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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夫人 第六章
作者:林千色
  胭脂迅速地憔悴了,消瘦的速度令人心驚。短短一個月之間,她的身子時好時壞,嚴重的時候甚至虛弱的下不了床。  

  除夕夜她就在病榻中度過了。  

  這些時日,駱子言最常做的事就是伴在她的床前,深深地凝注著她,眷戀的目光在她身上糾纏不去。  

  “林絳雪”這三個字對他而言是禁忌,是挑釁,她也不再固執地非要與這縷早已消散的幽魂較短長。  

  還有什么好爭的呢?今日的如花容顏,他日不仍是被一抔黃土掩埋?人生在世,本就是痛苦多于歡樂。  

  只有此刻的溫柔才是最真實的,F在伴在他身旁的是她,得他溫柔相待的也是她,她又何苦去計較在他心里到底是在乎誰多一點?  

  其實只要她不故意惹怒他,不刻意提起“林絳雪”,他對她仍是極細心溫柔的。  

  這一日,城中的綢緞莊傳來消息,有些極重要的事務須他親自處理。  

  在她鬢角印下一吻,交代著要她好好休息后,他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他走了,孤清的房中滿是令人難耐的寂寞凄清。  

  黃昏了,他仍是沒有回來,胭脂放下手中的“淮南子”。  

  “小雨,扶我到園子里走走,我想看看落日!  

  “是!  

  小雨放下手中的女紅,扶著胭脂往庭園里去。緩步走在園中,夕陽斜照,春天的氣息正悄悄彌漫,枝頭都綻起了綠芽,美得像一幅畫。  

  胭脂在一株柳樹下駐足,小雨也跟著立定。  

  明知不該問,但她仍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靶∮,你知道林絳雪的事兒嗎?”  

  小雨訝異地望著她,反問:“絳雪小姐,她不是少夫人你的表姊嗎?她都已經過世十幾年了,少夫人怎么突然問起她呢?”  

  胭脂聞言驚異地睜大了眼,林絳雪居然是阮素梅的表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絳雪已死了十多年了,而阮素梅與子言是指腹為婚的,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么的一段過往?  

  隱約間,她覺得自己與他們有著微妙的聯系。到底是什么呢?被她遺忘的的過去與他們三人間到底有著什么聯系?她直想的頭疼。  

  胭脂撫著額際,輕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是,那少夫人你自己小心。”小雨躬身退下。  

  胭脂倚著的柳樹尖傳來一點輕響,風聲瑟然,一道青影出現在她面前。  

  訝然抬眼,胭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乍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健碩英挺,一身凝立如山、目空一切的氣勢,俊美的五官冷硬駭人。其眉宇間仿佛不帶任何七情六欲,隱隱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他的出現,使得空氣中激蕩起一股冷凝的氣流,令人不禁聯想起傳說中的死神。  

  “大師兄?”  

  “胭脂!绷鑴淅溟_口,倨傲、清冷的眸中卻仍是泄露出乍見佳人的喜悅。他可以對任何人無情,獨獨除了自小一起長大的她。若是世間真有宿命的話,那她就是他的宿命。  

  她瘦了,憔悴的幾乎讓他認不出她,一雙晶亮的眸子深深陷了下去,滿布經情愛洗禮的憂郁。那個叫作駱子言的男人一定錯待了她,竟將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珍愛的女子,傷成如此模樣。  

  “跟我走吧!”凌劍嘆息般道,雙眼牢牢地定在她臉上。  

  “大師兄!”胭脂抬眼望著他,一副欲語難言的凄楚模樣,絞痛了他的心。  

  “你留在這里只會是死路一條,你還有什么舍不下的?跟我回去,我會求娘給解藥救你的!  

  她轉身背對他,語氣是毫無轉圜的篤定。“我不回去,從離開傷心林的那天我就決定了,死也不要再回那個地方!  

  即使沒有認識他,她也不會再回那個地方了,更何況現在有了他?  

  “傷心林是你從小生長的地方,難道你真的什么都拋得下?”  

  “殺人的日子我早就過膩了,在傷心林中,除了大師兄你對胭脂的情誼,胭脂還有什么舍不下的?”她看向他的眼眸中有著淡淡的情意,兄妹之情。  

  “什么都舍得下?那你的性命呢?你最后一次服下胭脂淚是在兩個月前,若不能及時服下解藥,一個月后你就會死狀凄慘,你都不在乎嗎?”扳過她羸弱的身子,凌劍激動責問,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急。  

  胭脂望著他,清冷的眸子一逕的波瀾不起。  

  “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早有準備!  

  他恨恨盯著她,眼中有了被傷害的神色!澳憔谷贿@么不愛惜自己,難道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對你的情意?還是你從來都不屑知道?”  

  “大師兄……”凌劍對她的情意,她又怎會體會不到?可是寒雨一直偷偷愛慕著他,一向不擅與人相爭的她,自是清楚地劃清了與凌劍的界線,守著師兄妹的情分,絕不越雷池一步,也不給他任何幻想。  

  可是此刻,大師兄的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她的心仍是泛起微微抽痛,只為了昔日同門情誼。  

  吐息兩下,凌劍收拾起傾泄的情意,回復了一貫的冷硬!澳阌萌钏孛返纳矸旨奕腭樇,駱子言沒有懷疑你?”  

  “大師兄你怎么知道?”  

  “我錯把阮素梅當作你,在崖底救了她!  

  安慰之情浮上她的眉眼,她欣悅道:“素梅沒事,那實在太好了。她還好嗎?現在何處?可平安?”  

  牢牢注視著她的表情,凌劍緩緩道:“她平安無恙,我已經把她送回阮家了,所以你的身分很快就會被拆穿!  

  胭脂惶然望著他,臉上的喜悅凝結。  

  凌劍感到一陣報復后的快慰,但立時就因她眼中的悲切凄清而心疼。嘆了口氣,他懇切道:“胭脂,跟我走吧!  

  她悲切地望著他,緩緩搖頭!安唬乙粝,除非他不要我,趕我走。”  

  他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在她的臉上,有悲憤,有憐惜,有嫉妒,就是沒有恨,縱然她愛上別的男子,他也無法恨她。  

  “你真的愛上他,寧愿死也不離開他?”  

  胭脂眼中射出生死不離的纏綿眸光,毅然頷首,“是!”  

  “你——”凌劍踉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可以為愛生為愛死的女子,就是他一直傾心相戀的師妹。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涌上,卻被他狠狠咽下。  

  他知道他是永遠失去她了,她的心中再也沒有他容身之處。  

  胭脂心疼地望著大師兄,心底泛著無奈。  

  情這一字,本就沒有道理可言。你喜歡的人不見得就喜歡你,真心待你好的人,你也不見得就會喜歡他。就如林主一向掛在口邊的慨嘆:愛欲于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但凡是人,一入情關,便不足觀。  

  “大師兄,你是這么好的男子,是胭脂沒有福氣伺候你左右。今后,一定有比胭脂好上千百倍的姑娘傾心待你!  

  凌劍藏起眼中的悲愴之色,凝睇著她極平靜道:“胭脂啊胭脂,聰慧如你,難道不明白,天下只有一個胭脂?從我眼中看來,世間女子身上處處都有你的影子,可是她們都不是你,縱然與你有著一模一樣的相貌,可是終也不是你!  

  大師兄對她的癡情,胭脂動容,卻絲毫沒有心動的感覺。大師兄說的不錯,這世間男兒千千萬,可是除了他,她再也不能對其他人動情。因她的一縷魂魄已寄托在他身上,離開他,她情愿死。  

  垂下眼,她輕輕嘆息!笆请僦瑳]有福氣,辜負了大師兄!  

  顧慮到她的安全,凌劍猶不死心地勸她,盡最后的努力。“阮素梅回來了,阮家一定會知道你是假冒的,若你仍留下,要如何自處?駱家不會放過你的。”  

  想起阮素梅那張和胭脂一模一樣的清麗容顏,想起她與胭脂截然不同,似是軟弱卻又強韌的性子,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擊中了,泛起難以言喻的酸楚滋味。  

  那個柔弱的閨秀,溫婉如水卻有一副堅毅的性子……腦海中泛起這些時候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下長嘆。  

  拋開心中對阮素梅的牽掛,一顆心回到對胭脂安全的顧慮,他不能讓她留在這里等死。  

  “跟我走!”大掌一把抓住胭脂纖細的手腕,手指握著她的脈門,乍然變色。  

  “你——你的功力失去了?為什么?駱子言對你做了什么?”  

  胭脂無法掙脫凌劍的掌控,只好低垂眉眼,一聲不應。  

  凌劍厲聲追問:“我一直以為你的憔悴是因為胭脂淚的關系,看來不是。他到底是如何待你的,為何要廢去你的武功?他識穿了你的身分嗎?”  

  生怕大師兄對駱子言不利,她顫抖著嬌柔的嗓音急切地解釋,“不是、不是,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散去了功力。既然我已決定好好做他的妻子,武功于我已經一點用處也沒有了,子言他會保護我的,我還要武功來做什么?”  

  “真的?”他看向她的眼滿是懷疑。  

  她垂眼答道:“真的。”第一次,她欺騙了從小疼惜她的大師兄,從沒想過竟然有對他說謊的一天,若是可以選擇,她絕不愿欺騙他。  

  凌劍松開她的手腕,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  

  “你不會后悔嗎?若是現在你決定跟我回傷心林,我會求娘救你的!  

  胭脂伸手覆住凌劍的大掌,微微一笑,眼中凈是絕不言悔的篤定。  

  “這一生我從來沒有此刻這么快活,這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不會后悔的。”  

  凌劍深吸口氣,露出一抹笑容,這次他是完全斬斷了對胭脂的癡情,他的心泛起無言的苦澀。  

  “那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嘆了一口氣,他不再多說,騰身躍上樹頂,幾個起落,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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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凌劍消失的方向,胭脂落寞的嘆息。舍去了最后一絲活命的機會,她的心中沒有一點后悔,反到感到輕松。  

  阮素梅沒有死,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阮素梅回來了,她該怎么辦呢?子言會如何對她?憤怒地喝斥她,責罵她,將她這個“冒牌貨”掃地出門?  

  “表嫂真是好興致啊,表哥出門還不到兩個時辰,就約了男人在府里私會!你還懂不懂什么叫羞恥?”一道嬌跪的刻薄嗓音一字不漏的傳進她耳中。  

  翠綠的纖秀身影從柳樹后轉了出來,嬌艷的臉龐上掛著不懷好意的惡毒笑容。  

  又是孫榛榛!胭脂擰緊秀眉,感嘆著自己的霉運。  

  惹不起,但躲得起,她一語不發的就想轉身回房,卻被孫榛榛搶先一步地擋在她面前。  

  “怎么?知道害怕了?表哥不是說你病得很重,臥床不起嗎?怎么還有力氣和男人在這里幽會呢?難不成表嫂你這病西施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孫榛榛的纖細食指直點上胭脂的鼻尖,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孫小姐,麻煩你修修口德,不要這么咄咄逼人!备牧朔Q呼,胭脂可不敢高攀這種親戚,忍無可忍的反唇回敬。  

  孫榛榛的嗓音再度拔高,“怎么?你說我冤枉你?你方才明明是和一個男子在園子里幽會,還死不承認,當我是瞎子嗎?”  

  胭脂懶得浪費口舌去爭辯什么,繞過孫榛榛就想往回走。  

  “想走,沒那么容易。上次你的功夫不是很厲害嗎?這次小妹還想再領教高招,請表嫂賜招!弊焐险f著話,孫榛榛手上已多了根金光閃閃的金針,在昏暗的天色中閃著奪目的光芒。  

  胭脂眼看著金針向自己刺來,腳下連退,卻感覺力不從心。沒了功力的她就像普通人一樣,如何閃得開孫榛榛招招進逼的奪命金針。  

  她腳步一錯,孫榛榛手上的金針已刺入她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一陣尖利的痛楚后,全身酸軟,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麻癢難當的感覺涌入心頭,她止不住就咯咯笑了起來。  

  金針刺中她的笑腰穴,孫榛榛也明顯的一愕,不明白手中的金針怎么那么輕易就刺中了胭脂。不應該啊,上次相斗,她的身手明明很了得的,怎么這次那么不濟,就像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伸手探上胭脂的腕脈,驚愕道:“你的武功被廢去了?為什么會這樣?”  

  胭脂嬌笑著,花枝亂顫,喘息著道:“還不是拜你所賜,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她咯咯笑個不停,眼中卻射出悲憤的顏色。  

  “這……我沒想過會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睂O榛榛變了臉色,匆促地辯解著。她雖是一向驕縱任性,卻從來沒有傷過人,這時真的闖了禍,她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連連后退著,她掉頭就跑,眨眼消失在幾株柳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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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掩著嘴,卻掩不去那止不住的可惡笑聲。她不斷輕笑著,往“吟風閣”走去。  

  在院門前遇見神色緊張的小雨,一見她就扯著她衣裳告誡,“少夫人,我正想去園子里找你呢,少爺回來了,在房里,看上去好像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怒氣沖沖的,你可要小心啊!  

  “曉得了,我會小心的。”她仍是不斷輕笑著,惹來小雨奇怪的眼光。  

  推開門,胭脂笑著走進她和駱子言的臥房。  

  房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桌上的熏香仍散發著怡人的香氣。  

  駱子言斜倚床上,聽見她的笑聲,他睜開眼看向她,一臉漠然,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終于回來了。”他淡淡開口。  

  他的語氣雖淡漠,卻總像暗藏譏諷。胭脂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下午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不過是到園子里走走,我還能到哪里去呢?”本是平淡的口氣,但在配上這可惡的笑聲后,卻像是故意在與他挑釁。  

  他坐起身,冰冷的眼投向她,語氣更形幽冷!坝惺裁春眯Γ靠磥砦业姆蛉诵那楹芎媚,怎么,我出門做事,你倒不愁寂寞啊。”  

  聽出他話里的嘲諷,胭脂心下嘆息,口里卻仍是止不住地輕笑出聲。想必是孫榛榛把她在園子里看到的一切,加油添醋地告訴子言了,所以他才會面色不善的出口諷刺。  

  “我沒有。”否認的話配上不住的笑聲,反倒成了“直言不諱”的挑釁。  

  駱子言俊雅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眼中卻仍是萬年不化的寒雪,望著胭脂幽冷地柔聲反問:“沒有?我親眼瞧見你在園子里和一個青衣男子卿卿我我,難道是假的?”  

  胭脂驚惶地抬眼,心中一陣慌亂,辯解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他親眼瞧見她和大師兄在園子里說話?那她再怎么解釋,他也不會相信了。  

  駱子言站起身,朝她走來,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焰。  

  “怎么不說話?沒話可說了?”  

  “你所眼見的事并非你想的那么不堪。”她無力地擠出一句,由心底感到一陣疲累。  

  “并非我想的那么不堪?怎么你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么表示,看看你臉上的笑容如此歡暢,只怕你和那個奸夫之間的勾當,比我想的還要不堪吧?”駱子言盡情地嘲諷,只想狠狠傷害胭脂。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當他興匆匆想著回家就可以見到她,卻遍尋不獲,最后終于在園子里尋到她曼妙身影時,她竟與一個高挺的男人在柳樹下卿卿我我的談情說愛。  

  他前腳才出門,她后腳就把奸夫迎進門,公然在家里與奸夫私會。他怒氣沖沖回到房中等她,愈等愈心焦,差點按捺不住要去園子里尋她時,她居然帶著滿臉暢意的笑容回來了。  

  “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蒼天可鑒!彪僦\聲立誓,卻因為停不了口的笑聲而顯得毫無誠意。  

  駱子言心中的妒火把他所有的理智燃燒殆盡,他看不出胭脂的笑聲是那么的怪異,只一心認為胭脂對他毫不在乎,私會后滿心歡暢的止不住笑意盈盈。  

  “給我戴了綠帽子,你居然還好意思笑?果然是個不知羞恥的淫婦!”狠狠抓住她纖瘦的雙肩,他的目中仿似噴出火來。  

  胭脂被他狠毒的怒氣給震得呆立當場,不敢相信他竟然這么毫不留情地羞辱她。他盛怒之下的指責辱罵像一把利刃,不斷刺入她的心口,傷得她痛徹心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羞辱與激憤刺激了她的神志,笑聲從她的紅唇中不斷逸出,有如瘋狂。  

  “給我戴了綠帽子,你還很得意?”駱子言紅了眼,怒氣騰騰,再也沒有平日里的淡漠文雅。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甩在胭脂的玉頰上,力道重的把她的臉擊的偏向一側,蒼白的素顏立時浮現出清晰的五道指印。  

  胭脂怔住了,維持偏著臉的姿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在他眼中,她竟是個水性揚花、人盡可夫的淫賤女子?好,他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也同時打碎了她的心,割斷了她的情。  

  緩緩回過臉來,胭脂嬌媚地咯咯笑著,眼中凈是悲愴凄清。  

  她什么也沒說,既不辯解也不哀求,只用凄涼的目光靜靜望著他。  

  駱子言呆立當場,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從不打女人的他竟然打了她,打了他心愛的她。他后悔了,在他看到胭脂看他的目光時,她眼中絕望的悲愴,令他感到一陣恐懼。他覺得他失去她了,在他那一巴掌落在她臉上的時候。  

  “打得好!駱子言,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留下也沒意思!彪僦瑵M腔悲憤,一字字輕道,輕柔的語氣訴盡她的哀傷,每說出一個字心就痛一分。  

  駱子言沉著臉抓住她的手臂,變了臉色,心中涌上令他心悸不已的恐懼。  

  “你想離開駱府,與那個該死的奸夫雙宿雙飛,是嗎?我不準,永遠都不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開你,你只能乖乖給我待在吟風閣,一輩子都休想離開!”  

  胭脂高傲地仰起臉,目光與他對視,言不由衷地悲吼出聲:“對!我就是要離開你,與他雙宿雙飛!你并不愛我,為什么不放我走,你只會欺負我、羞辱我,可是他卻會關心我、愛護我!放開我,我要走,我要永遠離開這里!”她狠狠捶打著他的胸膛,一心一意只想掙開他的箝制。  

  聽著她口口聲聲稱贊那個該死的奸夫,駱子言的一顆心霎時怒火熊熊,像要爆裂開來一般。  

  “你——”他憤怒地揚起手,情緒失控地又想對她動手。  

  不料胭脂毫不閃避,甚至仰起已經浮腫起來的通紅右頰,湊到他面前!按虬,你打!”  

  駱子言忿忿地收回右掌,拍向一旁的矮幾,矮幾立時在他掌下裂成碎片。  

  “我告訴你,今生今世你是當定了我駱子言的妻子,生是我駱家人,死是我駱家鬼!想與那個奸夫雙宿雙飛,我勸你早點死了那條心!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待在吟風閣里,做你的駱家少夫人,若是讓我發現你與那個男人仍是藕斷絲連的話,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狠厲的警告從他嘴里吐出,不斷回蕩在胭脂的耳中。  

  使力甩開胭脂的手臂,力道猛烈地使她跌倒在地。  

  他怒氣騰騰地踹翻桌子,打翻書柜,砸碎所有的東西,在滿室狼藉后,大步出門而去,怒吼著吩咐下人好好看住胭脂,不準她踏出房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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