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浪的意識漸漸復(fù)蘇,背部那柔軟的觸感一如她酷愛的床,只是她的床單不見了。不過,白浪浪是不會在乎這種小事的,至少她現(xiàn)在還在睡覺,那她的零用錢、全勤獎金和得罪老板兒子的事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很好,太好了!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巳。
白浪浪心滿意足地露出微笑,滿足而舒適的翻了個身,不料一翻之下,她的臉竟結(jié)結(jié)實實地貼在堅硬的地板上。
該死,那不是夢!公司的擇木地板告訴她這個鐵的事實。
“你睡相真差!币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而聲音的主人還將她橫抱起來。
白浪浪一看,近在眼前的人正是早上害慘了她的荊篤中。
“你于什么?快放我下來!” 白浪浪嘴里雖這么喊著,雙臂卻緊緊地?fù)е念i項。從小她就很怕被人這樣抱著,雙腳離地總是讓她感到恐懼。
“你的舉動讓我覺得你并不想離開我的懷抱。”
“我才沒有,你快放我下來啦!” 白浪浪嚇得將臉埋在他肩上,雙腳不住地凌空亂踢。
荊篤中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只覺得抱著她的感覺真好,像抱著一只柔軟的波斯貓一般。但白浪浪的顫抖讓他感黨到她是真的害怕,于是,一向憐香惜玉的他只好依言將她抱到沙發(fā)上坐好,可天知道,他多想再多享受一下抱著她的舒服感受。
“色鬼!淫魔!” 白浪浪不滿地咕噥著!聲量剛好控制在荊篤中聽不到的范圍內(nèi)。
但荊篤中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白浪浪在罵他,面對她的反應(yīng),荊篤中覺得有趣極了,他從沒遇過任何女孩像白浪浪一樣,具有這么多不同的面貌,她機(jī)靈、狡獪、率直、純真……同時具有相互矛盾的性格特質(zhì),就像個千面女郎般,總是能引起他的高度興趣,同時也讓他不覺得無聊而能開懷大笑。
“你罵我色鬼可是有欠公允,我可沒對你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
“誰說沒有?你不是親了我的手嗎?剛才還抱我,分明是想吃我的豆腐!卑桌死说梢曋瑢λ旖堑男σ飧械讲粷M。為什么他老是在她面前露出那種詭秘莫測的微笑?而她居然還該死的因此而心跳加速2
“那都是在幫你耶!你的手割傷了,我?guī)湍阆;跌到地上,我抱你起來,這不都是友善的表現(xiàn)嗎?更何況早上你撞到我,我既沒有追究,也沒要求賠償,你難道一點都不懂得要感恩圖報嗎?”荊篤中雙手環(huán)在胸前,靠著大會議桌站著。
什么嘛,自己走路不看路,明知道自己長得這么高大,也不值得閃遠(yuǎn)一點,害她打翻了茶杯,現(xiàn)在又反過來怪她,這世界還有沒有公理?白浪浪在心里拼命咕噥著,完全不知道兩人所說的根本就是兩碼子事荊篤中指的是白滔滔憧到他的車子的事,她卻誤以為他說的“撞”是指茶水間的慘劇。
但是!荊篤中說什么都是她老板的兒子,她可不想被炒魷魚,因此她只好悶不吭聲,自認(rèn)倒霉。
“我做事去了。” 白浪浪轉(zhuǎn)身前門口走去,她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快點離開這兒!肯定會忍不住跟他吵起來。
誰知荊篤中卻搶在她之前擋住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高度和直勾勾的眼神對白浪浪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尤其當(dāng)她的眼睛對上荊篤中那深邃的眼眸時,她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
“干……干嗎?”白浪浪別過視線,和荊篤中這樣對視,竟比被他抱在懷中時還要教人驚心動魄。
“這樣就想走?你不覺得該對我的寬宏大量有所表示嗎?”
“怎么表示?” 白浪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fā)熱,荊篤中那張英挺帥氣的臉近在咫尺,讓她的腦袋一團(tuán)混亂,對于他提出的無理要求,也忘了在心里埋怨、咒罵一番。
“很簡單,中午陪我一起共進(jìn)午餐!鼻G篤中關(guān)心地發(fā)現(xiàn)她連面紅耳斥的模樣都很可愛,她的手足無措和羞澀在在說明著她的純真。
一顆心已跳得不知道身在何處的白浪浪胡亂點了點頭。
荊篤中滿意地讓路,還紳士地替她開門;可她卻仍茫茫然地一頭栽進(jìn)荊篤中懷里,令她不由得又是一陣發(fā)窘,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對對對對……不起。”說完就連忙逃出會議室。
兩腳才踏上走廊,她就用力地深呼吸好幾下,完全沒注意到荊篤中還沒關(guān)上門,并且正笑吟吟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女孩真是太有趣了!荊篤中心想。
就在白浪浪用力地深呼吸,補充了剛才沒吸到的氧氣后,她才稍稍恢復(fù)鎮(zhèn)定。
這時,荊篤中忽然開口說話了,“你喜歡松山還是桃園?”
“什么意思?” 白浪浪對他打的啞謎感到不解。
“我想幫你取綽號,你覺得松山跟桃園哪個比較適合你?”
“松山、桃園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用地名替我取綽號?”
“因為這兩個地方跟你一樣,都有飛機(jī)場!”荊篤中萬分期待能看到她生氣的模樣,而他立刻如愿以償。
只見白浪浪氣嘟著一張小嘴,原就飽滿的雙頰更是鼓脹起來。
“你干脆叫我馬里亞納海溝不是更好?”怒氣沖沖地丟下這句話后,白浪浪頭也不回地離去,心下還兀自為自己剛才的心動而生氣。他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她的心臟也太沒品了,居然會為這種人跳得忘了自己是誰。
她毫不留情地斥罵著自己,并且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仇視荊篤中。
荊篤中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笑彎了腰。不知怎地,他就是喜歡逗弄她,愛看她那變幻無窮的表情。
今后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他想。
*** *** ***
中午時分,白浪浪果真依的陪荊篤中共進(jìn)午餐,但這次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決意不搭理劑篤中,反正她只答應(yīng)陪他吃飯,法律又沒規(guī)定一起吃飯的兩人非得交談不可,就讓那個可惡的男人去唱獨角戲好了。
“想吃什么?”兩人坐進(jìn)那輛車燈被撞壞的積架,荊篤中問道。
白浪浪將頭撇到一邊,用鼻孔哼了聲。
“!鼻涕噴出來了。”
白浪浪聞言立刻掩住自己的鼻子,整張臉從額頭紅到脖子,兩只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著,尋找著她剛才不小心噴泄出來的鼻涕。
“我騙你的!鼻G篤中放聲大笑。
“你……”盛怒之下的白浪浪差點開罵,但一想起自己已下定決心不理會他,便連忙吞下罵人的話,再度別過頭去,又哼了一聲。
“別再哼了,小心我剛才的話成真喔!”
白浪浪斜睨著他,雖然很想用鼻子給他一個不屑的表示,但又真的有點害怕會出糗,只好硬生生憋住了再度使用鼻孔的沖動。
荊篤中笑吟吟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這女孩真是帶給了他不少樂趣,看來今后的日子將會過得份外有趣。
“既然你對吃什么沒意見,那就由我決定羅!”
白浪浪依舊沒回答,但看著荊篤中愈開愈遠(yuǎn),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可不能去太遠(yuǎn)的地方吃飯呀!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小時,萬一遲回公司,她會被扔錢的。
“喂!你要去哪兒?”事關(guān)她的薪水,她也只好開金口說話了。
“叫我篤中,我有名字的。”
“我管你叫什么,我不能去太遠(yuǎn)的地方,回公司會遲到。”
“遲到就遲到,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遲到要扣錢的耶!我們老板可是出了名的‘結(jié)仔糕’,一毛不拔的小氣吝嗇鬼……他大概想訂做一個用美金打造的棺材……” 白浪浪罵到一半,這才猛然醒覺坐在她身邊的人可是老板的兒子!
現(xiàn)在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哪!她怎么會做出這種蠢事?如果荊篤中沒回去跟他老爸打小報告、她沒因此被老板辭退,她愿意把自己的頭扭下來讓荊篤中當(dāng)板凳坐。
“呃……我是說,節(jié)儉是很好的美德,能用美金做棺材也很對得起美金了,總比拿它來做馬桶要好得多,你說對不對?”她試著亡羊補牢,卻見荊篤中滿臉通紅、全身顫抖。
白浪浪猜想他一定氣炸了。當(dāng)然啊!哪個做兒子的聽到自己的老爸被罵成這樣會不生氣的?看來,她必須使出最后關(guān)頭才能使出的“猛虎落地勢”——跪地求饒了。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嗎?我是無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要罵你爸爸的,其實他人真的很好,有一次我感冒,他還買斯斯給我……嗯……真的很對不起……”
荊篤中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滲出淚水。
白浪浪瞠目結(jié)舌地呆望著他。這個人是神經(jīng)接錯線了是不是?為什么他生氣的反應(yīng)是大笑呢?人家說喜板而泣,但是……沒聽過有人會怒極而笑!總不會他跟他老爹有仇,聽到有人罵他老爹,反而會開心地大笑吧?
“你還好吧?” 白浪浪小心翼翼地問了聲!但荊篤中仍是大笑不已。
他不會氣到精神失常了吧?白浪浪狐疑地想著。
“哈哈……”荊篤中勉強(qiáng)止住了笑聲,“你真有趣!
“你可以不要笑得這么夸張嗎?”看到他那種笑法,白浪浪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擊。
拜托!她可還是花樣年華的少女耶!但荊篤中那種笑法卻好像是看到鬧劇里的丑角一般,她真有那么可笑嗎?她又沒在自己臉上砸蛋糕,更沒有模仿志村大爆笑里的怪叔叔,他怎么可以這樣嘲笑她?
可惡!太可惡了!他根本就是以嘲笑她為樂嘛!
“我不陪你吃飯了,我要回去了!”
荊篤中見她發(fā)怒了,立即斂起臉上的笑容,“你生氣啦?”他仔細(xì)地看了看她的表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介意,我只是……真的覺得你很可愛,真的,我不騙你!
聽到他這么直接稱贊她可愛,白浪浪的臉不自由主地紅了起來,心臟好似一群等紅燈的機(jī)車看到燈號變換時,一同一鼓作氣地沖出去般江團(tuán)不已,仿佛要從她的嘴巴里沖出來似的。
“對不起,你別生氣好嗎?”荊篤中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還在生氣。
“算了,看在你說我可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愿意陪我吃午餐了嗎?”荊篤中再度露出他的招牌微笑,正巧迎上她調(diào)過來的視線。
“嗯!笨吹剿男θ,白浪浪覺得自己的臉整個燒了起來。
她羞紅的臉完完全全地映入荊篤中眼中,讓他得意不已。他就說嘛,怎么會有女孩子對他不動心呢?
看樣子,他不需花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俘虜她的芳心了。
雖然白浪浪上鉤得有些容易且缺乏挑戰(zhàn)性,但她肯定可以讓他天天笑口常開。
也罷,他的征服欲得不到滿足,但能滿足他的捉弄癖倒也不錯。
*** *** ***
“滔滔!”白浪浪一腳踢開白滔滔的房門,怒氣沖天地想討回她的零用錢,卻見到白滔滔正在膝蓋上貼OK繃。
她的怒氣立刻逃遁得無影無蹤,緊張兮兮地沖到坐在床沿的白滔滔身邊。
“滔滔,你受傷了?”
“嗯!卑滋咸宵c了點頭,微咬著下唇,仿佛在忍痛似的!敖裉觳恍⌒乃ぼ嚵恕
“怎么會這樣?沒事吧?要不要去看醫(yī)生?你這樣自己弄,萬一得了破傷風(fēng)怎么辦?”白浪浪皺著眉頭,伸手搭住他的肩。
“不去啦!小傷而已!薄“滋咸峡粗⑽⒁恍。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受傷,這么做只是想讓她忘記他A了她的零用錢的事而已。
不過,良心早被磨光的白滔滔是絕對不會感到內(nèi)疚的,誰教白浪浪是他的姐姐呢?做姐姐的照顧弟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他相信每個做人家弟妹的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內(nèi)疚?很久以前就沒有了。
“你該不會跑去跟別人飆車吧?” 白浪浪小心翼翼地幫他卷下褲管,“你可別學(xué)那些——”
“拜托!浪浪,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現(xiàn)在不流行飆車了啦!是有輛車不長眼睛!撞到我了!
“那你有沒有跟對方要求賠償?他也沒帶你去看醫(yī)生,真是王八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把他的頭給扭下來!”白浪浪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罵道,仿佛那個撞倒自滔滔的人就在她眼前似的。
“算了啦!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白滔滔露出一貫的溫婉微笑,看得白浪浪心頭一陣暖意上升,只覺得自己有一個這么明理懂事的弟弟真是幸福。
她的感動還沒結(jié)束,只聽得白滔滔繼續(xù)說著,“反正我也只是小傷而已,可是對方的車燈卻被我撞爛了……所以,我只好賠他錢……”
“什么?你還要賠他錢?” 白浪浪怒瞪著雙眼,雙手擦腰,“天哪!被撞的人還要賠錢,這世界還有公理沒有?”
“你別生氣啦!跟那種不講理的人生氣,氣壞了自己,多劃不來啊!再說,你在這里生氣,他又不痛不癢的,所以,你就別氣了。” 白滔滔拍著她的背,緩和她的怒火。
“滔滔……”白浪浪將眉毛皺成八字,“唉!看來這真的是雙胞胎的詛咒。你知道嗎?我今天也發(fā)生了撞人的慘劇。”
白滔滔聽見她這么說,立刻將她拉起來站好,雙手在她身上摸索著,檢查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待確定沒事后,他才松了口氣。
“今天真是夠倒霉的了,居然被老板的兒子撞到,打破了好幾個杯子,我又得花錢去買杯子賠給人家了……”她神色有些哀怨。
“沒受傷就好了,那買杯子的錢……我?guī)湍愠鲆稽c吧!”
“不用了,倒是你,賠了人家多少錢啊?那輛車是什么車?不會很貴吧?”
“一輛積架,而且是全新的。”
白浪浪一聽,差點沒昏倒。一輛全新的積架?那要賠多少錢?她對車子雖然沒概念,卻也知道車子前面有一只豹的車是超貴的。
“你錢夠嗎?不夠的話,我的存款借你吧!你可別傻傻地跑去借高利貸喔!” 白浪浪說著,便從口袋里掏出皮夾就要拿錢。
“不用了!卑滋咸习醋×怂氖,“姐,你的錢是要存下來辦嫁妝的,不要啦……”
‘哎呀!沒關(guān)系啦!”她硬是抽了三千元出來,塞進(jìn)白滔滔手里!白疃嗤韼啄昙,再不然不嫁也行,總比你被放高利貸的纏上的好。那些放高利貸的都跟黑道勾結(jié),要是被纏上,你這輩子就完了!
白滔滔看著她,接著緩緩地垂下眼臉,輕輕地開口說:“姐,謝謝……”
白浪浪開心地笑著,將頭靠上他的,親呢地?fù)е念i子說:“于嗎說謝?我是你姐姐。
一抹暖暖的笑躍上白滔滔的嘴角,他有個……好笨的姐姐阿!可是,他喜歡這么笨的姐姐,這個笨得好可愛好可愛的姐姐。她這么笨,自己怎能不聰明呢?
因為,他要保護(hù)白浪浪,一輩子都要保護(hù)她,所以,他必須聰明些才可以。
白滔滔將眼光遠(yuǎn)放至窗外的夜空,決定把手中這三千元存起來,存進(jìn)他的買屋基金,那是他的夢,他對買一幢房子,以后跟白浪浪一起生活,直到兩人頭發(fā)都白了的時候,他們還是要一直廝守著……
*** *** ***
一大早,鬧鐘在床頭發(fā)了瘋似的亂響,但棉被下的白浪浪酣睡依舊,隔壁房間的白滔滔都已經(jīng)被吵醒了,鬧鐘就近在咫尺的白浪浪卻仍然不動如山。
白滔滔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無奈地撇撇嘴、搖搖頭,幫白浪浪把鬧鐘按掉,那響得整個鐘都在顫抖的鬧鐘終于獲得休息的機(jī)會。
“姐,起床了!薄“滋咸蠐u晃著白浪浪,使勁想把她身上的棉被扯開,但白浪滾似乎已經(jīng)和棉被相親相愛到合為一體了,不管他怎么扯都扯不開!敖!你再不起床就要遲到羅!會被扣錢喔!起來!”
“唔……”白浪滾呻吟著,聽到“錢”這個宇,才勉強(qiáng)把頭伸出棉被外,困難地伸展四肢想從床上爬起,但是,她才移動身體坐起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咚”地一聲,她的頭部率先著地達(dá)陣。
“姐!”白滔滔驚慌地把她扶起來,手觸著她的額頭時發(fā)現(xiàn)竟是一片火熱,“你發(fā)燒了……媽——”
在最短時間內(nèi),柯穎如應(yīng)和著白滔滔緊張萬分的叫聲,奔上了二樓,沖進(jìn)房間問:“怎么了?”
“姐發(fā)燒了……” 白滔滔皺著眉頭,一副白浪浪快要撒手人寰的悲慘模樣。
柯穎如走過去摸摸白浪浪的額頭,熱度很高,而白浪浪看起來也是一副昏沉沉的樣子,看樣子是燒得有點暈了。但她可不會像她兒子那樣窮緊張,要是每次他們姐弟倆感冒發(fā)燒,她都那么緊張的話,她早就掛點了。
“先去叫你爸拿溫度計來,等診所開門后,我就帶她去看醫(yī)生!笨路f如經(jīng)驗老到地先扶著白浪浪躺好,而白滔滔則是遵從母親的指示,下樓去找父親幫忙。
柯穎如看著兒子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暗自嘆氣。
自小,膽怯怕生的滔滔就很依賴?yán)死耍死艘部偸呛芊(wěn)重地扮演著完美的姐姐角色,但是,她真不知這對兩個孩子而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姐弟之間感情好當(dāng)然是好事;只不過,滔滔對浪浪過分地依戀,她真不知道萬一哪天浪浪要嫁的時候,滔滔會有什么反應(yīng)。她想,如果男方家里不反對,也許滔滔會一起陪嫁吧!
想著想著,柯穎如苦笑地?fù)u頭。也罷,或許兒子的依戀會在他有了心儀的女孩后自動轉(zhuǎn)移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