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accept your dog's admiration as conclusive evidence that you are wonderful.
──Ann Landers
這同時,屋里的張莉英正試著說服丫麥乖乖就范──
「丫麥,是表姊親手把你交給我的,你就認了,讓我們甜甜蜜蜜地來睡一覺,嘻嘻……」
ㄚ麥在她懷里翻滾,試著掙脫,她當然不能放,更加用力抱著,安撫道:
「只是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表姊沒去哪里呀,只是跟火腿出去溜溜,又不是另結新歡;那個火腿眼里只有食物,不會跟你搶表姊的,別擔心,有事姊姊給你靠,你乖乖的,我們來睡一覺。」
動彈不得的丫麥充滿靈性的晶亮黑瞳巴巴地望著房間的出口,張莉英堅持地閉上眼,五秒鐘,她偷偷瞇眼瞧,丫麥仍眼巴巴地睜著眼……她開始動搖,不行!這樣難得的機會,可是──
她不忍心地再看ㄚ麥一眼,ㄚ麥突然回頭,用它那充滿感情的眼睛凝視她,嗚……她的決心融化。討厭、討厭啦!
「好啦,放你自由,我好可憐!」她嘟嘴,自怨自艾。
ㄚ麥重獲自由,在兩扇木拉門的合縫處坐下,仰頭心無旁騖地盯著,彷佛這樣門就會開了,它就可以出去。
張莉英大字攤開,睡意全無,無聊地躺著、臥著,滾過來、滾過去,肚子兀然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摸摸小腹,自言自語……
對了,她的早餐呢?表姊不是說要幫自己做早餐嗎?她一定很急,才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看她一直看表……
她納悶地翻身坐起,想了一下,對帥狗丫麥說:
「表姊為什麼一宣看表?好像怪怪的哦表姊好像不想讓我一起去,才不得已犧牲你,她還忘了我的早餐……奇怪?為什麼有這些不尋常的舉動?嗯,我去看看!」
她雙手雙腳并用,爬到丫麥旁邊,拉開木門!肝胰タ纯此吡藳]。」
赤腳跑到前廊,她快速套上鞋子,直接躍下三階木梯,穿過前院,在大門前煞住,用力拉開門不會吧?!晴天一個大霹靂轟在她頭上!
張莉英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遠遠的那背影,牽著火腿的是個男人?!
不……不……不可能是他!
她難以置信地扯疼自己的臉頰,用力揉揉眼睛,心頭震驚萬分──我的媽呀!我的天!真是他!
可惡!
「ㄚ麥!」她奔回屋內,放聲大叫:「ㄚ麥!我需要你!我要放狗咬人!」
☆ ☆ ☆
翟凈棻對迎面而來的巡邏老警員微笑道早,老警員減慢機車速度,開玩笑說:
「需不需要我幫你逮捕後面的偷狗賊?」
這是個老笑話了,每回老警員遇到他們,都不忘拿出來取笑一番。翟凈棻搖頭沒說話,知道他馬上又會跟老警員杠上了:
「你看不出來我們兩情相悅嗎?嘖!你該退休養老去了。」
「是喔,那你怎麼在後面追得很辛苦?」老警員抱胸冷笑。
該死的老頭,礙於翟凈棻在,朱毅在心里低咒,恨恨咬牙──
「你沒聽過女士優先嗎?」
老警員刻意湊近翟凈棻,以大於耳語的音量說:「有種人叫衣冠禽獸,你眼睛要放亮些,當醫生的不保險就不會是禽獸──」
朱毅大眼一瞪。「喂,你把話說清楚,誰是禽獸?!」
「我有指名是誰嗎?當醫生的又不只你一個!估暇瘑T老神在在,挖苦地說:「大醫師,你好好鍛鏈,慢慢……跑吧,不打擾了!
朱毅憋了一肚子火,只能發泄地命令火腿:「你給我爭氣點兒,我們跑給這個有眼無珠的老──伯伯看,什麼叫飛毛腿!什麼叫黑炫風!」
火腿吐出一截大舌頭呵氣,似懂非懂,討好地擺動尾巴,在朱毅指揮下,加快跑步的速度;翟凈棻回頭看了一眼,玩心突起,也加快速度,不讓他們有超前的機會。
一場玩笑的競賽展開,翟凈棻的老爺腳踏車很爭氣地沒出狀況,讓她輕松地保持一路遙遙領先。到了折返點,她往回騎了一小段路,才看到他們一人一狗累攤了,坐在路邊吐舌喘氣。
經過他們時,她忍不住淘氣笑問:「認輸了嗎?」
朱毅瞅她一眼,突然跳起來從後面拉住她的老鐵馬,佞笑說:「小姐,比賽還沒結束,」
「。∧阆敫陕?」翟凈棻驚呼,用力往前踩──
突然一聲──
「ㄚ麥!攻擊!」
翟凈棻錯愕地抬頭,前方沖來一部殺氣騰騰的自行車,自行車前方的置物籃里有一只英氣颯颯、威風凜凜的白色狗兒,白色狗兒後面,騎乘自行車的女人,揮動著手臂──
莉英?ㄚ麥?!
朱毅直覺反應是把翟凈棻抓到自己後面躲避危險,但他忘了她騎在車上,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吃驚,失去平衡、往右倒,他連忙墊上去撐住,她整個人重心倚在他身上,他的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間。
尖銳的煞車聲,張莉英躍下車,驚叫:「你竟敢挾持她!」
哎,朱毅瞪大眼,神經慢了幾秒感到劇痛,他驚訝地往下瞧──一只白色長毛中型犬,齜牙咧嘴咬住他的右小腿。
這……該不會就是她的第四只愛犬吧?
☆ ☆ ☆
他終於登堂入室了!
朱毅右腿架在矮矮的和式桌,舒服地半躺在墊高的軟墊上,無視一旁虎視眈耽的一女一犬,心滿意足地看著低垂的頭、專心在傷口上上藥的翟凈棻,不時配合她的動作發出唉唉的痛叫聲
「你別作戲,爭取同情!」張莉英實在忍不住了。
朱毅在翟凈棻抬頭看張莉英之前,做出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讓她氣得牙癢。
「表姊,他根本是──」
「你怎麼可以叫丫麥咬人?」翟凈棻帶著歉意看朱毅一眼,繼續數落端坐在表妹旁邊的狗狗:「你也是,你看你把人咬傷了,下次不行哦!朱醫師不是壞人……」
ㄚ麥好像不同意地發出低沉的狺吠,張莉英贊許地拍拍好伙伴,不平地嘟嘴為自己辯護:
「是他活該,我早就警告過他,下次再讓我遇到就放狗咬人,不知是誰還信誓旦旦說──絕不會再上門來!」氣憤的杏眼瞪事件禍首。
朱毅理直氣壯地說:「是她主動提出早上一起運動的!
她──翟凈棻聞言臉微紅,無法否認他的話;是她選擇這樣的交換條件,但──解釋起來似乎很復雜;在表妹充滿疑問的詫異眼光下,她避重就輕地說:
「火腿很喜歡朱醫師!
這什麼理由!表姊不會是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吧?不行!
「那把火腿送給他,叫他趕快滾!」
「莉英──」翟凈棻輕責表妹,不好意思地對朱毅說:「對不起,還好傷口不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丫麥每年都有打預防針的,要是你不放心,我送你去醫院!
朱毅趕快拒絕。這點小傷口他根本不當一回事,裝痛只為貪看她關心的眼神;為了把握難得的機會,他想想,補充道:「不必去醫院,只要讓我在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要賴多久才肯走?!」張莉英沒好氣地問,她可是很清楚他心里頭打什麼主意!
朱毅不耐煩地掃張莉英一眼,旋即將焦點調回翟凈棻,裝可憐地說:「我想吃早餐!
讓她死了吧!張莉英暴睜的眼珠差點落地!這樣大塊頭的一個男人竟然有臉學人家裝可愛!她壓住猛冒胃酸的饑腹,有夠惡心!
「喔,我去幫你做早餐,你等等!顾僮匀徊贿^的索求態度,令翟凈棻不由自主覺得愧疚。
院子里,緊貼著起居間門廊坐的火腿,聽到敏感的字眼,立刻拼命伸長脖子往屋里望,丫嗚!丫嗚!叫得可心急了。
翟凈棻看看火腿、看看朱毅,驀然發現他與它的表情好像,噗……她忍俊不禁,輕笑出聲,惹來朱毅、張莉英不解的眼神。
「我做早餐去。」她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自己失笑的原因,匆匆忙往廚房走,似想到什麼地停住腳回頭,臉上仍有來不及收斂的笑容,她問表妹:
「你也要吃早餐了嗎?」
看到他就反胃,哪吃得下東西,張莉英沖動地想拒絕,轉念一想,自己不吃不是平白便宜了他,
她立刻說:「吃!為什麼不吃!」
☆ ☆ ☆
確定表姊離開聽力范圍後,張莉英立即朝朱毅開啟炮火:
「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我絕對不允許你碰我表姊一根寒毛!」
「哼,我管你允不允許!
張莉英想岔了,兩眼駭然瞪得好大!
「你──你對我表姊下手了?你這個可惡的色魔!竟然欺負我的表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東西就往朱毅扔──
「喂!你這個「番婆」,我哪時欺負她了?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朱毅揮手擋開張莉英丟過來的椅墊、書、報紙;當然,要是有機會,他是巴不得能「欺負」她一下的,啪!一本雜志正中紅心──
「沒牽過手?」張莉英嗤鼻,再看一眼朱毅臭得不能再臭的郁卒黑臉,她猶豫片刻,追問:「你……真的沒碰過我表姊?」
叫他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在她面前親口承認這種事,不如要他的命!朱毅繃著臉強撐自尊:「誰說沒碰過,剛才你不是看到她被我抱在懷里!
「赫!你真的還沒「吃到」?」張莉英心中一喜,正想出言取笑一番──
朱毅刷地臉紅脖子粗。「笨女人!那是我尊重她,你懂不懂呀?」
少來……張莉英暗自嗤鼻,尊重個屁!像他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怎麼可能沒下手?基本上她對表姊有信心的;他這只大「黃」蜂,怎麼可能不趁機偷香竊蜜?等等!他不止一次說過表姊不是他喜歡的型,他根本沒興趣,那麼……他接近表姊一定另有所圖!
「你要什麼?你接近我表姊是為了什麼?」
朱毅不自在地低吼:「你白癡呀,一個男人接近一個女人還會是為了什麼!」
「哼,別想我會受騙,你這種膚淺的男人,怎麼會懂得欣賞表姊的好,肯定有陰謀」
「陰謀?」朱毅真想敲開「番女」的頭殼看看,「她有什麼我沒有的?我需要圖謀她什麼?」
張莉英沒好氣地瞪他──「這就是我的問題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要的不過就是──她,這麼簡單的事,還要問個半天,呿!朱毅大翻白眼,受不了地開口:
「我就不能只是……呃,單純的……單純的……」奇怪,他怎麼結巴了?
朱毅覺得喉頭一陣緊縮,到口的話硬生生卡住,無法流利說出,他……他竟然感到有點……有點……害羞!一天到晚跟她表白是一回事,當著第三者說自己喜歡她,卻是意想不到的困難。
等個半天,張莉英沒耐性聽他說完話,先說先贏!
「我不管你心里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我表姊,我們──」她加重語氣:「絕對不會放過你,告訴你,我有三個舅舅、七個表哥、四個表弟,他們都會保護表姊,不會坐視家族女性受到」
「她不需要他們,有我保護她就夠了!」朱毅莫名對翟凈棻身邊有這麼多男性親屬感冒。
「你保護我表姊?」張莉英下巴掉到胸口,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沒錯!」朱毅強調地挺起胸膛,「她是我的女人,當然由我保護!」
嘎?張莉英掏掏耳朵。
「我沒聽錯吧?」
「我喜歡她,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說你喜歡我表姊耶!箯埨蛴u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她惡心地皺眉,他竟然用到「喜歡」兩字,是他頭腦有問題還是她耳朵有問題?
「廢話!我不喜歡她,干嘛追她!」
「怎麼可能?」張莉英無法接受地眨眼!改阍觞N可能喜歡上我表姊!」
朱毅臉上翻滾熱浪,粗著嗓門說:「你吃飽沒事,專問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還要什麼理由!」
張莉英驚訝地發現他顴骨上尷尬的紅暈。
「天!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羅嗦的笨女人!要他說幾次才聽得懂!
「你不是說條件比我表姊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她繼續提出質問。
「我就是喜歡她不行嗎?」朱毅耐性全無,直剌剌地回答。
「我的媽!」張莉英難以消化這樣的事實,自言自語:「這……這怎麼可能……你們根本不適合……」
朱毅聽了,火大地皺眉!
「我警告你,你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表姊不可能會喜歡你的。」張莉英不怕死地搖搖頭,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沒錯。管他要去喜歡誰,只要表姊別喜歡上他就好,嗯……表姊應該不會動心吧?稍稍放松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她非喜歡我不可!」朱毅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如此認真地喜歡一個女人;而且她必須負責,他這麼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已經毀在她手上了!只要一天沒見到她,就覺得做什麼都不對勁。
這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雖然她對自己已不復當初排拒的態度,每天早上看到他都是笑容可掬,不時會因為他的求愛話語瞼紅,可是她也從沒回應過他。他實在不想拿自己跟狗比較,但她對火腿比對他還親熱,從沒用談到狗狗時的那種既溫柔又熱情的眼神看他!
以他的條件──多數女人不是都該趨之若騖嗎?是因為她害羞嗎?朱毅瞇眼回想她臉紅時的嬌俏模樣。哎,女人還真是麻煩咧,他每次問──你有沒有喜歡上我了?她就給他裝沒聽見、顧左右言其它,偏偏他就是拿她沒辦法。
有眼光的女人……
不行,他得再加把勁!
他臉一擰,兇惡的凝瞪張莉英,話脫口而出:「你必須幫我!」
好半晌,張莉英才找到聲音──
「什麼?你要我幫你追表姊?哈哈哈哈……別傻了!」
朱毅瞠目、大言不慚道:「為什麼不?有我這個表姊夫好處多多!」
「哦?有什麼好處?」張莉英一楞。
「你要什麼就有什麼!」
哇喔!這麼大方?不過,也未免太小看人了。張莉英示威地叉腰──
「你以為我會為了個人利益犧牲表姊嗎?」
「這是怎麼回事?」
翟凈棻一聲驚呼,目瞪口呆看著變了樣的凌亂起居室,疑問的視線移向在場的兩名嫌疑犯,發現他們兩個像做錯事的小孩般滿臉心虛,她忍著笑開口問:
「你們兩個這麼大的人,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動腳?」
「是她不對!」
「是他的錯!」
兩人同時間開口,不悅地怒視對方,互相指責起來──
「表姊,不能怪我,是他講話欠──」
「東西都是她丟的!
「要不是你誤導我,我怎會──」
「你看,我被雜志砸到的地方都腫起來了!
「哼!你少夸張,你臉皮那麼厚,就算被炸彈砸到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喂!你才夸張,我要是能抵擋炸彈,你大概就能抵擋核子彈!」
「停──」他們還真像斗嘴的孩子,翟凈棻眉頭輕皺,想了想,對表妹說:「你負責把這里清乾凈!
「表姊,不公平!你怎麼可以重男輕女!」張莉英怒火燃燒,橫視了一臉欠扁、得意洋洋的朱毅,回頭不服地看向翟凈棻。
翟凈棻看表妹還想要說些什麼,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沒得商量地說:
「自已扔自己撿,誰叫你要亂扔東西!箍此允且桓毙牟桓是椴辉,翟凈棻笑著嘆口氣,換上安撫的口吻:「快啦,你把東西清一清,我們今天在這兒吃早餐,我去把早餐端過來!
翟凈棻後退,差點踩到了「貼身保鏢」ㄚ麥,她低頭跟它說了聲對不起,思忖地走了一步,心底覺得不太妥當,回頭交代朱毅:「你別再逗她生氣了哦!
誰吃飽沒事逗「番女」?
「你以為我愛理她?她──」
「噓……」翟凈棻豎起食指擱在唇上。
「好吧、好吧,我閉嘴──」朱毅放棄掙扎,翟凈棻滿意地對他一笑。
張莉英看著這一幕,眼珠子精靈一轉,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一等翟凈棻離開,她哼著輕快的曲調,開始收拾散落地上的東西,一步一步接近朱毅。
她似乎很開心?一定有鬼,朱毅有種不祥的預感,警備地瞇眼盯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張莉英;她彎腰撿起雜志,緩緩仰起頭對上他監視的眼眸,詭異地對他微笑,勾起的唇角慢慢擴大,朱毅不由糾眉,就在互視的瞬間,她突然抬腿舉步「走」過朱毅。
凝凍的數秒後,朱毅發聲暴喝:「臭女人!你──你竟然從我身上踩過去!」
張莉英藏不住得逞的快意,俏皮地對他眨眼,模仿表姊豎起食指,發出噓聲。哈哈哈!真是太爽快了!她在心里頭狂笑。
「朱醫師,你答應我閉嘴的。」翟凈棻聞聲而來,探頭指責朱毅。
「她、她──」
翟凈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重申道:「你自己答應的!
「可是她──」
「噓……」翟凈棻再次制止他,同時在嘴前來回比劃,用力比著拉上拉鏈的動作?此J真的模樣,不知怎的,他就是忍下了氣。朱毅無奈皺眉,對她頷首表示遵命,她甜甜的笑撫平了他滿腹的冤屈。
嘖嘖……真是神奇!張莉英咋舌不已,沒想到他這麼聽表姊的話,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煞到表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