歐陽嬋回到家里,可她還是怔怔地站著,呆愣的望著廚房那頭。
不是因為里頭有個很自動自發(fā)泡著咖啡的男人,而是她弄不明白,之前在樓下學(xué)姐說只想研究他,他卻說學(xué)姐不是他想要的這奇怪對白,是什么意思?
還有,應(yīng)該回去上班的他,怎么會說他都已經(jīng)下車,那就上樓喝杯咖啡?另外
“發(fā)什么呆?要不要來一杯?”
商喬羽將兩杯咖啡端至客廳小桌上,輕松的往地毯上坐。
“有問題就問,別想破你的小腦袋!彼呀(jīng)注意她發(fā)愣許久,她那直線運轉(zhuǎn)的腦子,想必累積不少需要拐彎的問題。
“你剛剛對我學(xué)姐說話的口氣……有點冷。”她坐到他身旁,訥訥地說。
“已經(jīng)夠客氣了,要不是她還算上道,知道對方把話挑得夠白時就該離開,我會打電話報警,告她用言語騷擾我、妨害風(fēng)化!
歐陽嬋又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把話挑得夠白?不過她倒是懂得“報警”兩字。
“學(xué)姐是個弱女子,你怎么會想用‘報警’對付她?”
“弱女子?”他橫她一眼,“你那花癡學(xué)姐不知道扒了多少男人的皮!
扒皮?不是很懂的小腦袋微微一偏——
“你是說學(xué)姐很有男人緣嗎?我也是這么聽說!
商喬羽忍不住又斜橫“純”得可以的她,“是啊,人家很有男人緣,那你呢?沒男人找你吃飯、看電影、喝咖啡?”
“有啊。可是他們每次約我時我肚子都不餓,也不想看電影,而且外面的咖啡都好貴,我回家自己沖就好啦!彼f著端起不貴又香醇的咖啡,滿足的啜飲,
商喬羽險些被口里的咖啡嗆到,突然可以想見某個男人開口邀她,卻被她又呆又傻、又教人暗自捶胸的實話回絕的頹喪畫面。
難怪長得清新可人的她,身邊連一只蒼蠅蜜蜂都沒有,講求速食愛情的這年頭,誰有耐心跟這個鈍得不可思議的小女人蘑菇外加打太極拳?
“看來,‘鈍’有時也是一種護(hù)身符!彼麚u頭喃喃自語。
歐陽嬋轉(zhuǎn)頭張望不知說什么的他,猶豫會兒,她怯聲的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是……你可不可以別像上次那樣生氣?”
“什么問題?”怕她問出教人意外的問題讓他摔落杯子,他將咖啡杯擱上桌而。
“為什么……學(xué)姐要一直問你性感帶的問題?”
商喬羽眉頭頓凝,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赊D(zhuǎn)念一想,他或許該教教地,雖說現(xiàn)在她身邊沒半只蒼蠅,但可不表示下一刻沒男人會黏上她。
“對不起,算我沒問!币娝麧饷季o攏,她不安的往旁邊挪,“我只是搞不懂,才會問……哎呀!”
她被拉人他懷里。
“聽著,等會兒我說的,你要記清楚!彼麑⒚媛痘艔埖乃龜埥恍。
“什……什么?”她感覺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他干嗎離她這么近?
“這個——”他俯唇含住她柔潤的耳珠,輕輕啃噬。
“你……嗯……”渾身奇異的一軟,她逸出教自己陌生的呻吟,軟倚他懷中。
她青澀敏感的反應(yīng)讓他的舌尖忍不住一路舔吮而上,撩畫她小巧的耳窩,再旋吮至她的耳后……
“喬……喬羽……”歐陽嬋輕顫的緊抓著他,那教人麻癢酥軟的感覺好奇怪,身子輕飄飄的,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熱流逐漸襲向她……
“嗯?”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她喊他的名字,他微抬起頭,有些訝異自己的呼息竟因剛才那短暫的碰觸,亂了原有的節(jié)奏。
她忸怩的看著跟她幾乎臉碰臉的俊逸面龐,耳熱心跳的說:“你……到底在做什么?”
商喬羽揚唇淺笑,伸手撫上她好看的粉耳,“你剛剛的反應(yīng)表示這就是你的性感帶,對別人的碰觸特別敏感。男女歡愛時,性感帶成為直接攻掠的地方,你學(xué)姐之所以想探問,就是想在男女游戲中主導(dǎo)掌控權(quán),讓男人臣服,懂嗎?”
歐陽嬋柳眉直皺。又是直接攻掠,又是掌控權(quán)的,她怎么會懂?
她下意識的摸摸耳朵,低低喃念,“原來耳朵是性感帶。”
“不只是耳朵!彼囊暰落在她雪白的頸項。
“啊?”她的腦袋運轉(zhuǎn)不過來。
“還有這個。”他不假思索的埋首在她的頸子里,汲吮她頸間的馨香柔嫩。
歐陽嬋一驚,才想阻止,如同剛才的虛軟感覺又襲上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又滑出她的口。
“老天!別讓人隨便碰你知道嗎?”
青澀稚嫩的她,全身上下都蘊(yùn)藏著緊繃的敏感,別人要是撩碰她,她逃不掉的。
“嗯……”他輕輕嚙咬她的頸窩,她無力的嬌嗔,“我才不會讓人隨便碰我,可是你……為什么碰我?”
天!他氣息全亂了!翱蓯!你沒事問我性感帶干嗎?”
他在她唇上嘎啞喃吼,好不容易才忍下想要吻碰她白皙胸口的渴望。
“什么?我……”她急著辯駁,哪知小臉一仰,她的唇瓣就那樣印上他的。
“你——該死!”他啞聲暗吼,微—欺身,深深地吻住她。
他已經(jīng)很費力地隱忍失序的渴望,她還拿香柔的唇瓣碰他?這個小女人,怎么還是這么不懂男人?!
就在歐陽嬋被吻得全身好熱好熱,差點窒息時,他終于松開了她。
“記著,別靠男人這么近!彼N著她的唇粗喘低喃,努力平息體內(nèi)的蠢動。
“什么?明明……明明就是你靠我很近。”她嬌喘回嘴,鼻間滿是他溫?zé)岷寐劦暮粝ⅰ?br />
“別跟男人伶牙俐齒,要不然……”
“哇啊!”
他灼熱雙唇又覆上她,她驚慌的埋入他頸間,羞惱的捶他后背一下,嘟嘴低噥,“什么嘛!”
他微微一笑,舒徐的摟著她,“你很喜歡說‘什么’?”
“什么?”她絞眉低語,不敢抬頭看他,怕……他又胡亂吻她。
“呵呵……”他愉悅的輕笑出聲。才說呢,她就又“什么”了。
這個男人還好吧?沒事笑得這么開心!
“你怎么……啊!”歐陽嬋忽地驚叫,推開他就站起來,“慘了,慘了啦!”
“喂!彼话褜⑸裆珎}皇的她拉回懷里,“莫名其妙的,喊什么慘?”
她小臉凝成一團(tuán)的指著墻上時鐘,“我都不知道已經(jīng)快三點了,今天晚上要測驗的財管,我都還沒準(zhǔn)備耶!”
“財管?財務(wù)管理?”
她猛點小腦袋,“很麻煩的一門課,一道計算題就可以把人弄得頭昏腦脹,偏偏那個老師會把每一次的小考成績納入學(xué)期成績計算……哎呀!怎么辦?會來不及準(zhǔn)備……”
他的唇止下她慌張的細(xì)語!鞍褧脕,我教你!
“你教我?”因為太驚訝,她忘記算他又吻上她的賬,“你會?”
“別懷疑男人的能……”
“好啦,我去拿!彼还锹档奶x他。每當(dāng)他用“別……男人……”的語句時,下一秒,他可能又會吻得她天旋地轉(zhuǎn)。
看著她過于機(jī)敏的跳開,商喬羽微訝,唇角緩緩勾起。他大概明白她在怕什么,這個小女人終于靈光了點。
“你真的會?”走離他幾步,歐陽嬋還是抑不住好奇的問。
“比你老師還高竿,我可是個高材生!
她半信半疑!罢娴募俚?”
“你再窮蘑菇下去,小心晚上抱個鴨蛋回來。”
她一聽,趕忙往房里走,可走了兩步,她又回頭問:“你不用回去上班嗎?”
“沒關(guān)系,下午沒什么要緊的事。“
重要文件他已經(jīng)批閱,其他狀況交給姑媽和家聰應(yīng)付就可以,反正他的咖啡還沒喝完,而且……待在這里很舒服,他不想那么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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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下財管成績的當(dāng)晚,歐陽嬋一下課便三步并作兩步的從學(xué)校側(cè)們離開。沒空理迎面飄來的細(xì)冷雨絲,她只想趕到商喬羽那兒,告訴他令人高興的好消息。
當(dāng)終于來到他的住處,看見應(yīng)門的挺拔身影時,她咧嘴沖著他甜甜一笑。
“我……”才開口,她就被拉進(jìn)屋,連話都被他搶去。
“怎么搞的?頭發(fā)怎么濕濕的?”商喬羽驚喜忽來乍到的她,惟獨對她微濕的頭發(fā)有意見,洗發(fā)要吹干才不會受涼,她不懂嗎?
“因為外而下毛毛雨……咦?”他怎么不理人,一直往走廊那頭走?
歐陽嬋正納悶的想進(jìn)去找他,他忽又從屋里出來,只不過眉頭全皺在一塊兒。
“你是不是有事啊?”她小聲的問。
“有事的是你!毛毛雨也是雨,淋不得,你不知道?”
他嘴里叨念,手上毛巾卻輕柔的抹向她映著細(xì)微雨珠的小臉,再擦往她被雨沾濕的短發(fā)。
一股溫馨的暖流透過他徐柔的手勁傳人心底,歐陽嬋突然想起,他好像一直是這樣,老喜歡念人,但其實……很細(xì)膩溫柔。
“我不是不知道,是因為我沒帶傘。”想著他的體貼,她不忘回答他的問題。
“沒帶傘你還來?”他不以為然的捏揪她的俏鼻。如果外頭下的是大雨,她不早成落湯雞?
“我是特地來謝你的,前天你教的財管,我考了七十五分喔,這是很好吃的西點,請你。”她笑笑地舉起手上的西點盒。
商喬羽微愣,教她唇畔消純?nèi)缁ǖ男v,化去胸中的怏然。
“就為了那少少的七十五分,你就這么高興?”他沒接下西點盒,仍然替她擦拭秀發(fā)。
“什么少少?很多了好不好。還有很多人不及格耶!不過你教的比老師教的好懂多了,要是你去教課,同學(xué)一定都能考得很好!
“現(xiàn)在相信我的厲害了吧?”他將毛巾擱上椅背,胡亂揉揉她干爽許多的發(fā)。
她點頭,咯咯嬌笑。他是真的好厲害。
“喂,別……你干嗎?”他蹙眉見她跳得老遠(yuǎn)。
“你別用‘別’字開頭啦,很可怕!彼挥勺灾鞯叵肫鹚奈恰
望著她眉間的無措羞意,他眉梢微挑,唇邊有禁不住揚起的弧度。他剛才的確是要告訴她——別在男人面前笑得那樣嬌柔,否則……
“怎么個可怕法?”他凝鎖住她嫣紅的素唇,笑著欺近。
他一跨近,她的心便開始怦快,急忙將西點盒塞給他,“你吃蛋糕,我?guī)湍愦驋叻孔!?br />
“你說什么?”他唇邊笑意盡去,一把攫回慌張轉(zhuǎn)身的她,“誰準(zhǔn)你又打掃我的房子的?”怕糕點不小心被他砸毀,他將它放落桌面。
“姑媽不把那筆薪水收回去啊!”經(jīng)過上次的午餐,她就依商老板的要求,喊她姑媽。
“那跟打掃我的房子什么關(guān)系?”她又想摔這跌那了嗎?
“那筆錢本來就是打理這里的費用,姑媽不收回,我只好再幫你整理房子!
“我說過不需要!
“要不然我把錢還你……”
“那不是我的錢!
柳眉一豎,歐陽嬋不由得愁起小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到底該怎么辦?討厭,早知道就不預(yù)先收下那筆錢!
“喂——”見她紅了眼眶,商喬羽不忍的摟過她,“哪有人連這也哭!
“那筆錢又不是人家的,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擁有它嘛。”她吸吸鼻子,將突泛的淚意逼回去。
商喬羽妥協(xié)的低嘆,“好,好,讓你打掃房子可以了吧?”
“真的?”她抓住他手臂問。
“你只可以掃地、擦桌椅,不準(zhǔn)你擦窗;不準(zhǔn)你爬高;也不準(zhǔn)你刷浴室,聽見沒!”他得跟她聲明清楚,免去她會跌撞的任何一個可能。
“那樣會有很多地方清潔不到!
老天!“你要不同意,就別想打掃這里!”她存心考驗他的耐驚程度嗎?
“好嘛,那我先將餐廳擦一下,你吃你的西點!迸滤椿,她趕忙動工。
吃西點?商喬羽頭痛的將目光鎖在她身上。她不知道見她摔過一次,就夠讓人擔(dān)心了嗎?他還是多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得好。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答應(yīng)她的?他的住處明明干凈得很啊!這個小女人啊,老實的小呆瓜一個,有錢送她,她硬是不懂得撈,噯!
商喬羽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走進(jìn)走出,擦這兒抹那兒,直到一陣電話鈴響,他才稍微回過神接應(yīng)。
“喂,我是商喬羽!彼捻锶匀挥持。
“你在啊?媽和爸已經(jīng)回臺灣,明天簡董的喬遷之喜你先去,媽和爸看過韋烈隨后就到,就這樣,拜!
生疏簡短的訊息毫不眷戀的掛斷,他心頭一凝,凄然的滑坐沙發(fā)。
一句對他的喚喊都沒有,提到的只有“韋烈”……
“你怎么了?”歐陽嬋關(guān)心的走近他。她才在餐廳看見他接起電話,結(jié)果就瞧見他滿臉黯然神色。
商喬羽搖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怎么,不過是滿心的晦澀被挑動而已。
他的無語令她惶然。他看來心情不大好,也許不想她在這里傷他!拔也怀衬,先回去了。”
“別走,”商喬羽伸手一攬,將她摟進(jìn)懷里,“留下來陪我!
歐陽嬋的心猛地一悸。他怎會突然這樣說?
“拜托,留下來。今天晚上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屋里,答應(yīng)我,就這樣陪著我,小嬋?”他尋求溫暖的摟緊她,今晚,他真的不想孤單一個人。
怎么回事?她鼻息間滿是好落寞、好抑郁的氣息,和他平時灑脫、霸氣的味道截然不同,他怎么好像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我留下來!彪m然不曉得發(fā)生什么事,但是,她想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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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得可以聽見自己呼息的空氣里,商喬羽沉靜的任思緒流轉(zhuǎn)。
他父母的心里、眼里,向來只有韋烈這個兒子。
韋烈大他三歲,但獲得的疼愛呵寵,卻是他父母的全部。
新衣、新玩具、生日、晚安吻……韋烈有的,他一樣也沒有。
年紀(jì)小的時候他會吵嚷,但父母喝喊一句,“小孩子別吵著要東要西的!北惆阉麚趿嘶貋怼I晕⒍潞,他努力在各方面討好父母,但父母對他的態(tài)度始終不及韋烈的十分之一。
終于在一次父母幫韋烈慶祝生日時,他忍不住發(fā)飆,將生日蛋糕掃落一地,憤懣不平的怒喊——
“為什么就只有韋烈有生日可以過,我卻一次也沒有!”
“啪!”的一聲,一個五爪印子重重地?fù)澤纤哪槨?br />
“你怎么這么惡劣?居然將韋烈的生日蛋糕打翻?要不是你媽不小心懷了你,又不想受內(nèi)心譴責(zé)殘殺一條小生命,我們不會生下你,我商政欽要全力栽培的兒子,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你!”
就是從那刻起,他徹底明白,原來自己只不過是父母該死的不小心、又不期待之下的產(chǎn)物,他那高學(xué)歷、高社會地位的父母,想栽培打造的兒子,是韋烈,
也是從那次之后,他和父母的關(guān)系變得極生疏,除了晨昏定省的口頭喚喊,他和父母沒什么交集可言。
至于韋烈,他和他雖也不親近,但偶爾倒是會跟他閑聊幾句。
雖然韋烈壟去了父母的關(guān)心愛護(hù),但很奇怪的,他并不恨他,或許是因為,韋烈真的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吧!
品學(xué)兼優(yōu)、五育均衡、待人有禮、溫文儒雅,所有的優(yōu)點韋烈一手包辦,就連上天倉卒收回他生命的原因,都那么令人贊嘆——他為了搭救馬路上的學(xué)童,遭車沖撞,不治身亡。
哎……商喬羽沉嘆,突然又想起想過很多次的問題
如果七年前遭車撞斃的是他,他父母會如何?
會為他流淚嗎?會像哭悼韋烈那樣肝腸寸斷嗎?會像怕碰觸對韋烈的回憶那樣遠(yuǎn)居美國嗎?
哼,他凄迷撇揚嘴角。不會的,倘若消失的是他,他們大概什么感覺也沒有吧?!
將思緒從惆悵中收回,商喬羽忽地發(fā)現(xiàn),他今晚的情緒格外的平靜。往常憶起難堪失落的過往,家里的物品怕是早教煩郁凝心的他撥掃揮亂一地。
是因為小嬋嗎?
他低頭凝看在他懷里睡得酣甜的人兒,同間的愁結(jié)緩緩舒開。
是嗎?真是因為小嬋在他懷里的寧馨溫暖,讓他的心情沉淀下來的?
伸手撫向她細(xì)致的粉頰,他唇邊微微一彎。上回在她那兒過他生平的第一次生日時,他心里的凄愴好像也是因她而褪。
不可思議,這個傻不隆咚,他要她留下來陪他,她便留下來靜靜陪著他的小女人,竟能平撫沉淀他的心靈?
唇角的弧度又彎揚一些,俯下頭,他輕輕印上她的柔唇。
直到此刻他才發(fā)覺,自己好像早已對這個初見面便惹他生氣的小女人
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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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惺忪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商喬羽的床上,歐陽嬋著實讓腦子繞了好大一圈才想起昨晚留下來的事。
看來她糊里糊涂唾著了,是喬羽抱她回房的,不過不是有客房嗎?她怎么會在他……
“啊!糟糕!”
驀地想起更重要的問題,歐陽嬋忙不迭地下床,直往外沖。
“喬羽?”她喊,只不過沒有回聲。
一連又喊了幾聲沒有回應(yīng),她拿起包包就離開。她得先趕回去才行,昨天是媽固定打電話回家的日子,媽若找不到她會著急的。真是,她昨天怎會忘了撥電話給媽,今天又睡得這么晚?喬羽怎么不叫她起床?
坐上計程車后,歐陽嬋忽又想到,她剛剛可以先借用喬羽家的電話啊!哎呀!她怎么這么笨?
終于回到家時,她剛好及時接起震天價響的電話。
“喂……”
“小嬋?你跑哪兒去?害媽找你—整夜!标P(guān)心的聲音微顫的拋下。
“媽,對不起,昨天我在……朋友那兒過夜!睔W陽嬋邊說邊點頭道歉。
“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人家家里過夜?也不跟媽說一聲,媽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敝禅P直到此時,才覺得擔(dān)心一整晚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媽,對不起啦,昨天我本來要回來的,可是……臨時發(fā)生一點事!笔亲蛲怼瓎逃鸸止值穆铩
“好啦,沒事就好,媽也不是要念你,媽是擔(dān)心。不過你朋友發(fā)生什么事,需要你整夜陪她?”由于女兒向來只有女性朋友,昕以這回朱鳳亦直覺認(rèn)為“朋友”是女的。
“我也不知道,他接了通電活,整個人就變得很低落……媽,如果你想幫一個人,可是又不曉得怎么幫他時,要怎么做?” 她想幫喬羽,那樣郁郁寡歡的他,讓人覺得心里痛痛的。
“陪她呀。有時候人失意時有人陪著,心情會好過許多,昨晚你不就陪在你朋友身邊,她沒有比較寬心嗎?”
歐陽嬋稚氣的吐吐舌頭,“我不知道,因為……我睡著了!
她只記得她靜靜地抱著顯得失落的喬羽,然后,她呼吸里全是屬于他的氣息,再然后,她就不記得了。
朱鳳教女兒的回答惹得哭笑不得。這個傻女兒呵!
“女兒啊,下次如果有機(jī)會陪人家,在心情低落的人還沒睡著前你別睡,知道嗎?”她搖頭嘆氣的說。不過既然是小嬋的朋友,對小嬋應(yīng)該有所了解,不會跟這傻愣愣的女娃兒計較才是。
“噢!睔W陽嬋低應(yīng),心里卻想,這好像有點困難耶!喬羽的懷里很溫暖,偎著偎著會讓人不想起來,只想待在那里沉人夢鄉(xiāng)。
“媽,問你一個問題!彼鋈幌氲降恼f。
“不會是又忘了洗衣機(jī)怎么用吧?”朱鳳打趣的揶揄女兒。
“才不是,人家我現(xiàn)在家事做得好極了。我是想問媽,一個人的腦袋里常會無緣無故想起另一個人時,是什么原因?”最近喬羽的臉常莫名其妙的晃進(jìn)她腦子里,她覺得很奇怪。
朱風(fēng)敏銳的瞇起眼,“那個人是男的?”
“嗯!睔W陽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答。
“女兒,你該不會——戀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