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慢慢的清醒,周遭還是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現在精神很好。
身旁傳來平緩規律的呼吸聲,她不禁露出一個微笑,微轉過頭,透過微亮,看著自己的枕邊人。
行風睡著的臉看起來年輕而又孩子氣,不過他清醒時,卻不近人情得令人討厭,少了諷刺,少了眼底時刻的冷酷,更少了時刻僵硬的五官,他可以變得更加英俊,不過她可以想見,他肯定會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對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外表。
他身上散發一股吸引人的魅力,使她想碰他,而她也不遲疑的做了,她的手滑過他的五官,輕憮著他的雙肩,滑過他的背,然后……
她突然皺起眉頭,手有半刻遲疑,她再次輕撫過他的背部,更明顯的感受手掌底下不平的皮膚紋路,她來回摸了好幾次。
她緩緩的從床上爬起來,伸出手打開床頭燈。行風顯然睡得很熟,她的動作并沒有驚醒他,她輕聲的下床,在不驚擾他的情況底下,繞到床的另一邊,準備看個仔細。
但他突然翻身,令子瑜冷不防的抽了口冷氣。她呼了口氣,定下心神,正好對上他明亮的黑眸。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赤裸的身體!澳懽幽敲葱。俊毙酗L的眼底閃過戲謔,“你算是標準的惡人沒膽吧!”
子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發一語。
“你想做什么?”他把她拉回床上問。
“你的背……”她指了指他的背,“我摸到……”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現在才發現?”行風搖搖頭,以為她早就已經看過了,“你的反應還真是遲鈍!彼麑⒎块g的燈打開,坐起身面對她。
“干么那么嚴肅?”子瑜看到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神經也不由自主的緊繃。
“是你說要看的!彼_口,“別后悔。”
“你的樣子像是你的背全毀了似的!
“沒那么嚴重,但相去不遠。”行風轉過身,讓自己的裸背暴露在子瑜的視線中。
看到他背后糾結的白色疤痕,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臉霎時一陣慘白。
他轉過身,諷刺的看著她的表情。
“你怎么……”她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然后指著他的背,“怎么會這樣?”
“車禍!彼目跉怙@得十分輕描淡寫。
事實上,兩年前的車禍幾乎奪走他的命,不過強韌如他,早將那段歲月給拋諸腦后,只是過現在事情還未全然解決,畢竟他雖然復原,但與他一同發生車禍的人卻還有問題,然而他的生活并不因為此事而困擾。
“車禍?”子瑜重復了一次,“很嚴重嗎?”
他依舊輕描淡寫的回答,“或許!
她盯著他的五官,突然伸出手摟抱住他。
“我知道你看電影會落淚,不過別在現實生活之中!彼麑ε说臏I水一向視為無物。
事實上,有些女人的淚水令他聯想到虛偽,所以只會令他反感,但奇異的是她令他心中有另外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
“別哭了!彼h著她,安撫道,“不然我不準你以后看悲劇電影,就連恐怖片都不準看!
他的話立刻讓她止住眼淚,擤了擤鼻子,心想,沒辦法,一輩子太長了,若是一個月不準她看喜歡的電影也就罷了,若是一輩子,那她還是忍住不哭的好。
行風帶笑的抽了張面紙擦了擦她的臉。
“你真的很不夠浪漫,你知道嗎?”子瑜覺得他替她擦眼淚的手顯得有些粗魯又大而化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浪漫不能當飯吃!
他的話,令她忍不住對天一翻白眼,“就算我知道浪漫是件很不實際的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我體貼點!
“若你聽話的話。”他將面紙給丟掉,平鋪直敘的表示。
“你——”他的話真會令死人氣得復活,她生氣的暗忖,重重的躺回枕頭上,方才的親密被他的態度一掃而空。
不過當他緊挨著她,向她求歡時,她的怒氣不由自主的消失,毫無抵抗能力的任他為所欲為。
***
子瑜好奇的看著良木與行風兩人交頭接耳,她強迫自己坐在沙發上,不要露出一丁點的好奇。
“你今天很安靜!痹捳f到一半,良木突然轉頭面對子瑜,她的沉默令他不習慣。
她諷刺的反問:“安靜不好嗎?”
“我……”
“不用理她,”行風懶洋洋的開口,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你一理她就沒完沒了。”
“傅行風!”她忍不住站起身,“你最好解釋一下你這句話的意思!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行風并沒有打算跟她解釋些什么。
“王八蛋!彼龤獠贿^,咒罵了一聲,用力的抓起一旁的抱枕朝他丟過去。
行風面不改色的接過她丟過來的抱枕,將手上的抱枕丟回沙發上。
她氣沖沖的起身回房,砰然關上房門。
“我看這世上只有你制得住她!笨吹叫酗L如此有辦法,良木自嘆弗如。
行風微微一笑暗忖,其實對于子瑜,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都會放手讓她做,無奈她這么一個千金大小姐,根本就如同關在象牙塔的野人似的,盡做些、說些不合常理的事和話。
“不用去安撫她嗎?”良木試探的問。
行風搖搖頭心想,子瑜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她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愿自找麻煩。
良木見狀笑了笑,繼續兩人方才的話題。
***
瞪了踏進房的行風一眼,子瑜不屑的收回視線,憤恨的不想搭理他。
“不要像個怨婦似的!毙酗L坐到她身旁,手松了松領帶,神色自若的表示。
她不悅的反駁!拔也艣]有!”
他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子瑜見他不理她,只好跟自己生悶氣,愛上這么一個不懂體貼為何物的惡人,她只有認分,但又不甘心。
“子康要結婚了!背聊艘粫䞍海酗L說道。“我想,你或許有興趣知道這個。”
“真的、假的?!”她一聽,立刻將自己的不悅給拋到九宵云外,整個人跪在床鋪上,一臉驚喜。
耳際的大吼令他微皺了下眉,不過他并沒多做抱怨,只道:“這應該不意外,不是嗎?”
“是不意外!毕肓艘幌拢判⌒囊硪淼膯枺骸八⒌膽撌橇种皴钒?”若不是林竹宸,這個大哥,她情愿不認,她不喜歡喜新厭舊的臭男人。
行風點點頭。
子瑜見狀,露出一個還自稱得上滿意的笑容,“他是個老男人,是該結婚定下來了!
他對她一挑眉毛,“別忘了,我跟子康是同學!睋Q言之,他跟子康同年,若子康是老男人,那他呢?
“說實話,你年紀確實已經不小了。”就算會惹惱他,她也不在乎,徑自說道。
“那我也該定下了嗎?”他專注的看著她。
“你……”她的話聲隱去,故作不在乎的說道:“你的事我管不著,所以不便置喙!
行風對她又一挑眉毛,“真心話?”
“假的!弊予λp易而舉就看穿她的想法感到不悅,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做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低下頭,玩弄自己的指甲。
“過幾天,我們回臺灣!
回臺灣……她該感到雀躍,但此刻,她心中可找不到一絲喜悅的感覺,她沉下了臉。
“你不是應該最開心的嗎?”看到她的表情,他問,“現在怎么沉下了臉?”
她聞言,硬是揮開心中的惆悵感,故作開心的說道:“我巴不得現在就能回家!
行風看出她眼底的不開心,但并沒有點破,等到她自己想說時,自然會開口告訴他她的煩惱。
“我要回公司一趟,要去嗎?”
子瑜搖頭。“不要。”
他不勉強她,只是囑咐道:“乖乖待在飯店,不要亂跑,知道嗎?”
“拜托,”她對他的關心表達強烈不滿,“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我沒那么容易被騙的。更何況,我以前被騙過,早學乖了,我現在已經成精了!
這種話也只有她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行風不想讓她知道,他是不喜歡她走在路上被義大利的登徒子搭訕,才不準她出飯店大門,對于男性尊嚴,可被他擺在心中極重要的位置上。
“總之,我不準你出去!彼俅尉,“不然后果自負!
“傅行風……”
她的大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的一長串咒罵,聽到的只有空氣,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
當她意識到她的不悅將得不到任何回應時,她氣憤的倒向床,跟自己生悶氣。
***
子瑜一派從容的坐在床上擦著指甲油。
行風結束工作后,回到飯店,驚訝的看著她一點都沒有收拾行李的打算!拔覀儠s不上飛機!彼贿M門,便提醒。
瞄了他一眼,她不在乎的聳聳肩,“大不了不要回去,沒什么!
“是你大哥要結婚,你不想回去參加嗎?”
子瑜停下動作抬起頭,思索了會兒,最后很爽快的搖頭,“不想!
行風疑惑的對她一挑眉毛,子康的婚禮,他這個好友是打定主意非回去參加不可,倒是夏子瑜對自己的哥哥,竟然表現出一副干我何事的模樣。
“回去對我只會是一場災難!弊予徱曋约旱闹讣祝簧鯚嶂械谋硎,“別忘了,我可是在未告知家人的情況之下離家,我可不想回去送死!
行風坐在她身旁,聽她說得很嚴重,但她的表情可一點都看不出有擔心的跡象!澳悴皇沁@么膽小的人!
“可見你還不夠了解我!彼B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表示。
“你到底在煩惱些什么?”他專注的望著她的側臉詢問。
“煩惱?”仿佛他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子瑜笑了出來,可是她心底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他皺起眉頭,拉著她的手臂,要她適可而止。
深吸了口氣,她的笑容隱去。“我沒有煩惱。”她違背自己的心意表示。
行風看著她的眼底寫著不信任。
子瑜聳了聳肩,不再多言,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從另一側下床,進了洗手間,將門關上。
傅行風,你下地獄去吧!她壓下尖叫的沖動,真不知道現在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回到臺灣之后,是否代表著游戲結束?她心中的不安全感急速升高。
曾經以為,她可以快樂的過一輩子的單身生活,但現在她卻在為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承諾而煩惱,她厭惡極了。
她不能接受兩人的感情,隨著回臺灣無疾而終,但若回到臺灣,繼續跟他這樣在一起,她又算什么?沮喪的呻吟一聲,她竟然蠢到使自己淪落到這個可悲的地步。
男歡女愛,她又能怨誰、恨誰?她垂下眼瞼,背靠著門,愛情本來就沒有什么道理可言,她強追自己甩開患得患失的心理,不想使自己顯得卑微。
“子瑜!”行風在門外不放心的敲了敲門,“把門打開。”他以命令似的口吻說道。
子瑜對天一翻白眼,心中的脆弱一掃,她用力的將門打開,“我是不是連上個廁所都要經過你允許。扛迪壬!
行風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你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諷刺的笑了笑,“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現在好得很。”
“若你不老實對我說,連我都幫不了你!彼届o的空著她道。
看了他一眼,她將頭一撇,手滑過自己的長鬈發。
“子瑜?”他喚了聲。
“你早就幫不了我了。”子瑜喃喃自語,她又瞥了他一眼,最后深吸一口氣,精神一振,朗聲說這:“整理行李!彼氖植逶诜喊椎呐W醒澙,走向衣柜。
行風沒有阻止她,不過他若有所思的視線卻不停的在她四周打轉。
***
子瑜的行李不多,所以她沒有拖運,飛機一落地,速度一緩,她便站起身,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行李拿下來。
行風慢條斯理的收拾桌上的資料,他分心的看了子瑜一眼,飛機還未完全停止,她的匆忙令他不解。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看她抱著小型的行李箱,好奇的開口詢問。
在義大利,他買了他父親喜愛的一些中古世紀的歐洲古物,要拖運時,才發現子瑜堅持自己的行李不多,不愿拖運,要親自帶上飛機,她的舉動讓他解讀成,她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開溜,所以在機場時,他時刻留心她,直到她跟著他一起登機,他才略微松懈。
“哪有!彼B正眼都沒看他一下,“我不過是懶得等。”子瑜簡短的回答,快速的通過海關,她還是沒看他一眼!徑自離去。
“子瑜!”行風眼睛的余光瞄到她的動作,長手一伸,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我要回家!彼冻鲆桓辈荒蜔┑谋砬椋瑳]好氣的道,“放手!
行風仔細的看著她,“等我。”
看了他一眼,她低下頭,詛咒了一聲。
“子瑜?”他等她的回答。
她不甘愿的點點頭,他才將手縮回來。
行風仔細的注意她,等著自己的行李,當他從輸送帶上拿下行李時,一個轉頭,已經不見子瑜的身影。
***
子康硬是捺下性子等管家列出冗長的客人名單,一一交代婚禮的點點滴滴。
和叔,這個可以說在夏家服務大半歲月的老先生,似乎打算把全臺灣的人都請來。
子康揉了揉太陽穴,他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一方面要為自己的婚事傷神,一方面又得尋找子瑜的下落,他當真是一根蠟燭兩頭燒,若再這樣下去,他進醫院是遲早的事,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和叔,我爸和爺爺人呢?”打斷和叔的發言,子康徑自問道。
“太爺已經睡了,老爺在樓上!焙褪鍛艘痪,“少爺,最近你得挑一天到飯店試茶色,當然最好請林小姐一同前往!
子康點了下頭,就當聽進了和叔的話,他緩緩的左右轉動自己僵硬的頸項。
“小姐!”
聽到和叔突如其來的驚呼,原本雙眼快闔下的子康立刻精神一振,轉過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提著行李的子瑜,看到子康有半刻的遲疑,不過她臉上并沒有任何心虛的神色。
畢竟這世界上,只有傅行風這一號人物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至于這個親大哥,她自認有能力應付。
“也該是你回來的時候了。”子康站起身,看著走近的她,臉上有明顯的怒氣。
子瑜無辜的聳了下肩,將行李隨意一放。“聽說你要結婚了!彼牟粚︻}的說。
“你為了我結婚專程回來!弊涌岛軕岩桑@一點都不像是她的作風。
她扮了個鬼臉,“你是我大哥,”她簡短的回答,“你要訂終身,禮貌上,我應該出現一下!
子康皺起眉頭,這種回答一點都不令人感到歡悅!澳闳チ四睦?”他追問。
考慮了一會兒,最后子瑜一個不在乎的聳肩,“跑了大半個地球,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無所謂,我有很多時間聽你說!彼麖娖人频睦氖,“走。”
“去哪?”她想甩開他的手,但發覺他沒有任何松手的跡象,只有無奈的暗忖,她累死了,實在不想去任何地方。
子康瞪了她一眼,威脅似的開口,“你可以選擇跟我解釋,或者是跟爸解釋!
她在腦海中飛快的衡量了一下,“好吧!”她放作勉強的回答,“我跟你走。”基本上,她很懂得哪邊涼快哪邊站。
“小姐、少爺!”和叔一臉為難的站在一旁。
“反正我爸早就當她不會回來了,”子康的手一揮,要和叔不用擔心,“你可以晚點再告訴我爸她回來的消息,不過你最好明天早上再告訴他,以免他今晚氣得睡不著。”
“應該不用我提醒你,你爸和你爺爺很疼我。”她不可一世的抬起下巴。
“或許!比滩蛔⌒闹蟹v的怒火,子康又瞪了她一眼,“不過就我所知,因為你這次不成熟的離家舉動,已經讓爸和爺爺對你的疼愛全成了昨日黃花!
“你是什么意思?”她感到不悅。
“字面上的意思!彼砷_她的手,率先離去,用眼神示意她跟在他身后。
子瑜莫可奈何的跟在子康身后,雖說剛開始離開臺灣時,她是有些的身不由己,不過后來……她承認自己是有錯,所以只好承擔來自大哥的怒氣。
***
“你終于回來了!币淮蜷_門,竹宸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你的手機打不通!
“沒電了!弊涌狄苫蟮膶λ惶裘济,“有事嗎?”
“有人……”她的話語,因看到子康身后的人而隱去,“子瑜,你回來了!”
這個歡迎的笑容才像話,子瑜揚起嘴角,疲累的她,確實是需要多看看如同林竹宸一般的笑臉,至于像大哥那種嚇死人的瞼,少看點倒是無所謂。
“你們要敘舊,可以等進門之后。”子康沒好氣的看著熱切的兩人,他的未婚妻溫柔婉約,怎么會跟自己這個火爆不講理的妹妹合得來?他真是感到不解。
他的話令竹宸不禁多看他一眼,子康的脾氣一向很好,不過現在看來,他現在心情似乎極差,一張晚娘面孔。她又看了眼子瑜,就見子瑜一臉無辜。
“對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竹宸提高了音量,“子康,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子康越過竹宸走進客廳,因認識來人而驚訝,“你怎么會來?”
“跟你談點事。”行風從沙發上站起身,他的目光瞄了眼于康身后的子瑜。
“該死!”子瑜忍不住低聲詛咒了聲。
竹宸聽到她的低語,驚訝的看著她,子瑜算是個生長在上流社會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會口出穢言。
子瑜不用看也知道竹宸對她的口不擇言感到訝異,不過竹宸的反應并不會令她感到不自在。
她跟傅行風還當真是冤家路窄,才剛分手不到幾個小時,又碰面了,早知道會這樣,她情愿留在家里被父親用口水淹死,也不愿來這里碰到他。
子康眼底寫著疑惑,他指了下沙發,無言的請行風坐下,并暗忖,行風不是個沒有禮貌的毛頭小子,縱使只是個普通拜訪,行風都會懂得用電話知會一聲,但這次……看來事態嚴重。
子康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正經的問:“行云闖了什么禍?”
他立刻下意識的想到那個一向只會破壞不會建設的寶貝蛋,不過這一陣子,在行風不在的期間,以他的眼光來看,行云表現得堪稱可圈可點才是,怎么可能闖禍呢?
他想到行風今天的到來,該不會是要告訴他,行云在美國出了什么紕漏吧?他嚴陣以待的等著行風開口。
行風搖搖頭,原本以為他不在臺灣的這段時間,那個寶貝弟弟會把公司弄得一團亂,沒想到行云沒有,反而還替JR拿到了份數億美金的合的,現在行云親自到美國詳談細節。
而他……他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子瑜,等他解決他與她的問題之后,他也得到美國一趟。
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子瑜躲開行風的目光,心中暗自希望他的到來不是跟大哥談她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子康有點懷疑的問,“不是行云,那是什么事值得你那么晚跑到我這里?”
“是……”
“就我所知,你們公司跟我們公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子瑜直覺打斷行風的話,“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子瑜!”子康丟了個警告的一瞥給子瑜,要她適可而止。“行風是我朋友!
“你為什么要找這種壞蛋當朋友?”一點都沒把子康的警告當一回事,子瑜徑自大放厥詞。
“子瑜……”竹宸被子瑜激烈的反應弄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子瑜的脾氣一向火爆,但是她怎么會對行風有那么深的敵意?
“到底怎么回事?”看了行風一眼,子康將目光落在子瑜身上,“你們該不會是有事瞞著我吧?”
子瑜趕在行風開口前表示!皼]有!
“沒有?”子康一臉懷疑,他面對行風,要行風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行風輕描淡寫的表示!八f沒有!
“那你說呢?”
子瑜徑自幫行風回答!爱斎灰矝]有!
“夏子瑜!”子康已經沒了耐性,對他的寶貝妹妹,縱使圣人也會氣到吐血身亡。
子瑜感到莫名其妙,“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我有能力去決定我要做些什么!彼跉忡H鏘有力,一點都看不出理虧的樣子,“你的口氣好像把我當成一個犯人!
“不要做賊的喊捉賊!弊涌抵雷约旱拿妹猛崂硪欢,不由得出聲警告,“不管你怎么說,我也不管現在行風在這里,你今天都要跟我解釋清楚,你這一陣子到底去哪里?年紀那么大了,還學人家離家出走,你知不知道你沒有死在外頭算是萬幸!
“拜托!你說得也太嚴重了!彼龑ψ涌档脑掄椭员,“別忘了,我在國外待過一段日子,我懂得照顧我自己。”
“如果你對自己總是那么有自信,總有一天會出事!弊涌等滩蛔√岣吡艘袅。
“我累了!弊予に餍詫㈩^一甩,不搭理他。“我不想再跟你繼續這個話題。”
“可以!弊涌狄哺纱嗟囊粋點頭,“你可以不跟我談,但我跟行風談,你最好不要插嘴。”
“你——”瞪了他一眼,子瑜的腳跟一轉,他們兩個大男人可以盡可能的去談,她總可以選擇不要留下來。
只要跟傅行風面對面,就令她幾乎窒息。她不知道他來到底想證明些什么,她還以為飛機一落在臺灣的土地上,兩人至此就成陌路人了,沒想到他又出現在這里。
她皺起眉頭,不想自己對他的出現多加猜測,通常期望愈高,失望也愈大,她才不要落人這個地步。
“你要去哪里?”
令子康驚訝的,他還未開口詢問,行風便搶先開口問道。
“你管不著!”子瑜頭也不回的走了。
行風也站起身,尾隨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人。
“怎么回事?”竹宸愣愣的看著子康問。方才子康兩兄妹的爭吵令她煩惱,現在行風跟著子瑜,又令她覺得疑惑,她腦海中不停的猜測著兩人之間的關系。
“我若知道就好了!弊涌狄餐瑯右荒樐涿。
一切問題都指向同一個解答,但是他下意識的不敢相信,畢竟像行風這么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跟他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妹妹,這兩人若成一對,豈不弄得雞飛狗跳?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傅家與他們夏家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傅家與夏家兩老對待彼此像仇人一樣,若傅家長公子跟夏家的掌上明珠配成一對……他搖搖頭,不敢想家會掀起什么樣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