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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味男人香 第十章
作者:珞淩
   
  愷宓一打開門,就看到米璃全身臟兮兮、但臉上笑瞇瞇的站在面前。她的頭發(fā)又臟又亂,還插著幾根雜草,原本白凈的臉龐竟然有著兩大道泥土痕一腳穿鞋、一腳沒穿鞋,脫掉的那只鞋被拿在手中,整個人狼狽到不行。

  她怎么會弄成這副德行?

  “愷宓!”

  她先打破沈默。雖然兩人僅分開一個晚上,但她很想他。

  愷宓心里的感受未嘗不是如此,一夜的惦念令他的眼中充滿思念。

  但一想到她昨天不顧他的反應(yīng),執(zhí)意跟愷津走的畫面,就讓他忍不住口是心非地發(fā)出變調(diào)的質(zhì)問──

  “你回來干么?”

  “回來找你。 

  “你都跟愷津走了,還回來找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真的跟他走,我只是去跟他把話講清楚!倍业玫搅藵M意的答案。想到這點,她忍不住笑得更開心。

  “是嗎?那你把話講清楚了嗎?”最好說清楚了,下然她就完蛋了!

  米璃心虛的低頭,愷津不準(zhǔn)她講。“我……我告訴他我愛你,反正他對我沒有感情,不如忘了六年前的事……”

  這無關(guān)她答應(yīng)愷津的事,應(yīng)該可以說。

  “你真的這樣跟他說?”

  “當(dāng)然嘍,我愛的人是你,想的、念的都是你,跟他表明態(tài)度是一定要的……”

  她細(xì)細(xì)低語,嘴好甜,臉頰好紅,表情動人又堪憐,愷宓不被她融化才怪。這兩人一剛一柔、一動一靜,簡直就是天生絕配!他強忍笑意地說:“你剛剛說你愛我?”

  “對啊,我愛你……”米璃面紅耳赤的復(fù)述,下巴低到快黏在胸口上。

  “再說一遍!

  “我愛你……”別再問了,再問下去,她都快挖出一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愷宓深深地注視著她,靜了好半晌才出聲!懊琢А

  “嗯?”

  “過來吧!”盡釋前嫌,他向她張開臂膀,等她投入他的懷抱。

  但就在這時候,愷宓突然看到愷津出現(xiàn)在對街,正以無聲的嘴形向他說:不行我還沒答應(yīng)退出!

  頓時,愷宓火冒三丈,氣瘋了──

  “你不是說講清楚了嗎,為什么會這樣?!”

  就在米璃即將投入他懷抱時,他突地鎖眉大吼,退回屋里把門甩上。

  “砰──”

  巨大的關(guān)門聲轟得米璃兩眼圓瞪,煞住動作,大張的雙手就僵在空中。

  “愷宓!開門呀!愷宓!你為什么又突然生氣了?”

  下一秒,她立刻巴在門板上猛敲猛叫。

  “因為我!

  米璃一轉(zhuǎn)頭,看見愷津就站在她身后。“你?!”

  她臉色大變,皺起眉頭。他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走掉的?該不會在庭園時就發(fā)現(xiàn)了吧?

  愷津沒有對她多作解釋,逕自對屋里面的人說:“愷宓,我是來通知你婚禮在一星期后舉行,邀請函我放在門外,你記得收!

  “婚禮?你這樣說他會誤會的!”米璃猛然對他發(fā)飆,臉色鐵青。

  “他根本不想看到我,不會多聽我說話的!彼柤。“走吧,你還得量禮服的尺寸呢!”

  “不要,愷宓,愷宓──”她好不容易才回到這里,她不想走。

  米璃苦著一張臉拚命呼喊愷宓出來拉她一把,但愷津拖她上車的力量太大了,她沒辦法掙脫!

  “愷宓!愷宓──”

  愷宓終于開門出來了,但僅是撿起地上的邀請函,惡狠狠的將它撕得稀爛,始終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風(fēng)吹,紙張飛,坐在車子里不斷回頭的米璃知道,他一定誤會她背叛他了!

  ※     ※     ※

  漫長又煎熬的三天過去了。

  三天來,她都待在客房里,像現(xiàn)在這樣呆呆的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腦袋里一直想著三天前她回去找愷宓時的畫面。

  她知道愷津是故意講那種曖昧不明的話氣愷宓的,但她不懂,他們不是兄弟嗎?既然是兄弟,何苦這樣作弄彼此?

  她忍不住問宋夫人他們的感情到底好不好?宋夫人想都沒想就說“好”,就因為感情好,才容易為一點小事起爭執(zhí)。這道理就跟夫妻相處情形是一樣的,能結(jié)成夫妻,感情就不會不好;可有哪對夫婦不吵架的?而吵的架又哪一次不是因為小事?

  唉!這道理她明白。但是愷津這樣子玩,可能會害愷宓從此不要她的!否則他不會到現(xiàn)在都還不聞不問!說不定他已經(jīng)決定從此離她而去,當(dāng)她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

  反正世上的女人那么多,他有的是機會再找另外一個!他不要她了……

  她把臉悶在枕頭里難過的哭了。

  ※     ※     ※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神圣的日子來臨。

  天空作美,這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宴客的會場有濃密的枝葉遮蔽陽光,底下的樹蔭涼爽舒適。

  婚禮在一間古老簡樸的教堂中舉行,開始前的半個鐘頭,雙方的親朋好友陸續(xù)抵達(dá)。

  愷津餐廳的員工一早就過來布置宴客的會場,而他自己則在這時候才帶著米璃與宋夫人姍姍來遲。

  “到了,就是這里。建于十六世紀(jì)的文化遺產(chǎn)!彼蜃约旱哪赣H介紹這座精致的小教堂。

  宋夫人說:“好漂亮的地方。能在這里舉行婚禮,真是太美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笑。

  “米璃,笑開心一點,別苦著臉!鞭D(zhuǎn)頭看到身為伴娘的米璃哭喪著臉,宋夫人忙叮嚀她。

  米璃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好。”

  但她想哭!

  “對了,愷津,這里的新娘休息室在哪里?米璃還要換衣服呢!”

  “左手邊進(jìn)去就是新娘休息室!睈鸾蛑赋鲂菹⑹业姆较蛩。

  “米璃,你去換上禮服,等一下我們再會合!

  直到進(jìn)了休息室、掀開裝禮服的盒子,她仍是愁眉不展。

  一看見那件以層層細(xì)紗裁制而成的雪白禮服,再度悲從中來,紅了眼眶。

  禮服這么漂亮,她穿起來很美,偏偏愷宓無法看見,全天下,她也只想給他看!

  她越想越難過,抖了兩下嘴角,正要哭出來時,一旁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她把眼淚縮回來。

  “哇,好精致的白紗禮服!”

  “對啊,一定花了你不少錢!”

  另外五名伴娘不知道什么時候擠進(jìn)休息室。

  米璃吸吸鼻子!笆莿e人送我的。”

  “也對,像今天這種特別的日子,禮服當(dāng)然要別人送了!”

  “但是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你怎么還沒換衣服呢?小心來不及。我看我們一起幫你換吧!”

  米璃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安弧挥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別客氣,我們最喜歡幫助別人了!眰子最高的伴娘笑瞇瞇地說!按蠹乙黄饎邮郑邑(fù)責(zé)化妝!”

  她熱心地邊喊,馬上轉(zhuǎn)身去挖自己的化妝包。

  “那么我負(fù)責(zé)梳頭,雖然她的頭發(fā)沒什么好梳的……”另一名伴娘嘀嘀咕咕的去找梳子。

  “就剩下我了,看來……我只好幫你換衣服嘍!”最后一名伴娘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始七手八腦幫她脫衣服。

  她的動作又快又狠,米璃完全招架不住。“衣服我自己脫就……哇!我的褲子!不!我的衣服……內(nèi)衣不用脫!哇……”

  她叫得很大聲,一個站在窗外的男子聽得一清二楚。

  愷宓西裝筆挺、英俊出眾,不發(fā)一語的隱身在樹蔭下,氣息陰沈而危險!

  他的耳里聽著米璃和伴娘們搏斗的嘶叫聲,眼睛則盯著游走于賓客間的愷津。

  恰如米璃所猜測的,他真的誤以為今天是她和愷津的婚禮。

  雖然抵達(dá)會場的時候,他還抱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但當(dāng)他聽見由新娘休息室傳出的談?wù)撀晻r,他確定了──

  米璃穿的是白紗禮服,那就表示她是新娘子!

  看來,他得采取行動了,為了所愛,他決定孤注一擲,毀了這場婚禮,把米璃搶回來!

  ※     ※     ※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大概都到齊了,在婚禮開始前的這段空檔,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閑話家常。

  當(dāng)然也有像首席男儐相──負(fù)責(zé)保管戒指的伴郎──這種多情種子,搭訕到妙齡女郎,帶到偏僻處調(diào)情。

  “你是男儐相之一,帶我來這里,不怕新郎找不到你?”

  他對女郎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故作瀟灑的說:“不怕,我會注意時間,況且……我通常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他色迷迷的對女郎眨眼。

  “解決?解決什么?”女郎故作天真的問。

  “談情說愛嘛,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說呢?!”

  沒再多說一句話,女郎突然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直直將他逼進(jìn)墻角,狂野地與他吻在一起。

  男儐相受寵若驚的瞪大眼,沒想到這種好事這么快就發(fā)生。

  抱緊她的腰,他馬上熱烈回應(yīng),兩人吻得難分難舍,欲罷不能。

  就在此時,一根食指從天而降,一遍遍點在他的右肩上,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別吵!”

  他不耐煩的揮掉那只手,并且將舌尖滑入女郎的口中,打算來個標(biāo)準(zhǔn)的法式之吻。

  這時,那根食指又敲人了,而且這次直接敲在他的后腦勺上。

  男儐相氣急敗壞的轉(zhuǎn)頭,破口就罵!澳愀闶裁垂?”沒看見人家正在忙嗎?

  “你是男儐相?”

  “對。”這人是誰?干么這樣問他?

  “那我就不能讓你進(jìn)禮堂!

  “咦……啊啊呀──”


  另一位男儐相和朋友結(jié)束一段交談后,獨自進(jìn)到教堂里休息。

  他看了一下手表,心想婚禮開始前,他至少可以坐在這里休息個五分鐘。

  “想不到聊天這么累人!”他有感而發(fā),揉著自己僵硬的脖子。

  “那你要不要考慮乾脆休息到婚禮結(jié)束?”

  男儐相一愣,迅速轉(zhuǎn)頭。是誰在他耳朵邊吹氣兼說話?沒禮貌!

  “嗨!睂Ψ綇娜莶黄鹊叵蛩麚]手打招呼。

  “嗨!彼瓷湫缘馗鴵]手。不,不對,他這是在干什么?按下自己的手他怒問:“你、你是誰?”

  “讓你沒辦法出席的人!”

  “什么……不!啊啊呀──”

  ※     ※     ※

  站在噴水池前的一票人,正為某個笑話大笑不已。

  “愷津,你這笑話又是從客人那里學(xué)來的嗎?”

  愷津笑。“你們不喜歡嗎?”

  “太喜歡了,你就是有這本領(lǐng)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謝謝!彼淖藨B(tài)依舊優(yōu)雅,但那張笑臉最擅長玩的就是巧言令色的把戲。

  “看你開餐廳開得這么快活,我看我也來開一間好了!”身形高瘦的男子感興趣的說!皭鸾,看在我們交情好的分上,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的教教我!

  “一定、一定!笨匆圄由徎ɑ蚬吠鹊剿,他都奉陪到底。

  “各位,你們聊,我去一下洗手間!备呤菽凶诱f。

  愷津等他走了一段距離,才跟著說:“失陪一下。”

  男人的世界不流行結(jié)伴上廁所,他刻意多留了一分鐘。

  他前腳一走,愷宓后腳靠近這群人。

  眼神冷漠地注視著愷津的背影,他問:“請問新郎要去哪里?”

  “洗手間。你找他有事嗎?”

  “不,沒事。”

  沒多說什么,他獨自尾隨他離開的方向走去。

  由于這座教堂是建于十六世紀(jì)的建筑物,格局窄小,男廁所在的地方,正好是整棟建筑物最深、最隱密的角落,不但光線昏暗、位置偏僻,甚至沒有對外通風(fēng)用的窗戶。

  洗手間里沒人,瘦高的男子一步踏進(jìn)去,愷津隨后才跟來。

  當(dāng)愷津進(jìn)到男廁時,瘦高男子已方便完畢,正吹著口啃站在洗手臺前整理自己的儀容。

  愷津?qū)λα诵,走進(jìn)獨立的廁所里。

  男子收起笑容,盯準(zhǔn)頭頂上一綹翹起的發(fā)絲,正準(zhǔn)備把它往下壓時,天花板的燈突然熄了,打斷他的口啃聲及動作。

  奇怪,燈怎么不亮了?

  “不用慌,燈是我關(guān)的。”

  一片漆黑中,愷宓雙手環(huán)胸、姿態(tài)挑釁地出現(xiàn)。

  “你?你是誰?干么關(guān)燈?”新郎恐懼的望著那團(tuán)黑影,害怕不已。

  “我是你弟弟呀,”他冷應(yīng)!瓣P(guān)燈就是為了讓你看不清楚我的拳頭,好讓我以最快的速度揍昏你這爛大哥。看拳!”

  完全不給人反駁的機會,愷宓話說完馬上出拳──

  “啊──”男子被打中一拳!拔也皇悄愦蟆

  “還廢話!”

  愷宓的咆哮聲震耳欲聾,沈重的拳頭一拳拳揮在他的肚子上,直當(dāng)他是練拳用的沙包。

  “不還手是吧?哼!那我就打得你鼻青臉腫!”

  “啊──”

  何止鼻青臉腫吶,他鐵定被打得像豬頭!唉,可憐……

  蹺著二郎腿坐在馬桶蓋上的愷宓,靜靜地為他的朋友默哀一分鐘。

  ※     ※     ※

  象徵婚禮開始的鐘聲已響過,受邀的來賓紛紛就座,教堂里的氣氛一片肅穆。

  只是,大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男儐相出現(xiàn);男儐相沒出現(xiàn)就罷了,竟然連新郎到現(xiàn)在也還不見人影。

  這是怎么搞的?!

  觀禮席漸漸騷動起來,站在圣壇上的神父笑容亦越來越僵。

  新娘子在進(jìn)場的拱門后急得快跳腳。“為什么他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他該不會是逃婚了吧?”

  “不可能,你是他的天使,他那么愛你,不可能逃婚的!备邆兒的伴娘跳出來安慰!胺判!放心!”

  新娘子一聽,更是沮喪。“不,我不是他的天使,上帝那里沒有這么胖的天使!”

  她肚子上的油有三層,大腿上的油也有兩層,這么胖的天使飛不到天上去。

  “你是特別的,相信我,別哭,別哭,等一下他就出現(xiàn)了!

  伴娘們盡責(zé)地安撫她。她們不能慌,否則新娘子也會跟著慌,所以她們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心平氣和。

  “你們肯定?”

  “是的,我們肯定!

  “但是他沒出現(xiàn)是事實,他一定是不要我了!”

  新娘子鼻子一酸,當(dāng)場痛哭出聲,飆出一缸子眼淚。

  “哦,不,你的妝都花了!”伴娘們的心跳幾乎要被嚇停!皠e哭,你不能哭!我的天啊,連口水都滴下來了!”

  “快給她面紙!快給她面紙!”

  一票女人慌張失措的包圍她,有人忙著擦她的眼淚,有人忙著幫她補口紅。

  米璃也是伴娘之一,但她只能站在一旁精神上支持她,因為她只是被愷津捉來充數(shù)的,和新娘子不熟,雖然想幫忙,但不知從何幫起。

  “捧花麻煩幫忙拿一下,她的手套沾到口紅了!”

  忽然間,捧花被丟到米璃手中。

  米璃低頭看了一眼,慢半拍的應(yīng)道:“哦!

  就在此時,一只長手不知從哪伸出來抓住她。

  。∷到幸宦,還來不及反應(yīng),已被強行拖走,朝著圣壇的方向前進(jìn)。

  對方的腳步很快,她走得跌跌撞撞,幾乎快跟不上了。

  誰?是誰這樣拉她?慌亂中抬頭看清眼前人,她馬上叫出聲來!皭疱?!”

  “什么話都不必說,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他回答得極快,表情嚴(yán)肅鎮(zhèn)定,指間力道強勁而堅定,很像他的作風(fēng)!

  “可是……可是你要帶我去哪里?”

  如果要帶她走的話,門在另外一邊。而走這邊的話,一定會被愷津發(fā)現(xiàn),到時候免不了又會正面沖突。

  “我要帶你到神父的面前!

  “到神父面前?”她傻眼!案擅矗俊

  那是新郎和新娘要去的地方,他們?nèi)ジ擅?他、他該不是真的誤會她和愷津要結(jié)婚吧?但如果他誤會,也不應(yīng)該拉她往圣壇去!

  “我要跟你結(jié)婚。”

  “結(jié)婚?!”米璃叫了出來。

  “對,”愷宓轉(zhuǎn)頭對她揚起一抹深情的笑容!白甙桑 

  “等一下,你聽我說……新娘子她……她……”

  米璃著急的回頭望,冀望誰來阻止,但她只看到新娘子在伴娘中破涕為笑,被伴娘們哄笑了,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邊的場面即將失控。

  不,不能I這樣……

  “愷宓,我們不能今天結(jié)婚!”

  “不能今天結(jié)婚?那要哪一天?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最好!除非你不愿意嫁給我?”他的眼神倏然轉(zhuǎn)沈。

  “我當(dāng)然愿意,可是……”

  “那就對了。你放心,我已經(jīng)排除萬難了。”

  “排除萬難?”米璃的心跳陡然加快。“排除什么萬難?!”

  她有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完蛋感。

  “反正就是搞定了!”他留給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拉著她筆直朝圣壇前走去。

  “這兩個人是干么的?”

  觀禮席上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樣坐在席間的宋夫人與關(guān)先生好奇的轉(zhuǎn)頭看,這一看,呼吸瞬間一窒。

  “愷宓?米璃?他們在干么?”

  婚禮尚未開始,如果愷宓以男儐相的身份出席,就應(yīng)該站在新郎旁邊,做個稱職的配角,但他真的是男儐相嗎?米璃是伴娘沒錯,但是其他的伴娘在哪里?她們應(yīng)該一起跟著婚禮進(jìn)行曲出場,為新娘子開路才對。

  不過統(tǒng)統(tǒng)沒有呀,只有她一個人在紅毯上走,愷宓和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宋夫人張大嘴巴,慌張失措的呆在位子上,完全講不出話來。

  他們不尋常的舉動漸漸引起眾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他們是誰?想干么?”

  老人家推推老花眼鏡,皺緊眉頭問:“余興節(jié)目嗎?”

  米璃的臉紅成一片,著急的對愷宓說:“快停止,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新郎和男儐相都不會出席,這座圣壇將只屬于你我,不會有第三人來打擾!彼痰剐吕珊桶槔,就是為了這一刻。

  “愷宓,不行……”

  “走吧。”

  他緊抓她的手,一路走在圣壇前才停下腳步,堅定地望向神父。

  “請你開始為我們證婚吧,神父!”

  米璃瞬間臉色發(fā)白。說了,他說了!

  宋夫人按著胸口,不敢置信噩夢成真了?此膶氊悆鹤釉谌思业幕槎Y上,干了什么好事?

  神父瞠目結(jié)舌!白C……證婚?你要我為你們證婚?!”

  “我宋愷宓要娶齊米璃為妻,我愛她,請你為我們證婚!

  “他們是新郎新娘?”

  “地址有錯嗎?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這婚禮怎么這樣?”

  觀禮席上不斷傳出嘈雜的討論聲,有人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狀況;有人站起來看著神壇前的那雙男女,莫名其妙的猛抓頭皮。

  教堂里就這樣頓時秩序大亂,一片鬧烘烘的。

  這時候,正牌新娘子從紅毯末端殺出,臉紅脖子粗的大吼──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她氣死了!斑@是──我的婚禮──不是你們的──”

  “?!”愷宓臉上的嚴(yán)肅表情頓時消失,偏過頭看著米璃!八f什么?這婚禮是她的?那么你不是新娘子?!”

  “我是伴娘!”米璃總算有機會講話了。

  愷宓這時才察覺自己闖下大禍!澳悄銢]事干么拿著捧花,還穿白色禮服?!”他怪起她來了。

  “我這是……”她一時也沒辦法解釋清楚。

  “等等……”愷宓突然正色。“你不是新娘的話,那么倒在廁所里,被我打個半死的新郎,也就不是愷津嘍?”

  “什么?!”米璃訝異地張大口。

  愷宓匆匆轉(zhuǎn)身,放眼掃去,在觀禮席中搜尋愷津的身影。

  果然,他隨即發(fā)現(xiàn)坐在中間位置、笑得得意洋洋的愷津。他還向他輕輕招手,彎彎的笑眼彷佛在說:上帝保佑你,我親愛的弟弟。

  愷宓頓時臉色大變,恍然大悟自己被大哥整了!

  米璃慌亂地追問:“你真的把新郎打了個半死?!”

  “我這全是為了你!”他急吼,又把責(zé)任推到她身上。

  “原來是你!”新郎負(fù)傷出現(xiàn),鼻孔依稀掛著兩道鼻血痕!熬褪悄惆盐覊涸趲牡匕迳贤礆模俊

  “還有我!”

  “以及我!”

  另外兩聲指責(zé)的聲音傳了過來,米璃愕然轉(zhuǎn)頭。另一邊出現(xiàn)的人正是兩名失蹤的男儐相,他們的樣子雖然沒有新郎倌來得凄慘,但各自被揍青了一只眼睛。

  在他們身后站著一名不知有何作用的金發(fā)女郎,一樣眼神陰沈地瞪著愷宓。

  愷宓也招惹她了?

  米璃再怎么猜也猜不到,女郎其實只是一個跟男儐相調(diào)情的無辜路人甲。

  “你連男儐相都打?”

  愷宓無奈的聳肩,如今也只能乾笑。

  “哦,不……”米璃頭大的呻吟。

  “抓住他──”新郎怒火狂燒地大喊!皠e讓他跑了──”

  “抓人!”一聲暴喝,眾人齊上。

  “走!”愷宓目露驚慌之色,連忙腳底抹油,拉著米璃掉頭就跑。

  “快!他要跑了“攔住他!”

  “抓到了!”

  “放手!”沖上來幫忙的男士們,將米璃往一旁推開。

  “喝──”看愷宓還想跑,一群人大叫一聲,一個個彪形大漢紛紛張開雙臂,看準(zhǔn)愷宓所站的位置,把驚人的噸位壓上去。

  “喝!喝!喝!”一個接著一個疊上去,像橄欖球賽中總是追著拿球者一樣,不壓死人誓不罷休。

  “看我的!喝──”

  最后一個人是擁有三層肚油的新娘子。

  “愷宓──”米璃雙手捂臉,根本不敢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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