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四十分,打卡鐘吞下白浪浪的卡片。
將卡片插回墻上,白滔滔走向白浪浪的辦公桌——柜臺,將背包放下后,便轉(zhuǎn)身走往茶水間,開始白浪浪每天的例行工作。
今早白浪浪燒到三十九度.沒辦法來上班,碰巧白滔滔今天的課并不重要,所以就自作主張地跑來替白浪浪上班了。以前他也有好幾次代替白浪浪來上班的經(jīng)驗,而他一向聰明伶俐,輕而易舉的就熟悉了白浪浪的工作。
可別以為他是為了白浪浪薪水袋上的數(shù)字好看著想,所以才來替白浪滾上班,其實他真正的用意是想多了解一下白浪浪最近的工作狀況?偸沁@樣,他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白浪浪身上,他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跟白浪浪永遠緊密地牽系著,他不要長大成人的事實分開他們。
白滔滔端著茶盤走出茶水間,正確而完美地將盛裝著各人喜好的飲料的杯子放在杯主的桌上。
“咦?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了,浪浪居然這么早來!
一個梳著西裝頭,看來帶點挫樣的男人對著白滔滔笑說著。
白滔滔認得他,他叫鄭元鼎,是公司的業(yè)務(wù)之一。
“對。∈澜缒┤找搅,那你還不趕快把脖子洗干凈!”白滔滔按著辦公桌的排列順序放下最后一杯茶。
“洗脖子干嗎?”鄭元鼎坐下,回頭問著。
“好等死。 惫纠镫m然也有開不起玩笑的人,但鄭元鼎并不屬于那種少數(shù)族群,所以白滔滔很放心地反唇相稽。
“口氣很差喔!”
“太早起沒睡飽,掃到臺風尾就怪自己昨晚沒做睡前祈禱吧!”
鄭元鼎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早餐。
白滔滔走出去又再走進來,手上的茶盤換成了抹布,從第一張辦公桌開始撩起。
看他抹著桌子,鄭元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隨即飛快地吞掉手中最后一口三角飯團,抹了抹嘴之后,一臉八卦地問到白滔滔身邊。
“唉,浪浪!编嵲ε牧伺陌滋咸系募。
“有話就說,別亂碰!”
“你對太子爺?shù)降子袥]有意思?”鄭元鼎對地擠眉弄眼的。
太子爺?白滔滔挑眉。他在說什么?什么太子爺?
難道這間公司的小開在追他姐姐?嗯……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不然曠世八卦男鄭元鼎不會這么問。
“你說呢?”白滔滔打定主意要套鄭元鼎的話,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想不到有人在追白浪浪……他倒要看看對方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動他姐姐的腦筋。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會知道?”
“既然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表示我們的交情沒有好到一心同體的親密度,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今天怎么嘴巴這么利?”鄭元鼎暗自咕噥了一下,覺得白浪浪突然變得有些難對付。他想,也許是因為女性的矜持吧!不過,八卦的心態(tài)戰(zhàn)勝一切,他還是鍥而不舍地繼續(xù)緩斗,“我打聽到不少太子爺?shù)陌素脏,想不想聽??br />
想拿八卦來釣他?白滔滔冷笑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頭來面對鄭元鼎說道:“你想說就說,用不著問我,我沒聾、你沒啞,你自己看著辦!逼鋵嵥睦锵肼牭貌坏昧耍@種時候非得來招“欲擒放縱”
不可。
可曠世八卦男豈會如此容易中圈套?只見鄧元鼎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著,“看你的樣子!我想我的問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太子爺?shù)陌素晕揖褪∑饋砹!?br />
“你是這樣推論的啊?” 白滔滔也聳聳肩,照樣以無所謂的態(tài)度回敬,“我就說了,問你嘛!沒必要問我的,不是嗎?反正你有‘你自己’的答案!彼频搅硪慌呸k公桌繼續(xù)擦著桌子。
這下子,鄭元鼎心里的好奇已經(jīng)快把他的肚皮給撐破了,他終于舉白旗投降,自動把打聽到的八卦先抖出來,期待眼前的人懂得知恩圖報。
白滔滔專心地聽著,只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么一回事。
*** *** ***
上午十一點半,有著伶俐口齒和天生的表演能力的白滔滔已經(jīng)把追求白浪浪的太子爺——荊篤中的基本資料,從身高、體重到成長過程、學(xué)習(xí)經(jīng)歷,以及和白浪浪相處的情形全都打聽得一清二楚,為此,他給自己的表現(xiàn)四個字的評語——
可圈可點。
剛掛斷一通電話的他坐在柜臺后,眼睛直盯著電梯門,希望自己夠好運可以看看那個荊篤中的模樣,現(xiàn)在,他所有的資料幾乎都有了,獨缺對方的長相。
而白滔滔果然是天之驕子,幸運度滿點。
就在他等著看追求白浪浪的人長什么模樣時,電梯發(fā)出“!钡囊宦暎又,光亮得足以當鏡子的電梯門敞開,走出了一名高大俊挺的男士,臉上帶著自己覺得萬分迷人,而實際上也真的夠迷人的笑容,對柜臺后的白滔滔笑著說:“早啊!”
白滔滔瞪大眼睛、張開嘴,呆呆地看著,這……
這不是被他撞爛了車燈的車主嗎?他來這邊干什么?
“干嗎?眼睛瞪這么大,我頭上長角了嗎?”荊篤中笑著,習(xí)慣性地伸出手捏白滔滔的臉頰。
這個習(xí)慣動作讓呆滯的白滔滔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他該不會就是太子爺——荊篤中吧?根據(jù)早上打聽到的情報資料看來,他的判斷應(yīng)該不會錯,眼前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在動他姐姐的歪腦筋的太子爺。
這……這也太巧了吧?
白滔滔一臉征愕地看著荊篤中,那白癡的模樣讓荊篤中有些吃驚,平常白浪浪總會鼓脹起豐滿圓潤的雙頰,嬌嗔地揮開他的手,怎么今天的反應(yīng)這么不一樣?說老實話,以前她直率單純的反應(yīng)比較合他的胃口,至少,他的捉弄癖在捉弄她時可以獲得不小的滿足。
“浪浪?”荊篤中難得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澳闵×藛?”
“你才有病哩!” 白滔滔這時回過神來,對著荊篤中挑起細致的眉毛,“本小姐好得很,至少不會手賤地無緣無故捏別人。荊先生,請你放手!
看今天白浪浪表現(xiàn)得這么鎮(zhèn)定,荊篤中更加吃驚了,只好訕訕地放開手,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對
那胖胖嫩嫩像小孩一樣柔軟的臉頰有著不尋常的依戀。
今天的白浪浪有點無趣。他想。
此時白滔滔臉上掛著一個隱諱的、得意的微笑,
狡獪地看了眼荊篤中。果然,對付這種人就是得沒反
應(yīng)才行,愈是尖叫生氣,對方就愈是愉快……看來這
個太子爺?shù)男闹悄挲g比小學(xué)生大不了多少,還沉溺在
以捉弄人來證明自己的小聰明而萬分得意的階段。
白滔滔在心中暗自對荊篤中打著分數(shù)。長得帥是
帥,可是行徑跟小孩子差不多,這種男人想追他姐姐?
哼!門兒都沒有!
白滔滔這個慧黠的眼神落入荊篤中的眼里,他不
禁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正在跟他勾心斗角……可是會嗎?
那個單純傻氣的白浪浪會有這種本事?這下子,他的
興趣又來了,只是,這回他的興趣不在捉弄上面,而
是一種求證、斗智,進而征服的欲望。
荊篤中不自覺地挺了挺胸,抬起手臂準備將手搭
在柜臺上,擺出土氣但他自認很帥的模樣,想跟白滔
滔繼續(xù)攀談。誰知白滔滔眼明手快,看到他的動作就
知道他想干嗎,于是便故意將插了塑膠花的花盆移到
他預(yù)備擱手的位置。
這么一來,荊篤中只好摸摸鼻子,訕訕地移到另一邊。
白滔滔得意地笑著。什么嘛!老土!都什么年代了,還在擺那種愚蠢的姿勢泡妹妹,他是不是前輩子的記憶還沒消除?他猜想荊篤中之所以能有那么多花邊新聞,肯定是那些女人不長眼睛,不然就是愛看他用自認很帥但實際上很老土的方式耍寶。
“你今天不太一樣喔!”荊篤中再次對著白滔滔露出他自認很迷人的笑容。
如果換作是白浪浪,肯定又會被他的笑容迷得心頭小鹿亂撞,可是,今天出現(xiàn)在荊篤中面前的是白滔滔——個無論對男性、女性的追求者都應(yīng)付有素的家伙,因此刻篤中并沒有得到他料想中的反應(yīng)。
“是嗎?”白滔滔假意整理柜臺上的雜物,看都不看荊篤中一眼!澳俏曳顒衲阍撊パ劭茩z查一下視力了!
“心情不好嗎?”荊篤中感覺眼前的人反應(yīng)跟以前不太一樣,只好如此推斷。
白滔滔不回應(yīng)他,只是坐下來,拿出小說自顧自地看著。
荊篤中二話不說,跨步走進柜臺,一把將白滔滔拉起來,同時撥了分機給人事主任!袄细撸沂呛V中,浪浪生病了,我?guī)タ床。”說完,不等自滔滔反應(yīng),就拖著他按開電梯,一把將他推進去。
“喂!你干嗎。俊痹陔娞莳M小的密閉空間中,白滔滔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荊篤中,沒料到他會做出這么強硬的舉動。不過,他很慶幸今天是他代替白浪浪來上班,不然,只怕他親愛的姐姐就要羊入虎口了。
“沒什么!鼻G篤中用詭詭莫測的微笑面對著他,“只是……要讓你明白一件事!彼平滋咸,將他鎖在墻壁和他的手臂所形成的空間中,刻意維持極具壓迫感的距離!白屢粋為愛瘋狂的男人遭受忽視可是很危險的!
這……這么惡心的對白虧他說得出來!白滔滔斜睨著他。什么為愛瘋狂嘛!真蠢!他以為自己在演古老年代的三廳愛情文藝片嗎?
此刻,白滔滔只覺得渾身無力。額頭快要冒出青筋來了。這種貨色想追他老姐?他勸他先去喝碗孟婆湯消掉上輩子的記憶再說。
其實,荊篤中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行為純粹是一時沖動,而那些臺詞也只是說著好玩而已,畢竟他從來沒碰過這樣有趣又多變的女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白浪浪其實是由白浪浪和白滔滔兩個人組成的。
“一樓可是很快就到羅!這棟大樓的電梯不錯,速度挺快的!卑滋咸匣乇苤G篤中迫視的雙眼,言下之意是告訴他,兩人面面相觀的時間稍縱即逝,他什么事也干不了。
“要讓電梯停下來的方法并不是沒有!鼻G篤中看他垂下眼瞼,更加志得意滿了,因為白滔滔的動作在他看來就是羞澀的表現(xiàn),他想,也許眼前的人兒正在期待著一個突如其來的甜蜜輕吻呢!
但是,荊篤中什么也沒做,只是帶著白滔滔走進地下停車場,他握著白滔滔的手十分用力,借此說明他的強勢和志在必得。他知道,這種力度就代表著強烈的占有欲,很少有女孩子能抗拒這種強烈的愛意,尤其他又是一個很帥的男人。荊篤中忍不住自我陶醉一番。
可是……手中握著的人兒并未顫抖,這……荊篤中覺得有點奇怪。
白滔滔只是平靜地跟著荊篤中走,因為他想看看這個荊篤中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跟著荊篤中走到車旁,白滔滔一看,已經(jīng)不是那輛車燈被撞壞的積架了,而是三菱的雙門紅色跑車。
這……這家伙這么有錢嗎?白滔滔在心里懷疑著。
他記得浪浪工作的公司不過是個名副其實的“中小”
企業(yè),有輛賓士開開就很不錯了,哪容得這位太子爺這樣子玩車啊?典型的敗家子!白滔滔心想,浪浪的老板肯定是為了要養(yǎng)活眼前這個敗家子,所以才會如此苛刻員工,弄得整個業(yè)界都知道荊大老板的小器。
哼!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姐姐交給這種人的!白滔滔瞪著他,暗暗對天立誓。
荊篤中紳士地為他打開車門,他移身坐進車中。
“咦?換車了?怎么?某時尚雜志的美女總編不喜歡積架嗎?”
“你知道?”荊篤中有點驚訝于消息傳播的速度,不過這么一來,他就知道為什么今天白浪浪會這么奇怪了,原來是在吃醋!這么猜想著,他再度自信滿滿地笑了起來。
“我看你住的房子一定需要很大的停車場吧?不然怎么討不同的美女歡心呢?” 白滔滔語帶諷刺。
“呵……你猜錯了,其實我這些車子都是用租的!
荊篤中將鑰匙插入鎖孔,準備發(fā)動車于!耙怯觅I的,每天對著同一種車款,那多膩。∵不如租車,愛換就換,那不是比買一輛車更方便嗎?而且,每輛車的性能、速度、脾氣都不一樣,我可以在駕駛的過程中感受到各種不同的挑戰(zhàn)及刺激!
“聽你講車子活像在講女人似的!
聽到這句話,荊篤中呆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對車或?qū)ε说拇_都是抱持著同樣的想法,便不由得笑了。也許,他一直沒有一個長久固定的女朋友,跟不買車是基于同一個理由吧!
“不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嗎?”荊篤中側(cè)頭看他。
“是有道理,但如果車子也有感情、有知覺的話,那就很難說了!
荊篤中沉默了,原本打算放下手煞車的動作也停頓任。
白滔滔打開車門,一只腳跨了出去,“如果哪天你征服車子的游戲玩膩了之后,建議你不妨試著玩玩自己當車子的游戲,也許你會找到新的刺激也說不足。”
其實,白滔滔并不仇視風流的男人,相反地,還有點佩服那種男人的手腕,可是,要玩也得看對象,像白浪浪那種清純天真的女孩就不能用玩樂的態(tài)度對待,而他相信任何一個有良心的男人不會、也不忍心對白浪浪下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浪浪是他的姐姐,他最重要的姐姐!所以,白滔滔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白浪浪,絕對不能讓白浪浪被眼前這個家伙給騙了。
荊篤中看著白滔滔帶著微笑離開,一時竟說不出活來。
*** *** ***
擺脫了荊篤中之后,白滔滔就搭電梯回白浪浪的公司。
公司同事們前一秒鐘還在談?wù)撝桌死烁G篤中的事情,各自發(fā)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管兩人編著故事,卻沒想到人事主任老吳連請假單都還沒填好,“白浪浪”就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
白滔滔不理會同事們賊眉賊眼地打探八卦的神情,徑自專心地工作,一干人看探不到什么消息,也就各自回去工作了。
等五點半下班鈴聲一響,白滔滔背起背包就沖進電梯,他等不及想回家看白浪浪,不知道她的高燒退了沒有。
不知怎地,白滔滔覺得有些心慌,只有親眼看到白浪浪安然地在家,他才能夠安心。
于是,他騎著小兜風火速沖回家。一進家門,還沒來得及跟老爸、老媽說聲“我回來了”,就急急忙忙地高聲問:“姐的燒退了嗎?”
白振華正在廚房做菜,在菜刀剁著切菜板上的肉的吱吱聲響中傳來他的聲音。
“退了,正在睡覺呢!你上去看看姐姐,叫她起床準備吃飯了!
事實上,不待白振華回答,白滔滔已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白浪浪的房間去關(guān)心他親愛的姐姐的病情了。
“姐!薄“滋咸洗蜷_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滔滔?” 白浪浪回過頭來,白滔滔注意到她正在看租來的小說!霸趺催@么晚?我記得你今天只有上午兩堂課不是嗎?下次要出去玩記得先跟爸說,爸念了一整個下午,聽得我耳朵都快長繭了……”她連珠炮似的說著,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問:“哦,對了,你有記得幫我打電話去公司請假吧?”
“沒有!卑滋咸献叩酱策呑,隨手把背包往地上一丟。
“什么?”她挑起來,“完了、完了!這下子我會被記曠職……會被扣年終獎金的……臭滔滔!怎么忘記幫我請假嘛!”她急得漲紅了一張臉,在彈簧床上不停地跳動。
“放心吧!”白滔滔胸有成竹地笑著,“我去替你上班了!
“你去替我上班?那你自己的課呢?”
“蹺啦!”他眨了下眼睛,完全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滔滔……”白浪浪皺著眉頭訓(xùn)誡道:“雖說大學(xué)是由你玩四年,但你也不可以——”
“我知道!薄“滋咸洗驍嗨磳⒊隹诘拈L篇大論。
“我有分寸的,我自己的功課我會顧好,你不用擔心!
“你真是的……”她搔著一頭亂發(fā),不知該怎么說弟弟,畢竟,她還是很高興他幫她挽救了一天的薪水。
“你們公司的小開在追你?”白滔滔突然問出這句話,讓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白滔滔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他記得高中時有一次白浪浪被人告白時,她臉上也有這樣的表情。
“什……什么追嘛!沒有那回事啦!” 白浪浪紅著臉,“我們老板的兒子只是覺得我好玩,所以喜歡逗我而已,才沒有在追我哩!”
“是嗎?”白滔滔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我今天被他硬帶到他的車上去——”
“什么?”她又跳了起來,“他帶你上他的AUDI車想干嗎?你……你沒有被他怎樣吧?”
AUDI?白滔滔挑起了一邊眉毛?磥砟莻該死的花花公子還真的是一天換一款車,速度比他換女人還快。
“她今天開的是三菱跑車。算了,這不是重點!
白滔滔拉住了一臉惶恐的她,“放心!我是男的,他沒辦法對我怎樣的!
“那可難說……”白浪浪咕噥著,“我看你以后還是別去替我上班的好,萬一被發(fā)現(xiàn)是你替我上班,你浪費了一天的勞力不說,我還要被扣薪水呢!那樣你不就做白工了嗎?這種吃虧的事還是不要做比較好。”
“放心啦!我沒有被發(fā)現(xiàn),倒是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他真的在追你,對不對?你喜歡他嗎?”
“沒有啦……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說過他只是一時好玩而已!
“你知道他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接近你就好,我就怕你真的喜歡上他,而他只不過是玩一玩……” 白滔滔的話聲愈來愈低。
“滔滔,你在替我擔心嗎?”看到弟弟深鎖的眉心,白浪浪笑了,她伸手攬上他的頸子,搭著地的肩膀抱著他,“謝謝……我會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
“是嗎?你一向傻呼呼的,我跟爸媽可都不相信你能保護自己!卑滋咸弦箔h(huán)住她的腰。
“什么?你們太侮辱人了吧!誰傻呼呼的了?” 白浪滾手臂一用力,箍住他的脖子,和他玩鬧起來。
“呵呵……”白滔滔笑著,“媽常說我們在她肚于里的時候,大概所有的養(yǎng)分都被我搶光了,所以我們的智力才會分配不均。”
“哼!你跟爸媽都看不起我……”白浪浪搓弄著地的頭發(fā),“人家我可是大智著愚耶!”
兩姐弟就這樣玩鬧著,直到白振華在廚房大喊,要他們下來吃飯才停止。
“咦?浪浪,你的頭發(fā)長長了!薄“滋咸峡匆娝焓謸荛_額前的劉海。
“嗯,我打算過兩天會剪頭發(fā)!
“那你要記得找我一起去喔!”
“我知道,我哪里會忘記。e以為我腦袋里真的裝豆腐好不好?” 白浪浪牽著弟弟的手,兩人一起走出房外。
像這樣手牽著手,白浪浪覺得兩人好像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還記得以前上小學(xué)的時候,本來柯穎如是要讓白浪浪留長頭發(fā),好將他們姐弟倆做個區(qū)分,誰知道白滔滔因為跟白浪浪不同班,就說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學(xué)。
那時,白浪浪為了安撫白滔滔,就把他帶到鏡子前——
“滔滔,你看!薄“桌死酥钢R子里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身影!拔覀兌荚诶锩,對不對?”
白滔滔抽噎著,淚眼婆娑地點著頭。
“鏡子里雖然有兩個人,可是其實只有一個喔!”
白滔滔睜大一雙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你看,鏡子里的兩個人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巴……所以,其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其實是同一個人耶!”
“然后呢?”
“然后……沒有然后!只是,反正我們是同一個人,你看到自己就跟看到我一樣,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嘛!所以,我們念不同班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只要拿出鏡子,就看得到我啦!對不對?”
“可是你的頭發(fā)比較長……” 白滔滔仍哽咽著。
“那還不簡單,我們以后頭發(fā)都剪一樣長不就好了!卑桌死送π赝苟堑卣f著,自認為想到了很了不起的解決方法。“那樣我們就真的一模一樣了。你要是害怕,只要拿出鏡子來照,我就出現(xiàn)啦!”
“就像魔法一樣?”
白滔滔傻呼呼地看著她,聽她說得這么神奇,不禁覺得她就跟卡通里拿著魔法棒的魔法天使一樣厲害。
“對,這是很棒的魔法對不對?”
在白浪浪的笑容鼓勵下!哭泣的白滔滔終于破涕為笑……
過去的畫面在白浪浪腦海中掠過,她轉(zhuǎn)頭看著白滔滔,不禁笑了。
就因為這樣,十幾年來,白浪浪跟白滔滔在外表上總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而他們有時也沉浸在作弄人的快感里。
“吃完晚飯后,我們就一起去剪吧!” 白浪浪搭著弟弟的肩膀。
“好!薄“滋咸宵c點頭,對她笑了笑,感覺兩人相握的手心傳來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