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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第二章
作者:方敏
   
  柳妃娘娘居住在清柳齋,荷池旁遍垂絲柳,雅筑蓋在桐前深處,清涼靜雅。

  “好雅潔的住所!”若雅望得出神,這里有別其他官院的富麗堂皇,顯見柳妃娘娘是個不問世事,清心寡欲之人。

  還未進(jìn)入屋子,就聞到今人心平氣和的檀香,窗明幾凈,纖潔無塵。

  “額娘!必废槿腴T,開口喊道。

  柳妃坐在案旁的太師椅,橫梳一個旗頭,害子下面壓著一朵牡丹花,一線排須,掛在管子上,一襲翠綠色嵌金帶的旗裝,將她襯托得無比高貴、端莊。

  好美的女人!若雅暗暗驚格,柳妃比她想像中年輕、漂亮。不愧是皇上的妃子,果然是國色天香。

  可是皇上擁有這樣的美人,為何還不知足?照常納妃生子?

  唉!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這就是若雅嗎?好可愛的格格。”柳妃驚喜地問。

  “若雅見過額娘。”她靦腆地蹲身行胤禮。

  “好孩子,讓額娘看看……”柳妃黛眉舒展,扶她做到身旁!柏废檎媸呛酶,能娶到這么標(biāo)致的格格!

  “額娘夸獎了,若雅才覺得您氣質(zhì)非凡,美麗嫻雅,一點兒也不輸給皇后呢!”若雅天真地道!她對這個婆婆印象好極了,一掃之前的憂慮。

  柳妃桃腮含笑。“你這小妮子最還挺甜的,不像胤祥悶葫蘆一個!

  若雅朝胤祥眨眨眼,互別苗頭。

  “額娘,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蒙騙了,她呀!哼哼……”胤祥雙手環(huán)胸,不置可否。

  若雅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我哪有怎樣?”

  其實她還真怕他泄露成親時的糗事,那她一世英明就毀于一旦了。

  柳妃慈藹地拍拍她的手!氨屡拢~娘給你當(dāng)靠山,要是胤祥敢欺負(fù)你,你盡管告訴我。”

  “謝謝額娘!比粞砰_心的笑著,這婆婆真是通情達(dá)理。

  胤祥雖然表面上抗議額娘不公平,但是他對于若雅能討母親歡心,心里其實很一高興。

  “初次見面,額娘沒什么好送你,只有這個……”柳妃打開一個福建漆的首飾盒,取出一只通體碧綠的玉環(huán),交給了她!斑@只鐲子給你做紀(jì)念!

  若雅受寵若驚!誰知看。“不.額娘……”

  “你一定要收下。”柳妃堅決的語氣。

  若雅盛情難卻地望著胤祥,他淡描輕寫地道:“額娘要送你的,你就收了吧!”

  “是。∫院筮要傳給我的小孫子呢!”柳妃滿心歡喜,眼里充滿期盼。“我就只有胤祥一個孩子,希望你可以早日給我生個孫子,兒孫滿堂是我最大的心愿。”

  春花秋月,宮闈獨宿,這些年皇上已不再寵愛她,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胤祥身上。

  孫子?若雅心虛地瞄了胤祥一眼,只見他泰然自若,而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又沒有圓房,哪來的孫子呢?

  看到柳妃抱孫心切的樣子,她覺得有點愧疚。

  夜幕低垂,若雅換上月白色綢子夾褲,躺在床榻上出來覆去,一直在回想柳妃的話。

  額娘是個好女人,一個人孤價價地住在清柳齋太可憐了,她應(yīng)該幫她完成心愿,盡人娘的孝道。

  可是胤祥今晚又去睡書齋了,他不來,教她一個人怎么生孩子?

  她是決計不會愛上他的,她這么做只是為了柳妃娘娘。

  若雅翻開被子,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目轉(zhuǎn)回廊,她進(jìn)過了學(xué)著圓紗宮燈的太監(jiān),潛入了書齋。

  可是她沒料到的,她的腳步聲早已引起胤祥的注意。

  胤祥耳朵一振,迅速滅了燈,假裝就寢。她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脖子一伸進(jìn)去了。

  “十三阿哥……”她喊得極小聲。

  是若雅,她怎么來了?胤祥納悶的想,心底劫掠過一絲喜悅。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隱約透映著月光。

  床帷一掛一放,胤祥俊秀的五官,深深刻鐫在她的心坎,她靜靜坐在床沿,就這么癡癡地望著他。

  “如果你不是皇子就好了……”她輕聲嘆息。

  為什么呢?胤祥不懂,依然合著眸子,靜觀其變。

  若雅浮起袖子,看著腕上的玉環(huán),她矛盾不已,終于還是主動除了綢衣,露出柔若無骨的香肩,胸前只系一條水粉色的繡花紗料肚兜…

  春光外泄,他半瞇著眼,內(nèi)心狂野,每一個細(xì)胞都為此而燃燒,老天爺,她在做什么?

  她這算是色誘嗎?

  若雅臉紅心跳.這輩子從來沒有和男人這么裸程相見。她努力說服自己,要完成柳妃的心愿。

  只要她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就算是對疼愛她的婆婆有交代了,以后就不用再犧牲色相了。

  她若雅格格一向是吃人一斤,還人一斗,公私分明。

  心念一定,她悄悄挪動身子,躺到他身旁,散開來的濃發(fā)烏云般渡開在繡緞鴛鴦?wù)砩稀?br />
  胤祥不動聲色,故意翻過身,好讓她有足夠的空間。

  他實在不明白她的動機為何?心思朝秦暮楚,令人匪夷所思!

  幽朗的月色像白燦燦的銀子.從薄如蟬翼的透明窗紗上映過,佳人和他并肩齊躺,攪得他心湖泛漪,身體內(nèi)外都在起變化,熱得無法抵御。

  她胸前的曲線隨著規(guī)律的呼吸輕輕起伏,周圍環(huán)繞著一股寧馨的氣氛,惹人恣憐。

  該死的小妖精,沒事跑進(jìn)來干嘛?當(dāng)他是柳下惠嗎?胤祥簡直快承受不了排山倒海而來的欲望。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怨不得他。

  他壓上她的身子,攫取她柔軟的唇瓣,一只大手更無所忌憚地覆上那兩團軟玉溫香。

  若雅全身因此而戰(zhàn)栗,羞愧地推濟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仿佛是頭旺盛、霸氣的獅子,濕潤的舌竄入她的唇,靈巧地誘引她釋放熱情。

  他健碩的身體如移不開的山,貪婪地伸手深入她的肚兜,撫揮她渾圓富彈性的乳房。

  她全身緊繃,變得異常敏感,發(fā)出難耐的呻吟……

  “若雅……”他低沉富磁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瞬間暈眩在他排山倒海的情欲中,任由他擺布。

  他解開她的系帶,肚兜滑到床踏墊分,兩雙鞋子互相依偎——

  紗帷內(nèi)的一對男女肱股交纏,難分難舍……

  她聳立潔白的玉乳慢慢漲大,微微透著粉紅,他情不自禁吸吮那俏立的蓓蕾,她更是操熱難耐,粉臀迎向他男性的亢奮。

  胤祥驚喜地的身體竟蘊藏著無限的熱情,一旦點燃,竟如此的迷人,令人蝕骨銷魂!

  他迫不及待地想進(jìn)入她溫暖潮濕的身體,與她合而為一,共赴云雨,他躬起身子,解開褲頭——

  若雅春心蕩漾,如晨霧般的星眸,半睜半合,可是當(dāng)她看見那赫然彈出的龐然大物,她驚得清醒過來,害怕地捂住眼睛,大叫:“!不要,那是什么?”

  她如驚弓之鳥,抓住被子,瑟縮在床角。

  “若雅…”胤祥困窘地,連忙又把褲子穿回去。

  “好可怕……”若雅花容失色,頓時感覺身子一片冰涼,她低頭一看,再次尖叫出聲:“啊!救命。∩!”

  胤祥一頭霧水,明明是她投懷送抱,作賊的還喊抓賊!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彼缓媒忉專瑔净厮挠洃。

  若雅不禁愕然,連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做什么來了!

  她怎么可以做出這種無恥的勾當(dāng)?不可思議了!

  “我一定是在作夢……”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穿回自己的衣服,幾乎是連波帶爬,衣衫不整,狼狽地逃出書齋。

  “若雅你不要走……”他試圖挽留她,她卻翻臉不認(rèn)人,視他如瘟神。

  老天,她自己來勾引他,卻臨陣脫逃!

  教他滿腹欲火如何澆熄?

  看來今晚真是個難熬的夜!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毕闵徏{悶極了。

  若雅垂發(fā)如云,鬢間垂著兩穗秀發(fā),氣色紅潤,她從昨晚發(fā)生那件事后,就再也沒有臉步出房門。

  她坐在鏡子前,望著自己的麗顏,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她的周身就如火般炙燙,一陣痙攣。

  “我實在太厚顏無恥,竟然一時鬼迷心竅,去色誘胤祥,他一定把我想成是那種淫蕩的女人!”她交叉著兩只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再地苛責(zé)自己。

  “格格,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香蓮奇怪地挖著耳朵。

  “你不要煩我,出去!”若雅易怒地拂開鏡臺上的胭脂梳具。

  香蓮嚇得彈開,顫聲道:“格格,今天外面天氣……不錯,你……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也許會好些!

  “煩死了,不要吵我,出去!”若雅嘶吼。

  “好、好!毕闵?fù)峦律囝^,夾著尾巴走人。

  今天格格不知吃了什么炸藥?火氣那么大!

  關(guān)上房門,香蓮在走道遇見了胤祥,

  “貝勒爺吉祥!”她欠身道。

  “嗯,格格在房里嗎?”他一直想找她談,可是卻又舉步艱難,深怕惹火了她。

  香蓮悄聲道:“格格在發(fā)脾氣,早膳都沒用!

  “她生氣什么?”實在是摸不透她。

  香蓮聳聳肩,端著瓷盤離去。

  鳳胤祥來到房門口,輕敲兩下,里面的佳人大發(fā)雷霆,咆哮道:“香蓮,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出去!”

  他推門而人,迎視那對盈水秋眸,若雅怔怔地,旋即背向他,不理不睬。

  “聽說你心情不好?”胤祥放意逗她!白蛲砦覊粢娨粋女色鬼,強拉我去和她燕好呢!”

  若雅全身一顫,宛如遭到極大的羞辱。“你說誰是女色鬼?”

  “有人心知肚明!彼淖旖菗P起一抹邪佞的嗤笑。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為了你額娘,我才不想和你生孩子!彼e壓不住怨氣。

  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拿,頓時清醒,忍不住失望的神情。

  “原來你并不是真心要成為我的妻子……”他太高信自己了,所有的沾沾自喜,都在一瞬間成了泡沫幻影。

  若雅高傲地昂起下巴。“沒錯,我只是同情你額娘膝下無歡,你不要往臉上貼金了……”

  他冷冽的道:“我明白了,以后我還是不會踏進(jìn)你房門一步,你也不要再來引誘我。”

  胤祥生氣地拂袖而去,若雅愣在原地,不知怎么搞的,心如針刺,她的話會不會說的太重了?可是是他先取笑她的。

  哼!男人的度量真是太狹小了。

  算了,以后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憐的是柳妃娘娘,她無法完成她的心愿。

  不識抬舉的女人!

  胤祥吃了閉門羹,一肚子怒火,快快不樂,信步行走。

  前面如雪的梨花林,媽娘裊裊走來一位翠鈾羅裳的宮女,她眉如遠(yuǎn)山,流眸盼顧,姿色嬌嬈。

  “奴婢彩屏叩見貝勒爺,貝勒爺吉祥。”她似乎有意引起他的注意,一俯身可探視到那豐盈的胸脯。

  “你是新來的宮女?”以前沒見過她,像這般姿色的宮女,理當(dāng)被派到父是的寢宮才是,怎么會被分配到啟祥宮?

  彩屏盈盈起身,那身段確實切娜多姿!芭臼翘拥钕绿貏e調(diào)過來,服侍十三阿哥的。”

  是太子胤祈?胤祥頓時明白了,皇兄為了能順利登基,積極地拉攏他們這些皇弟,阿瑪?shù)娜鍌兒子,已在爭權(quán)奪勢的聲浪中,分為三派,一為擁護(hù)太子胤胤祈.二為四阿哥胤禎,三為十四阿哥胤緹。

  而他目前悠游于三派之間,無心干預(yù)政事。

  “你回東宮去吧!替我謝謝太子的美意!必废閷τ谒麄兊目桃饫瓟n,一向是予以婉拒。

  “十三阿哥,求你收容彩屏吧!”不料,她卻拉著他的衣袂,跪地不走,一副議然欲泣!疤臃愿肋^,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得自縊,以示清白!

  “什么?太荒唐了,皇兄怎能如此強人所難呢?”他大驚,這不是擺明他得接這個燙手山芋嗎?

  “求十三河哥成全,彩屏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彼蓱z地道。

  胤祥于心不忍,伸手扶起她!耙擦T,你就留下來,不過不要給我惹麻煩。”

  “多謝貝勒爺。”彩屏感激得跪叩。

  胤祥繼續(xù)往前走,思緒紛雜,每次想起兄弟鬩墻不和之事,他就頭痛不已。

  彩屏卻悄悄款步走在后頭,胤祥踏進(jìn)書齋,書案上擺著紙墨筆硯文房四寶,他坐在紫檀木椅上,蹙起眉頭沉思,只手揉著額際上的太陽穴。

  “貝勒爺在犯頭疼的宿疾嗎?”彩屏嫣然笑問,玉靴已跨進(jìn)門檻,翩翩來到他的身后,熟巧地揉捏他僵硬的肩頸,溫柔地詢問道:“這樣……舒服些了嗎?”

  本來她擅闖進(jìn)來,他是該生氣,可是她是善意地為他按摩,而且極為舒服,他的火氣一下子降了下來。

  “嗯…力道再重一點!必废槿斫钊馐嬲,閉上眼小憩。

  “是!辈势莲@得他的準(zhǔn)許,更賣力地侍候他。

  “你以前學(xué)過嗎?”

  “是的,奴婢會的還不只這個!彼龐傻蔚蔚恼f,那纖纖玉手松懈了他的防備。

  “喔?”胤祥半睜開眼,她艷如桃李的麗顏,不知何時映在他的眼前。

  “貝勒爺,奴婢想請你移駕到貴妃椅上,這樣會更舒服!

  “好!彼麄人趴在鋪著狐皮褥子的貴妃椅上,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若雅的笑顏,如果……她也這么溫柔、百依百順就好了。

  彩屏陰沉的瞳眸看見了門外那氣呼呼的身影,她心里笑得十分猖獗,這個有名無實的若雅王妃,很快就要被她驅(qū)逐,沒多久就可以取而代之。

  誰教若雅王妃沒女人味,都新婚三天了,胤祥貝勒還不肯碰她,這真是她彩屏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大好機會。

  胤祈太子要她來當(dāng)眼線。還保證以后當(dāng)了皇上;要封她為皇后,哼!胤祈根本是想把穿過的破鞋,扔給十三阿哥,還說的那么好聽。

  她彩屏也不是省油的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得好好管未來打算。

  不能當(dāng)皇后,當(dāng)王妃也是不錯的。

  若雅從紙糊的木門看見了不該看的事,她惱怒萬分地沖了出去。

  本來她還想跟他言好如初,想不到那個男人那么快就變心了!和別的女人那么親近…

  不,他沒有變心,應(yīng)該說他從來沒愛過她!

  真是太可惡了!

  枉費她對他…哎喲,反正就是氣死人了。

  若雅燥怒的扯著攀延在屋梁上的紫羅蘭,懸吊的竹制鳥籠,養(yǎng)著一只綠鸚鵡,會認(rèn)人的,看到她便亂叫一通:“嘎!嘎!”

  那是若雅從醇郡王府帶過來的,她眼睛~亮,煩惱都拋到九霄云外,笑著把牢籠打開。

  “冬冬!”她的手指一伸,鸚鵡立刻停到她背上、橫棲在她肩上,很神氣的叫了兩聲。

  這只從小養(yǎng)到大的鸚鵡不怕人,放出籠子也不飛走。

  若雅親熱地和它對嘴親啄。“冬冬,還是你最好,你永遠(yuǎn)也不會背叛我,對不對?”

  拱立的月牙門,走來一位穿著石青九蟒四爪長袍,頭戴兩顆大東珠的便帽,卓爾不凡的男子。

  他好奇地走近,心里猜想這名天美女子的身分。

  “你是誰?”若雅愕然。

  “你……就是皇嫂若雅格格吧!我是十六阿哥胤禮。”他舉止有禮,文質(zhì)彬彬。

  “原來是十六阿哥!”若雅頷首道:“你來找你皇兄嗎?他人在書齋!

  “多謝皇嫂!彼熬冃Φ溃骸斑@只鸚鵡很通人性,竟然不會飛走。”

  “她是我養(yǎng)大的,我是它額娘啊廠她得意的展示。

  胤禮覺得十分有趣,逼著它的爪子,它也不怕生,橫走到他的手臂,拍動著五彩繽紛的羽毛。

  “好可愛,不知是嫂是否愿意割愛?”

  “你喜歡就自己養(yǎng)一只吧!雛鳥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見誰便把他當(dāng)成是母親,你若自己養(yǎng),它會比較聽話!比粞藕軜芬馀c這為親切的皇弟分享。

  胤禮了解地點點頭!霸瓉砣绱,皇嫂還真是見聞廣博!不知皇嫂貴庚?”

  她莞爾地笑著。“我十六歲,你呢?”

  “十八,我比十三阿哥小兩歲,在眾兄弟中,就屬我們兩個最要好。”他熱絡(luò)的說著。

  “那歡迎你常來啟祥官玩,你去書齋找你阿哥吧!我待會兒給你們送茶點過去!彼d奮極了,冷清清的啟祥宮,終于有賓客了。

  她是個好客之人。

  看著若雅格格蹦蹦跳跳而去,胤禮心里羨慕不已。

  這么可愛活潑的女子,十三阿哥真有福氣。

  “皇兄!”胤禮對這兒十分熟稔,他直接進(jìn)入書房,卻看見胤祥趴在貴妃椅,一副陶醉的樣子。

  彩屏驚見十六阿哥,停止了動作,起身拜見。

  胤祥茫茫然地坐起來,他舒服地幾乎睡著,昨晚被若雅一攪和,他睡不到幾個時辰,順便補眠一下。

  他看見十六皇弟,便揮手撤走彩屏。

  胤禮卻很不諒解,質(zhì)問道:

  “皇兄,那名女子是誰?你才剛?cè)⒘巳粞鸥窀瘢趺纯梢愿闫吣砣?”他很為皇嫂抱不平?br />
  胤祥不慍不火!澳阏`會了,她是太子派來侍候我的;只是幫我推拿而已!

  “太子派來的?怪不得我眼熟,原來我在東宮見過她.她……她是太子的女人!你怎么還留下她?”胤禮直覺她是個禍害。

  “不用緊張,我不會迷戀她的!必废椴辉谝獾氐。

  “我剛才見過皇嫂了,她是個很真的女子,和你很匹配!

  “噢?你見過她了,有沒有被她的伶牙俐齒嚇到?”

  “我覺得她是眾格格、王妃中,最沒有心眼的女子,你應(yīng)該好好善待她,不要招惹其他女人。”胤禮處處為她說話。

  胤祥含笑地問:“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不過不可否認(rèn)他,若雅的善良、天真,已深深植入他的心坎。

  “皇兄!”他急了。

  “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胤祥托起桌上的蓋碗茶,輕啜了一口,轉(zhuǎn)移話題。“皇阿瑪要你隨年羹堯出征,你們凱旋歸來,必定領(lǐng)了不少賞賜,為兄還要恭喜你。”

  “現(xiàn)在年羹堯等于是四阿哥的人了,他們的勢力不可小覷。”胤禮擔(dān)憂大清朝將發(fā)生手足相殘的憾事。

  “那又怎樣?十四阿哥也封為撫遠(yuǎn)大將軍了。”胤祥私心是站在十四皇弟胤緹這邊,只是表面上誰也不幫。

  “我們不說這些了,這次你大婚,我來不及趕回來參加……”胤禮頗歉疚。

  胤祥揚揚手,不屑一顧!斑@是是阿瑪作的主,我只是奉命完婚,你不用記在心上!

  佇在門檻上的若雅手上端著描金漆的托盤,送來點心,卻聽見這不順耳的話,她心中老大不暢快,故意跨進(jìn)來,拔尖聲音:

  “是!十六弟你沒來是對的,反正十三阿哥和我只是假鳳虛凰,等是阿瑪百年之后,我門就各奔東西了!”

  各奔東西?她就這么想離開他?胤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什么?”胤禮目瞪口呆,搞不清他們這對夫妻是怎么相處的!澳銈儜(yīng)該正是新婚燕爾,怎么會……”

  若雅兩手插腰,嗤之以鼻!昂牵〖藿o他還不如嫁給一只鸚鵡,我的鸚鵡對我還比較忠心啊!”

  他連一只鸚鵡還不如?胤祥沒有辦法再容忍地,忍不住吼道:“你以為我稀罕娶你啊!”

  “你不信你不如鸚鵡嗎?”若雅有心給他好看,伸手吹起了響徹云霄的口哨!皣W——”

  忽然庭院外撲翅飛進(jìn)一只大鸚鵡,不偏不倚就灑在她肩上,胤祥看呆了,她是怎么辦到的?能讓一只畜牲這么聽話。

  若雅疼愛地?fù)崦W鵡的頭,贊美它!岸霉、好棒,不像某人見異思遷,自認(rèn)風(fēng)流倜儻……”

  她分明是指桑罵槐!

  等等,莫非她瞧見了彩屏?

  原來是在爭風(fēng)吃醋呢?怪不得一張嘴不饒人。

  胤祥撇撇嘴、無聲地微笑,捏鼻道:“胤禮,你有沒有聞到醋打翻的味道?”

  “什么?有嗎?”胤禮先是~頭霧水,摸不著頭緒,看見皇兄促狹的表情,才會意過來,大笑著說;“哈哈…有!有!還很濃呢!”

  “你們……”若雅氣得跺腳!澳銈冃值芤槐强壮鰵,我不理你們了!

  她的臉頰有滾燙起來,羞赧地跑出去。

  望著她嬌小的背影,瓶樣真想喚住她,摟她人懷,哄她。寵她。

  札語重心長地道:“她是個難得的好妻子,你不要辜負(fù)她!

  “若雅流露出的赤子之心,的確令我怦然心動,只是…她好像很怕愛上我,她這是什么心態(tài)呢?”胤祥弄不懂她,對要好的兄弟說出了真心話。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她的心、她的人都會是你的。”胤禮鼓勵他。

  “謝謝你的金玉良言。”胤祥拍拍他的肩膀。“也許明年就換到你指婚了。”

  “噢,不,我還是自己尋找吧!”胤禮對指婚這檔事是敬謝不敏的。

  “嘿,不一定,瞎貓也會碰上死耗子的!彼麖牟幌嘈胖富、一見鐘情,可是,當(dāng)他頭一次看見睡在花轎里的若雅格格,他就不可自拔地淪陷了。

  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吧!

  “香蓮,你有沒有見到十三阿哥?”若雅跑到下人聚集的灶房。

  “沒有。 毕闵徴趲颓貗邒咛舨,一把新鮮沾露的蔬菜拿在手上。

  秦嬤嬤放下鍋爐。“貝勒爺可能上早朝去了,皇上給的婚假今天到期。”

  “是嗎?”若雅想到今天不能和嵐胤祥斗嘴,竟覺得日子索然無味。

  下人們都有活要干,只有她閑來無事。

  她一個人踱步走著,晃出了啟胤祥宮,她想去清柳齋找柳妃娘娘該天,可是宮中太大了,她似乎走錯了路。

  一色黃瓦,畫棟飛檐,每棟宮殿全一個樣兒,她看得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

  正想找個太監(jiān)、宮女問路,她卻被朗朗的讀書聲吸引。

  “原來這里是皇子、格格的塾堂。”若雅偷偷倚在一排雕欄玉砌的紅木長窗,看著里面的情景。

  老學(xué)士滔滔誦著課文,底下的小阿哥、小格格年齡在七至十二歲,有的很認(rèn)真跟著念,有的呵欠連連,有的互相嬉戲,不把師傅看在眼里。

  真是龍生九子,個個不同。

  胤祥以前也在這兒讀書、寫字嗎?

  她覺得好玩極了,有這么一大票兄弟姐妹,讀起書來才有趣。

  老學(xué)士抬頭看見她,詫異地問:“你是……”

  有個小阿哥認(rèn)出她,又跳又叫:“我知道她是十三皇嫂!”

  一個個小蘿卜頭全轉(zhuǎn)過頭看她,若雅不好意思地走進(jìn)來!驍_你們念書了!彼樖謸崦粋小格格的頭,好可愛的小皇妹!

  “十三皇嫂來陪我們讀書,好不好?”小格格清澈的眸子,充滿期盼。

  幾個孩子拉著她坐下來,她一個“大人”就坐在又低又小的書案前,有些不自在。

  “十三王妃請坐,一起聽講吧!”老學(xué)士也不好攆走胤祥貝勒的新婚格格,接著他驚愕地看見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胤祥食指緊在后中,暗示他不要聲張。

  老學(xué)士只好裝作沒看見,他輕咳了幾聲。

  “今天我們還玩?zhèn)游戲好了。”

  一聽到不念枯燥的千字文,大家都?xì)g聲雷動。

  “好。 

  老學(xué)士思索片刻,沉吟道:“先來個簡單的成語,以花’為首,比如‘花好月圓’,十九阿哥先起頭!

  最年長的寸九阿哥迅速地接口說:“花前月下。”

  “很好,換晴雯格格、”老學(xué)士點點頭。

  “花枝招展!标桍窀癖攘藗嬌俏的手勢,大伙哄堂大笑。

  接下來“花言巧語”、’‘花天酒地”、“花容月貌”、“花街柳巷”、“花團錦簇”全出籠了。

  若雅童心未泯地和孩子們說得口沫橫飛,好像她也是他們兄弟姐妹的一員。

  胤祥笑瞇了眼,想不到若雅這么有孩子緣,他特別珍惜手足之情,每當(dāng)下了早朝,都會來這兒看看幼弟、幼妹。

  “大家都說得很好!崩蠈W(xué)上微笑贊許,他轉(zhuǎn)身在背后懸掛的卷軸,毫筆沾墨,寫下一副上聯(lián):

  東岳廟,濱西廂,南腔北調(diào)。

  底下孩子們交頭接耳地討論,有人反應(yīng)遵:“太難了啦!師傅!

  老學(xué)士笑著搖頭!安浑y、不難,用點心思對下聯(lián)!

  “十三皇嫂你會嗎?”大家都抓耳揚腮,想不出來。開玩笑,她可是才女呢!難不倒她。

  若雅上了臺,信手拈來開口道:

  春和坊,賣夏布,秋收冬藏。

  以春、夏、秋、冬四季,來對東、西、南、北四方,十分貼切工整。

  老學(xué)士扶頂點頭!笆蹂貌徘!”

  “哇,皇嫂真優(yōu)秀!”眾小阿哥、小格格佩服得五體投地,圍著她討教。

  她不厭其煩地教導(dǎo)孩子們,充滿了愛心。

  這樣的女人日后應(yīng)該是個好母親。

  胤祥仁在窗外,目光溫柔,和緩地開了口:

  “甘愿了嗎?玩夠了,可以回家了。”

  若雅抬眼著見他俊俏的臉,開心地道:“胤祥,你怎么也來了?”

  “怕你回不了家啊!”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對呀,皇宮好大,像迷宮一樣。”她抱怨著。老學(xué)士目送他們伉儷情深,手挽著手,離開了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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