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秉儒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握在腿側(cè)的拳頭有隨時揮出的可能。
"笑夠了沒有?"聲音是由齒縫硬擠出來的。
"哈哈……還……沒……哈哈!笑死我了。堂堂唐大公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小小的小白鼠嚇得失聲大叫、還……還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扭傷腳,更夸張的是,小白鼠只不過是嗅嗅你的鼻關(guān),你竟然就——嚇暈了,哈哈哈!好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相較于唐秉儒的惡劣情緒,親眼目睹老大出糗的唐秉淳可真是快樂的不得了,不枉他費工夫喬裝成那個妓院混混,值得!太值得了!哈哈!
兩只眼箭鉅力萬鈞的射向猶不知死活、張嘴大笑的唐家老三。
喔哦!有人真的火大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哈哈……
算了,俊杰留給別人當好了,他實在忍不住,哈哈哈……那個白癡女真的把老大當鬼耶!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
笑粉和啞粉哪種比較便宜?唐秉儒認真研究手上多出的兩個瓷瓶。
"呃,老大,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東西?"不當俊杰,就要有基本的危機意識,唐秉淳見苗頭不對,身形已退至房門口。跟老大當了二十年兄弟可不是當假的,誰會傻傻的站在那兒等他報復。
"怕了?"會怕就好了。
"怕——才怪!"唐秉淳話聲一落,人已閃出門外,大笑著揚長而去,這么精彩的笑話不和人分享未免太對不起老大的賣力演出了。"我修家書去了。"
"唐——秉──淳——"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隆隆作響。
。〈蚶琢。被擺放在床上的茱萸被一陣轟雷聲吵醒,這雷聲可真響,可別打到人才好。
"你總算醒了。"有氣沒處發(fā)的唐秉儒陰沉的瞪著剛張開眼的罪魁禍首。
"啊——鬼——"兩眼一翻,打算再來一次昏倒了事!
"不準昏倒。"唐秉儒咬牙切齒的命令,他快被這個蠢村姑氣死了。本來打算讓她受點教訓,再救她出火坑,結(jié)果她姑娘笑得像個花癡似的站在臺上賣弄風情、猛拋媚眼,半點也沒有被逼良為娼的可憐相,這叫他怎么照計劃在緊要關(guān)頭破門救人。坎灰蝗肆R無聊就不錯了,人家姑娘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他救什么救啊?
逼不得已,他只好自己出價逼退覬覦她的那群色狼,而她的回報是什么?
聯(lián)合她的那只臭老鼠當眾讓他難看!
"我說過我不是鬼。"不管先前怎么計劃嚇死、嚇昏她,她一見到他就昏倒的表現(xiàn)仍然嚴重侮辱到他的男性自尊。就算他是真的鬼吧,這么英俊的鬼也不至于嚇昏!迷昏人還差不多。
"對……對不起。"茱萸抖顫地道歉,他似乎真的說過他不是鬼,是……"嚇——妖怪——"這樣她可以昏了吧?
這……這個蠢白癡,唐秉儒氣得想掐死她了。
"我也不是妖怪。"他抓起她的肩猛搖著吼。
身子一騰空,茱萸的驚懼立刻成倍數(shù)成長,發(fā)緊干澀的喉嚨不待命令便響起高亢尖銳的呼叫。
"啊——救命啊,有妖怪,妖怪要吃人了,救命呀一——"
"閉嘴!"她嫌他丟的臉還不夠大,打算把全世界的人再叫來看他的笑話嗎?
"救命啊——殺人啰一一快來救命啊——"他一臉要吃人的表情,好恐怖哦!嗚……誰來救她。克谎殖缘袅死!
"我叫你閉嘴!"
"救命啊一一有妖……唔……"尖銳的呼叫被硬生生的堵住,突兀的停下。
妖怪在吃她的嘴巴了!驚惶過度的茱萸眼前一黑,再度嚇昏了過去。
好柔軟的唇瓣,好……咦?怎么……
真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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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遠,你看老大會不會氣得掐死她?"被尖叫聲引來的唐秉淳難忍笑意的問,沒想到聽壁角這么有趣,難怪秉茜那小妮子樂此不疲。
"你說呢?"沈自遠也忍俊不住,秉儒這次受的刺激可大了,吻到人家姑娘嚇昏?呵呵!他可以想像秉儒現(xiàn)在的心情有多挫敗,還是盡快閃人為妙,他可沒興趣當炮灰。
"咦?你不聽啦?"正精采怎么就走人呢?他還想看看老大會不會乘人之危哪!
"小命保重。"沈自遠腳步不停,僅朝后擺擺手,笨小子,好戲要看,性命也要顧啊!好自為之吧!
"什么意……"
"唐——秉——淳——"
看吧!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啊!
智慧是要靠經(jīng)驗累積的,少了尖叫聲,秉儒豈會察覺不到房外有人?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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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把那個不識好歹、不解風情的膽敢在吻她時昏倒的蠢村姑,丟給活該倒媚被他逮到在房門外偷窺的秉淳,唐秉儒原本是打算上溫柔鄉(xiāng)左擁右抱平復一下在蠢村姑那兒受創(chuàng)的男性自尊的。
憑他豐神俊朗,面如冠玉的長相,哪個姑娘見了不趨之若騖、自動自發(fā)的黏附過來?他肯吻她,是看得起她,也不搞清楚!蠢村姑就是蠢村姑,呆!笨!蠢!
一路咒罵的離開揚州分堂,唐秉儒的滿腔怒火在踏進滿屋的鶯聲燕語時方才消散一些。
可惜,暖玉溫香抱不到一刻鐘,他方才揚起的唇角馬上抿得死緊,面色比出門前難看百倍不止,心里更是咒罵連連。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公子,你怎么啦?"被粗魯?shù)耐崎_的姑娘埋怨的嬌嗔道,看他風度翩翩,怎么這么不懂憐香惜玉?
"你說唐門大公子貌比鐘馗?"敢當他的面前說他丑怪,這女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唉喲!公子,你聽話怎地不聽重點哪!人家是贊嘆你長得俊俏,就算倒貼人家也甘愿;哪像唐門大公子,花了大把銀票,連摸都沒摸著呢!就把人家嚇昏了。你生什么氣嘛?"說著又想再偎進他懷里,這么俊俏的客人,不多躺一會兒還真是可惜哪!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唐秉儒此時的臉色只能用氣急敗壞來形容了。
"公子,好痛哪!"鶯聲燕語轉(zhuǎn)為嬌呼,皺眉含睛的盯著被抓痛的手腕。
"說!"事關(guān)他唐秉儒的顏面,就算抓斷了她的手他也不管。他非查出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家伙說的不可!
"這……這事哪需要人說。咳珦P州誰都知道了呀!"她怎么這么倒霉呀?嗚……俏郎君成了兇神惡煞,嗚……
"全揚州都知道了?"怎么會?不過是兩個時辰前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你唬我?"
"啊——我……我的手,公……公子,我怎么敢騙你,你不信的話,可以找別人問問!"
"哼!"唐秉儒丟下她的手,叫守在門外等著伺候的妓院婢女:"進來。"
"請問公子,叫奴婢有什么吩咐?"訓練有素的婢女迅速應聲進門,恭恭敬敬的彎腰低聲問道。
"你可曾聽說唐門大公子的事?"
"奴婢不清楚。"在這種地方,婢女是不準多嘴多舌的,萬一說錯話,沒飯吃不打緊,被打得脫層皮可就冤枉了。
"哦?"唐秉儒狠狠的瞪向坐在身旁的煙花女。
"春……春菊,你……公子問你話,你老實回答!"死丫頭,想害死她!
"可是姑娘,嬤嬤那里……"
"嬤嬤那里有我,你老實回答這位公子就是了。"
"是。公子,奴婢是聽說的。"見風轉(zhuǎn)舵是此地生存之道。
"你聽說了什么?"
"唐大公子容貌丑怪,嚇暈花魁女,一個箭步英雄救美,卻不料,一跤摔下,成了大狗熊。"春菊學著說書的開場白照本宣科,就差沒跟著吟唱出來而已!
"碰!"唐秉儒惱羞成怒,一掌擊毀軟榻上的矮幾,憤而起身,"你從哪兒聽來的?"
"奴婢只是聽說書的說的。"春菊嚇軟了腳道。
"哪個說書的?"可惡!他非把他毒啞了不可!
"就是那個在咱們揚州各大飯館、酒樓說書的那一位先生。"
"他人呢?"
"不……不知道。聽說唐大公子的事很受歡迎,所以他正到處趕場。而……而且……"春菊囁嚅著。
"而且什么?"唐秉儒火山滾滾巖漿激射而出。
"而……而且,奴婢還聽說,說的人不止他一個,幾乎全揚州的說書人,今晚說的全是這唐大公子。"
◇◇◇◇◇◇◇◇◇
一夕之間,揚州城的說書人全莫名其妙的啞了。
前一刻還見說書人口沫橫飛的講得盡興,下一刻他嘴巴繼續(xù)張合,就連嘴角的泡沫也沒見少,可聲音卻是不見了,只聽到一種咿咿呀呀喉音,搞得眾人先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故事說得正精彩,干嘛咿咿呀呀的吊人胃口,噓了一陣,就差沒動手群毆一頓,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說書人在眾目睽睽下離奇的失聲了。
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大伙兒還可歸咎是他平日保養(yǎng)嗓子不當造成的,可是全部說書人?未免太詭異了!
要知道說書人靠的就是那副金嗓子吃飯,如今啞了,不等于斷了全家人生計嗎?莫怪他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愁眉相望了。
這回也顧不得同行相忌了,大家伙為了賺錢的家伙——嗓子,此刻全聚在這間小小的茶館里,想找出集體撞邪變成啞巴的原因。
至于為什么聚在這里?原因很簡單,因為茶館老板不知為何也趕上這股子啞巴風潮,這次的聚會根本就是由他出面召集的,否則平日相見分外眼紅的這群說書人,哪里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聚在一起?
就見小小茶館內(nèi)擠滿了人,一個個比手劃腳、捶胸頓足的搶著想發(fā)言,咿咿呀呀的吵成一團后,又全懊惱頹喪的跌坐回椅子上拍桌泄恨。
"各位大爺!"
一個普普通通、稍嫌稚嫩的噪音突兀響起,呼喚眾人的注意力。
一群突然失聲的啞巴中乍然出現(xiàn)一個說得出話的人,可以想見啞巴們的心情,絕對是妒多于羨,恨不得把這個平日必嫌難聽、如今卻如天籟的嗓子據(jù)為己有。
"呃!"感覺到大伙兒充滿敵意的注視,年紀小小的店小二開始有些緊張,忙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炭筆和紙袋,急著把話說完好閃人:"咱們老板要咱們把紙筆拿給各位大爺,希望各位大爺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大伙兒一起研究研究是不是沖犯了啥?也好想想對策。"說完,他可不理眾人有什么反應,馬上挨桌發(fā)送紙筆。
也幸而大部分的說書人都是讀過書的人,這招筆談倒也挺管用的。
一個個振筆疾書寫出自身失聲的經(jīng)過后,發(fā)現(xiàn)眾人唯一的共同點只有——當時正在說四川唐門大公子青樓受挫記。
完了!
得到結(jié)論,眾人噤若寒蟬,絕望寫滿眼底、臉上。
說書人除了靠嗓子吃飯外,另外一點很重要的是江湖傳聞軼事、小道消息得知道的比別人多,說起故事才精彩動人嘛!
所以,唐門對得罪他們的人不留情的手段,在場諸人沒有一個不了解的。
或許他們?nèi)搼c幸此刻還有命在。面面相覷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想。
愁著眉、苦著臉,老老少少三十多名男人唉聲嘆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后的生計可怎么辦哪?
去求情。
不知打哪傳出來的紙條迅速轉(zhuǎn)過每個人的手。
畏懼、考慮、遲疑、視死如歸陸續(xù)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臉上,迫在眉睫的吃飯問題讓他們不得不鼓起勇氣,說書可賺不了幾個錢,平日只夠溫飽,如今驟然沒了收入,拿什么糊口哪?
與其餓死,不如去認錯求情吧!
但,有用嗎?
沒有人敢問,因為他們?nèi)闹敲鳌M烀A恕?br />
☆ ☆ ☆ ☆ ☆
"大夫,王嬤嬤是怎么了?"翠紅樓的掌柜問著請來的大夫,好好一個人怎么會突然啞巴了呢?"
"掌柜的,你另請高明吧!"大夫收拾好藥箱。
"你是說她沒救了?"
"是老夫能力有限,查不出病因,無法下藥。不過,你放心,除了說不出話,病人并沒有其它問題,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大夫說完就領(lǐng)著藥僮走了。
"查不出病因?難道是撞邪了?小狗子,你去請個道道士來。"
"道士?干啥?"
"笨!請來作法!我看王嬤嬤八成是中邪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說啞就啞了呢?沒道理嘛!快去!"
"喔!對了,掌柜的,我剛送大夫出去,聽外頭的人說咱們?nèi)珦P州城的說書人也跟王嬤嬤一樣忽然間啞了耶!不過他們不是中邪,是被唐門給毒啞了。"
"唐門?!"掌柜聞之色變,王嬤嬤幾時惹上唐門了?"那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聽說要上唐門去求情呢!"
"說書的怎么會得罪唐門呢?"難怪翠紅樓的人會不清楚,一場鬧劇搞得翠紅樓雞飛狗跳,賺了五千兩的王嬤嬤索性關(guān)上門休息,所以后半夜的熱鬧,忙著整理內(nèi)部的他們并不知情。
"說是唐大公子花錢買姑娘,結(jié)果人家姑娘嚇昏了。說書的不知道厲害,大肆宣揚,惹得唐大公子不高興,所以就把他們?nèi)締×恕?quot;
"嚇昏了?"怎么情節(jié)好熟悉?
"對!我一聽就想到咱們翠紅樓今兒個晚上的事,真的好好笑。"小狗子說著當真傻呵呵笑起來。
"啊!"掌柜的聞言大驚失色,原來那個花五千兩的凱子是……這下慘了!
"掌柜的,你怎么啦?不會也撞邪了吧?"小狗子見掌柜的臉色刷地變白,擔心的扶住他。"我這就去請道士。"
"不,不用了。你去準備馬車,我們送王嬤嬤上唐門分堂去。"還得備齊五千兩歸還才行,掌柜的思忖著。
"喔!"小狗子應聲往外走了幾步,遲疑的回頭問:"掌柜的,你不是說王嬤嬤是中邪嗎?唐門有在幫人家作法驅(qū)邪嗎?"
"小狗子!"掌柜的挫敗地大吼。
"是,馬上去。"小狗子識相的馬上遁逃。他到底又哪里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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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悠然醒轉(zhuǎn),一時恍惚的不知身在何處。然后昏迷前的恐怖畫面電光火石的劈入腦海,迷蒙茫然的大眼瞬間轉(zhuǎn)為驚懼,一手惶急的摸向自己的嘴唇,怕妖怪當真吃掉了她的嘴。
沒嘴的茱萸,嗚……咦?還在耶!她的嘴還在臉上耶!她高興的差點歡呼起來,幸而及時想到自己尚在妖怪手上,趕緊用兩手捂住嘴,一雙大眼機警的探看四周。
沒人!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 。 。 。 。
二、三十個啞巴上門挑釁?
難得碰見這種事,唐秉淳可興奮了。
江湖上敢招惹唐門的人本來就不多,自從二哥娶了南宮緣,和江湖四大勢力之一的南宮家結(jié)為姻親后,膽敢得罪他們的人就更少了,更逞論是登門踏戶的來找碴,這已經(jīng)是絕無僅有的希奇事了,而來的人還是一群啞巴?
哈!有得玩了。
想起來,這可是他頭一次有機會玩呢!
以前,幾乎所有麻煩事都讓二哥默不吭聲的暗中解決掉,害他想玩都沒得玩。好不容易二哥結(jié)婚了,夫妻倆鶼鰈情深的跑到山上住,不想搭理江湖上的事了,偏偏他又娶了個身世顯赫的南宮緣,非但和南宮世家結(jié)盟,連一向視若仇敵的慕容世家都因而宣告休兵,害他無聊時拿來當消遣解悶的對象登時化為烏有,只因為他的二嫂是慕容山莊的大小姐。
盡管二嫂子不承認,但唐門上下卻也沒人敢不賣她面子,再去招惹慕容山莊的人。不過,說老實話,現(xiàn)在的慕容山莊也實在教人提不起勁去玩,以往的第一世家現(xiàn)在恐怕僅存空殼而已!
也難怪嘛!慕容霄因為二嫂子的事大受打擊,消沉的不管莊務,心高氣傲的慕容無恨則是無法接受自己一向敬愛的溫柔嫻雅的娘竟是忘恩負義、心機深沉的女人而出走。整個慕容山莊就全靠慕容無悔獨撐大局,可憐哪!
看慕容山莊這么慘,不知道二嫂子會繼續(xù)狠心多久?依他看,慕容無悔撐不了多久時候了,近來慕容山莊在江湖上的威望已經(jīng)大跌,不少幫派正虎視眈眈的準備一舉拿下他們的地盤,摘掉第一世家的名號取而代之。二嫂子不會真的打算袖手旁觀吧?
不管了,想那么多干嘛呢!二嫂子的事有萬能的二哥在,用不著傷這個腦筋。他還是想想要怎么玩自動送上門來的啞吧好了。
唔,啞巴也算殘障人士吧?欺負他們會不會很沒有人性?
娘親有交代,做人要有愛心?墒翘崎T祖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報,也違背不得啊!
真是為難哪!
算了,他就只是要小小的玩一下好了。
唉!真是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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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繞來繞去怎么老在同一個地方?
趁著四下無人趕快落跑的茱萸,氣喘吁吁的瞪著半個時辰前,坐著休息過的樹根,沮喪的想大叫。
由屋子出來時,她明明看這庭院不大,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怎么就是走不出去呢?
一屁股坐上老地方,粗魯?shù)耐炱鹦渥幽ê,可惜薄紗的布料吸不了什么汗,擦起來還粗粗的不怎么舒服。
"就說這衣服不實用吧!既保不了暖又擦不了汗,這些城里人的姑娘還真可憐,要穿這種沒什么用的衣裳。"
隨意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汗水,茱萸用手朝發(fā)熱的臉龐扇風,緊張刺激的跑了那么久,她是又熱又渴又累又餓,偏偏這院子又和她作對似的,硬是不讓她出去……作對?!
"!鬼打墻。"
茱萸絕望的雙手捂臉埋進自己的腿上,懊惱自己怎么沒有早點想到。
難怪妖怪會放心她一個人,既沒有綁她也沒有關(guān)她,還放任她亂跑亂闖,自己根本跑不出它的手掌心嘛!
愈想愈氣,它到底想怎么樣嘛?為什么不趁她昏迷的時候把她吃掉一了百了?昏迷的時候被吃才不會痛嘛!干嗎要等她醒來?
好吧,既然逃不了,她干脆把它叫出來說清楚好了,看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它應該會容許她選擇怎么被吃吧?
"臭妖怪,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臭妖怪──臭妖怪,你聽到?jīng)]有,臭妖怪……"
"你在鬼叫什么?白癡女。"唐秉淳才踏出廂房打算去整治上門尋釁的啞巴們,就聽見應該還躺在床上昏睡、受他暫時照管的白癡女鬼叫鬼叫的聲音,只好先過來看看。
"你是誰?"因為唐秉淳摘掉妓院打手的皮面具,恢復自己的真面目,所以茱萸并不認得他。
"妖怪的弟弟。"言簡意賅!夠清楚吧!
"弟弟?啊!你也是妖怪?"茱萸大驚失色,原來她被抓到妖怪的巢穴了。
"我不是。"唐秉淳平靜的否認,絲毫不動氣。跟個白癡女生氣?多傷神!
"不是,可是你不是說你是妖怪的弟弟?"茱萸納悶的搔著頭問,妖怪的弟弟不是妖怪,那是什么?好復雜哦!"難道你是鬼?"
"不是,我是人。"
妖怪的弟弟是人?那妖怪的爹娘呢?茱萸好好奇哦!
"你們有爹娘嗎?"是人就沒什么好怕的。
"當然有,不然你以為我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問這什么問題嘛!果然是白癡。
"那他們是什么東西?"
"他們不是東西,白癡女,我……呸呸呸!我在說什么,我爹娘當然是東西……呃,不是!白癡女,你敢設(shè)陷阱讓我跳?"唐秉淳生氣的指責道。
"陷阱?沒有啊!"茱萸覺得好莫名其妙哦!她哪有設(shè)什么陷阱?何況這院子里又沒有小動物,她設(shè)陷阱干嗎?"!你說的一定是這個鬼打墻,這不是我設(shè)的,我想一定是你妖怪哥哥設(shè)的才對!你要怪應該怪他,跟我沒關(guān)系。"
"鬼打墻?"
"沒錯,所以我才走不出這個院子,不過你也別生氣,我想你哥哥一定沒想到你也會被困在里頭的,等他發(fā)現(xiàn)了就會放你出去了。"茱萸好心的安慰唐秉淳,看他好象氣得想撞樹的樣子,忙轉(zhuǎn)開話題:"對了,他剛剛一下說你爹娘不是東西,一下又說他們是東西,那他們到底是不是東西?"
"他們當然……他們是人,我們一家都是人!"唐秉淳氣炸了,他竟然讓個白癡女在口頭上占便宜,可惡!
"你們一家都是人?可是你哥哥明明是的妖怪!"茱萸反駁道。
難怪老大會被她氣得火山爆發(fā),唐秉淳覺得自己此刻也快被氣得吐血了。"他也是人,不是妖怪!"不跟她說清楚,他親愛的爹娘恐怕會一再受到侮辱。
"他是你的親人,你維護他是應該的。"茱萸理解的點頭,"可是你不必對我說謊,我已經(jīng)見過他的真面目,而且又被他抓到這里來,早晚……"
"什么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誤以為老大是妖怪?老大沒向他要過妖魔鬼怪的面具!
"就是空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啊!我不過眨一下眼,他就不見了,你看過有人把自己變不見嗎?"
憑老大的輕功要瞞過她的耳目來無影去無蹤簡直輕而易舉,"還有呢?"
"還有不管我跑到哪里,他都有辦法找到我。"
這哪有什么?"還有嗎?"
"還有……還有這片鬼打墻!"
"就這樣?"一個入門的八卦陣是鬼打墻?
"這樣還不夠?"
"你說的這些江湖上有很多人都做得到。"
"你少騙人。"當她是三歲小孩。
"不信,哪!我露一手給你看看,你閉上眼數(shù)一二三,我馬上消失給你看。"見她不信,唐秉淳催促:"快!"
"一二三。"茱萸半信半疑的閉上眼數(shù),然后睜開眼睛。"真的不見了!"左瞧右看,當真不見半個人影。
"喂!"唐秉淳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叫。
"赫!"茱萸被嚇得猛后退一步,"是你!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叫輕功,是武功的一種;至于你說的這片鬼打墻只是個八卦陣,在唐門每個堂口都有,方便門人學陣入門,只要知道方位就走得出去,沒什么大不了的。跟著我走,我?guī)愠鋈ァ?quot;唐秉淳邊說邊帶著她移動腳步……
"真的出來了!"茱萸不敢相信她繞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地方,竟然十來步就走出來了,"你真的不是妖怪?"
"不是。"他費那么大工夫解釋,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刻票就蝗挥X得好無力喲!
"所以,你哥哥也不是妖怪?"
"對!"
"那你干嗎自稱是妖怪的弟弟?"茱萸不悅的問。
"我以為那是你替老大取的綽號啊!"
原來如此!茱萸點頭表示了解。
"沒問題了吧?"終于搞定!感謝上蒼!
"嗯——不對。∧愀绺缛舨皇茄,干嗎吃我的嘴?"茱萸想到另一個疑點。
"吃你的嘴?!"唐秉淳險些大笑出聲,悶咳了幾聲才硬是忍住。憋笑道:"問的好,這問題你應該去問問我那個視結(jié)婚為畏途的哥哥,看他怎么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吃你的嘴。"喔!不行,他忍不住了。"哈哈哈………"捧腹狂笑起來了。
看來老大若是娶這個白癡女也不錯,起碼他們?nèi)铱梢远喑鲆豁棅蕵贰?br />
等看笑話。
吃嘴?真虧她想得出,哈哈哈……
不知道洞房花燭夜她會怎么說哦?被鬼壓?他開始同情日后肯定滿臉豬肝色的老大了。
哦!可憐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