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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外星人 第八章
作者:紫賢
  當溥磊心情凝重地踏進房里時,仍保持原姿態的庭齡,也僅僅淡淡的朝他輕瞥后,便又回到方才尚未被打擾的視線,仿佛他的出現,對她來講也不足以驚駭她,她甚至表現得過分的安靜!

  “對不起,當時我并沒有想到前因后果,是我弄擰了!”他難過地道歉著。畢竟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受到這種不平的待遇。但當時,他真的忘了人類一旦進入了他們的銀河系,身體系統便會遭到破壞,而再生建造另一系統,以維持性命的事實。更沒料想到星際間對庭齡的出現,會驚愕失措到這種地步!該死,這一切災難,嚴格說起來,全是他一人造成的。

  “為什么挑中我?”庭齡沙啞地問道,姣美的臉龐,低垂的眼瞼更讓人覺得不忍。

  “這——”

  “不要再拿毫無意義的字眼來搪塞我!我有權利知道事實的真相,一切真相!”她細微的語氣,透露出她太多不滿和不安。

  溥磊陰黯晦澀地走到她面前,并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他特地跑去事跡館,將那一幅畫像拍攝下來的。他靜靜地遞放在她手心上。

  手中的照片引起庭齡的注意。她轉回臉龐,低頭將視線投擲在照片上。這時,澄澈的眼眸盛滿了不信與驚詫!

  “這足以解釋一切了吧!”

  庭齡突覺一股致命的悸動順著脊椎不斷流竄。

  “他們就是那兩具被考古學家發現的木乃伊,你夢境中的主角,而你和楚奕便是他們的今生!”

  “不是的!”庭齡直搖頭:“他們是那么深愛著對方,而我和楚奕卻是互相憎恨!”雖然她也曾懷疑過,但卻被楚奕的無情和嚴酷言語消磨殆盡。

  “憎恨?如果是那樣的話,楚奕為何要替你擋掉光束攻擊,弄得——”

  “他怎樣了?沒有人告訴我他傷勢嚴不嚴重,連琳琳也故意逃避我!”她急切地開口問道。擔憂懇切之情漾滿雙眸。她一顆心提得好高,她問過幾個與她接觸的人,但全然都回避著她,沒有人愿意告訴她楚奕的傷勢如何!

  “他——沒事了!”溥磊苦澀地轉過臉,不讓她瞧出他臉上痛苦的神情。他怎能現在告訴她,楚奕已變成殘廢——

  聞言的庭齡很明顯地卸下明霾之色!澳銈兊尼t術真的比地球進步許多!”

  “是嗎?但它并不是萬能的!”他嘴邊輕聲說道,輕得讓她錯過了他濃濃的無奈。

  “你愛他嗎?”在這時,溥磊似乎看出她復雜的心思,他不得不單刀直入問道!拔抑浪麗勰恪

  “不要逼我!我怎能愛上一個以折磨我為樂的男人!彼季o蹙,無助地哀求著。

  “他沒有——”溥磊直覺地要替楚奕澄清這誤會,但庭齡卻激動地打斷他的話。

  “他有,他在我面前屠殺了飛機上所有的乘客。就因為他要我做他的奴隸,所以不惜殘殺所有想阻止他的人,F在卻連我一絲僅有的自尊也要摧殘,拍賣商品似的販賣我的身體?!你——你叫我怎么去相信他是愛我的呢?”她情緒有如潰堤的洪水股,徹徹底底地崩潰了。

  溥磊目不轉睛地感受到她內心痛苦的掙扎?磥硭统戎g的誤會,是很難用三言兩語來澄清的。

  “如果你想弄清楚這疑云的話,那么就跟我來吧!”他黯然地逕自轉身,他知道庭齡一定非常想理清這迷題,而現在就是該解開的時候了!

  這——是什么地方?溥磊和她搭上飛車,迅速地降在一棟建筑前。它四周墻壁鑲著由各種幾何圖形組合起的藝術晶體,光彩奪目卻又彌漫著悠悠思古之情。

  “進去吧!”他在她身后說道。言明要她自己面對。

  庭齡抬頭仰望這高聳的大門,直覺殿里有什么人等待著她似的,一種好熟悉的感覺操縱著她漸移的腳步。

  跨進門檻時,她已經覺得手心早已浸滿了汗水。她抬眼一望,殿廳里的中央擺放著圓型卻精致的床型物。遠遠的距離,僅可看出那上頭躺著兩個人——

  庭齡面如白紙地停下腳步,一顆心跳上了喉嚨!

  是他們!她心底默言地吶喊著。她害怕去接近他們,她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

  但雖是如此她的步伐仍踉蹌,不由自主地緩慢走向他,當她走到那兩具木乃伊前時,淚開始迷蒙了她的雙眼,顫抖的手掩住雙唇,悲咽地凝著兩具相擁,分不開的軀體,他們的五官頭發與她和楚奕一模一樣。雖然早已在報紙上看過他門的模樣,但帶給她的震駭仍差點擊垮了她。

  “你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絕不能讓人受到傷害——”

  突然間,庭齡的耳畔逐漸傳來這熟悉的聲音。

  “我不準你拿性命來證明哪!”另一種凄苦的聲音加入喊道。這個……是她夢里的情景那!

  “我不是拿性命,而是以千萬個世紀來證明!你愿意嗎?”

  “我愿意,我等你,等你——”

  “我會找到你的,我絕對會的!”

  如此執著深情的承諾,不斷在這殿廳里重復盤旋,它重新挑起庭齡夢境中的記憶。仿佛在提醒她這個事實,這個諾言。它有如重石壓頂般地幾乎令她窒息。

  “不要再說了!什么用千萬個世紀來證明的話,都是騙人的。謊言——天大的謊言!”庭齡扯喉,淚眼漣漣地尖聲喊道。雙手捂住雙耳的她,悲傷地抗拒那席卷而來的深情諾言。

  瞬間,四周變得好靜、好靜。這時,夢境中那呢喃的承諾仿佛突兀地逝去聲跡,徒留下一縷空虛與失意的氣息。

  不要怪我!絕不是我違叛承諾,而是我給不起哪!

  庭齡頓感空前的傍徨與孤單。

  “他們就是一切疑云的根源。”溥磊悄然站在庭齡身后,眼睛盯著那兩具木乃伊。

  “我不明白——”

  溥磊嘆口氣,慢慢的將事實真相細述坦詳。從他被擊落艙艦,發現到考古學家發掘到的這兩具木乃伊竟酷似她和楚奕地震駭,也包括那段凄楚的故事,如此連貫牽系,這段情緣牢不可破地透露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

  “……所以,楚奕便追蹤我的偵測器,最后才在飛機上找到你。他并非惡意俘擄你。而讓你變成女奴也絕不是他的意思。還有,楚奕并沒有傷害飛機上的乘客,他只是將他們暫時冰凍而已!”溥磊一一地解開這誤會。

  “但——他親口承認了,而且那場拍賣會——”庭齡張口結舌地呢喃著。

  “是他刻意讓你仇視他,他這么做也只想保住你的性命!”

  “我的性命?”她困惑地問道。

  “沒錯,我們的世界不容許你的存在。他們聽信傳言,相信你和楚奕的后代,將會統治他們的星球,所以不惜要發動戰爭以奪取你的性命。不得已,楚奕只好舉辦這場拍賣會來制止戰爭,用它來保住你的性命!”溥磊語畢,庭齡便如當頭棒喝的愣住。

  她的腦海隨即盤旋起楚奕疲憊不堪的臉龐,以及他那低沉痛苦的話:“你不該拿你的性命來證明對我的嫌憎!”這句話是她逃到于羅家之后,楚奕對她開口的唯一一句話。

  他——這么說,一連串降予在她身上不平的待遇和殘酷的言語,完全是因為想保住她的性命。

  我……天哪!我到底對他作了什么?刻薄的辱罵、鄙屑的指責……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更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庭齡,這無奈的心情,恐怕連他也無法撫平。

  一陣刺麻傳入他的脊背,楚奕蹙著濃眉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站在落地窗前,己將近好幾個鐘頭,早已超過他所能負荷的范圍。

  一回神之后,才恍然察覺四周已陷入黑暗。他搖著頭輕斥自己竟然站在黑暗中,而一點也毫不知覺。

  難道這次嚴重的傷勢,連他一向敏銳的警覺性也削弱了?!楚奕在心里嘲笑著。

  楚奕緩緩地轉身,手持拐杖,步履踉踉蹌蹌,蹣跚走了兩步之時,一個他熟悉得令他痛心的倩影,靜靜地停立在門口,仿佛已經站在那兒很久了!

  “該死的!”楚奕拗強地低聲詛咒,冷硬的俊龐飛快的偏轉一邊,似乎對庭齡的出現有點錯愕失措。

  看著我!庭齡在內心里酸楚的喊道。

  她驚異的梗住苦汁。原本欣然魁梧、矯健偉岸的他,整個人瘦了一圈,英俊的臉龐變得更為削瘦、憔悴。而矯健敏捷的舉止卻己不復在,從他徐徐的步行,庭齡痛心地悄悟到他為自己犧牲到何種程度,甚而變成——殘廢!

  當這殘忍的字眼躍上她腦際時,差點令她哭出聲來。她不要楚奕變成這樣,他不應該替她受這種罪。他是那種天生具有領導風范、健步如飛的男人,他……。眼眶已紅的她困難的想眨干淚水,但霧水早已不爭氣地全數涌上。

  “他們說——你不想見我?!”她嗄聲地問,想從他口中證實答案,也想聽聽他的聲音。

  無顧庭齡的問話,楚奕忿然地朝門口大喊:“琳琳——溥磊——”

  聽見他不耐的喊叫。庭齡苦澀地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緩緩隨她細致的臉頰滑落。

  “他們不在,這層樓就只剩下你和我!”

  “護衛,護衛——”他一聞言,立即轉口改喚道。氣岔的他,手持的拐杖急促地敲著地面。

  “不要想再把我從你身邊趕走!”庭齡不假思索地吼出,無助的吶喊緊系住他們兩人。

  一切都變靜了!楚奕的雙眸也在這時候再度落在她身上。當他們眼神迸射膠著,密密風羅住纏綿糾葛的情感。

  庭齡淺行舉步到他面前,她發顫的吸口氣,心跳得好瘋狂。她輕輕舉起他的手,讓他的手心緊緊貼靠著她早已淚濕的臉頰。

  當楚奕觸碰到那白皙潤濕的臉時,飛快地瑟縮欲抽回手,但卻被庭齡的雙手給溫柔地拉住。

  “不要——”她側著臉,深埋在他那溫暖的手心。終于,她忍不住痛哭出聲,滴滴傷心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落在楚奕的手心。

  “庭齡——”楚奕極為低沉地喚道。單單這一聲呢喃,道出了多少的憐惜與不舍!

  “我全知道了,我不要你為了我弄得……,更不要力了保住我的性命去犧牲你的婚姻!我不值得!”她哭泣道。楚奕用拇指輕輕拭掉她懸在頰上的淚珠,用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炯炯,有如兩族火焰燒過她的靈魂。

  “不,你值得讓我費盡千萬個世紀來證明我的愛!”他再也不對她隱瞞,因為空間、時間已不許再讓他們蹉跎下去。天知道,他多么希望她是他即將進門的妻子。

  庭齡危顫地輕啟紅唇:“你——你說——愛我?”

  “是的,我愛你,庭齡!彼托姆胃⑷崆樗拐Z道。

  “楚奕——”她想傾瀉出好多心里的話,誰知才一啟口,她卻哽咽地呢喃成一語。她深情呼喚,迷蒙的美眸迎上他的視線——

  驀然,楚奕倏地低下頭,他像暴風雨襲地捕獲她的唇,那樣地狂肆卻又帶著輕緩的柔情。

  庭齡雙手緊攀著他寬闊的肩膀,仿佛攀著世界上唯一牢靠的東西。她毫無保留的開啟雙唇,而楚奕的舌尖熱情、熟練的技巧引導她感受他整個靈魂與喜悅。

  血液有如洪水般竄流在他們體內,情欲的火焰狂亂地包裹住兩個熾熱的身軀楚奕收緊雙臂,連腰帶人地將她緊嵌入他懷中,讓她天衣無縫地貼著他身體各部位。

  停止——楚奕在心里萬馬奔騰地想操控住自己的情欲,但它卻有如脫韁的野馬般失去控制。

  他不應該放縱自己的感情,他隨便一失言、一失行,都會讓庭齡再度限入痛苦、危險的深淵,他們四周仍埋藏著不可知的浩劫。只要踏錯了一步,那么之前他計劃的對策不就全前功盡棄,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但——她的唇是那么地甜——

  庭齡可以感覺到楚奕還在退縮、逃避對她的感情。但這次,她絕不能再讓他縮回那連她都觸不得的世界,她要讓這一刻只屬于他們兩人。

  微微的春風從樹隙間吹襲,有意無意的挑逗著樹葉,輕奏出一曲如情人間的呢喃,增添了神秘的意味。

  春風挾帶著笑語聲,吹散彌漫到每個角落。

  這是一次家庭聚會,樹蔭底下長桌上,盡擺了各式各樣精致可口的小點心。庭齡淺笑地逗弄著她懷中的嬰兒,當他大大打了個哈欠,更是加深她的笑意!八娴暮闷粒 蓖g抬眼向于羅說道,眼中溢滿了欣悅的光芒。

  “我相信你跟楚奕的孩子會更——”于羅及時咬住唇,愧疚地看著庭齡,而后則迅速低下眼,躲避她詢問的眼神。

  “喔,很抱歉,但——你和楚奕的關系應該——”

  “有那么明顯嗎?”她紅著臉,羞澀低語道。

  “哈!你問我?即使三歲小孩也都看得出!天知道,他今天眼睛從沒從你身上移開過,那深情的眸子,幾乎連我也心醉了!”于羅一副陶醉、神秘兮兮地取笑著。

  是這樣子嗎?庭齡抬眼望向楚奕的方向,見他正蕩著迷人的笑意,與紀天、溥磊高談闊論著,顯少看見他有如此放松的一面。雖然左腳微不便的他,站姿仍是那么的英挺軒昂,威儀勃發,手持拐杖的他,在無形之中更替他添了神秘的氣息,英俊得無與倫比。

  似乎感應到她的凝視,他不慌不忙地朝她這方一投注,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她欣賞至情的眼陣。

  一觸到他略帶戲謔的笑臉,惹得她連忙低下臉,故作輕松自在的輕撫懷中的嬰孩。

  楚奕愛憐的看著這一幕,這一刻,她美麗得幾乎令他窒息,從她疼愛的神情,她是真的喜歡、愛上了這孩子。假使她懷中所抱的是他們的孩子——一思及此,楚奕仿佛被澆了一身冷水,臉上的笑意迅速被一抹惆悵侵占。

  感覺到楚奕突然的轉變,紀天和溥磊順著他的視線瞧去,立刻明白原因了。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紀天提醒道。雖然在這時候提起這尖銳的話題,實在是殺風景,但這事實不得不提!

  “楚奕,難道你不再作考慮?”溥磊也跟著加入這話題,臉色跟紀天一樣,希望這事還有轉回之地。

  “不了,這是權宜之計!”楚奕口氣無比堅定道。

  “婚禮定在什么時候?”

  “愈快愈好!”他簡短有力地回答。他們注意到談到這里時,楚奕甚至不敢看向庭齡的方向。

  “庭齡知道——你將娶另一個女人?”紀天問。

  楚奕沉重地搖著頭。當他再度開口時,語氣中盛滿了不安和猶豫:“博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到紀天的書房!

  溥磊迷惑的瞇起眼,無言地詢問一旁的紀天,但后者也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楚奕想商量什么事。

  “好吧!”溥磊點頭,繼而三上人全轉身,于貫地往屋里走去。

  少了楚奕溫柔似水的眼神,庭齡頓覺一陣寒冷涌上心頭,她反射地一抬眼,便看見楚奕領著紀天和溥磊消失在大門處。

  “孩子睡著了,我抱上去吧!”于羅的聲音拉回她跟著楚類離去的思緒。

  “還是我來吧!讓我這當干媽的盡點責任!”

  “好吧,那我去瞧瞧餐點還有哪些不足!

  就這樣,庭齡躡手躡腳地來到育嬰室。當她一切弄甫之后關上房門,輕聲欲走下樓時,紀天錯愕的叫聲,及時的拉住她的腳步。

  “你瘋了不成——”

  “噓,小聲點,不要讓庭齡聽見才好!变呃诟f。

  怕我聽見?會是什么事?庭齡沒有偷聽他人談話的習慣,但他們的話題似乎是繞著自己打轉,怎會不令她勾起好奇心呢!她毫不猶豫地來到書房前,將耳朵貼著門;靜靜的傾聽著。

  “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你將和郡岱結婚的消息、恐怕都讓她受不了了,更何況是荒唐到——叫庭齡當溥磊的情婦?!”紀天毫無忌諱地斥道。

  結婚?楚奕要和郡岱結婚?!而她呢?她就像隨手丟棄的垃圾,把她送給溥磊當情婦?

  一陣苦汁溢上了她喉際,庭齡連忙舉手撐住墻壁,阻止另一道黑暗襲上她。她怎會讓自己落得這種下場。當她全心全意奉上自己一切之時,迎面而來的卻是楚奕的冷冷一巴掌,震得她失去方向和自尊。

  她要逃!逃離這里!只要不在楚奕伸手可及的范圍,因為仿佛這樣,她就可忘了這污穢的一面。

  她多想沖進去打斷他的話,她多想——但她不行啊,該死的她,到現在還無可自拔地愛著他,即使在知道他是如此的傷害她之后——她陷得太深了。

  但這次絕不能再上自己受傷了,該是清醒的時候,她棄其量只是一名奴隸,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毫無自尊可言,該死,他那眸子卻騙得她團團轉,她還以為楚奕是真心的愛著她,原來他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女妓!

  在一陣哽泣出口之前,庭齡一轉身,步履不穩地沖下樓。

  “庭齡,怎么了?你臉色好蒼白。 庇诹_在客廳攔住她,慌忙地問道。

  “我再也不會讓他傷害到我……我是人哪,不是東西,可以讓他隨意送給別人——”庭齡話一畢,立即狂奔而出,并且飛快登上飛車,搖搖晃晃,怵目驚心地急駛飛向星際另一頭,留下于羅在庭園里呼喊著。

  “楚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紀天焦頭爛額地追問道。他不明白為何楚奕會有如此一求,尤其在他決定用婚姻來挽救庭齡生命之后。

  “因為——只有這樣,庭齡才能擁有適當的自由,最重要是能免除她再次上臺被拍賣的厄運!”楚奕抿著嘴唇,苦澀地說出原因。

  “被拍賣的妓女變溥磊的情婦,對庭齡不是公平的安排!彼麚u頭斥道:“你難道以為只要他收留她,其他星球輿論就會停止,甚至不和再安排第二次拍賣?”他怒不可遏地講著,即使這樣,也難平他的怒氣。

  “沒錯,因為這是文尚肯出面的條件之一!”楚奕靜靜地說道,他的神情與溥磊比較起來,是平靜多了。

  “你都已經答應娶她孫女了——”

  “不是因為娶了郡岱,所以他才更要我和庭齡斷絕所有關系,甚至是主子與女奴之間低等的關系!”

  他話一停,紀天和溥磊再也找不出反駁的話。

  就在這時候,于羅氣喘喘吁吁地闖進門,尖聲嚷道:“你們到底對庭齡說了什么?”

  “我們沒有——”他們三人狐疑地面面相覷。

  “沒有?不然她又怎么哭得那么傷心,說什么她不會再讓楚奕傷害到她,說她是人并非東西,可以讓他隨手丟棄之類的話!”于羅音量提高了好幾倍,指責的眼神筆直地望向楚奕。

  聞言,楚奕腦際霎時空白,他如雷電掣地跳起身,手持拐杖欲下樓,但于羅的話拉住了他。

  “她不在樓下,幾分鐘前她跳上飛車狂駛而去。我看得出來,你這次是傷她傷得太深了!”語氣稍緩的于羅,不禁紅著眼說道。

  “但我們并沒有對她說——”溥磊說。

  “她聽見了我們的談話,就只怕她聽前沒聽后。 奔o天憂心地說出楚奕心里的話。但雖是如此,對楚奕而言,這句話仍像把利刃利進他胸膛,狠狠地!

  理駟靜坐桌前,不發一言地等著蒙利發泄他的怒氣。他知道這時蒙利是惹不起的。雖然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線,不過,他還是懷著警戒之心。說穿了,是彼此懂得怎么去利用彼此!

  “弄巧成拙!一切都枉然了!”不出理駟所料,蒙利的怒吼聲足以震破他的耳膜。

  原本蒙利以為那兩具木乃伊,以及他散而出去的要命謠言,就可以讓楚奕聲名劇降,想不到反而更加快促成楚奕和郡岱的婚禮,弄得他灰頭土臉的!

  “這定論下得太早了吧!”理駟一副優游自在的模樣,實在和蒙利南轅北轍,大相逕庭!

  “太早了?再過不久,就是他們兩大家族聯婚之日,到時候,兩者的勢力更是如火沖天,對楚奕而言,簡直是如虎添翼,而我?誰還會將我這長老看在眼里!”一個習慣權勢集于一身的人,是絕不甘落到乏人問津的地步,而蒙利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許久之前,他也是一名坐擁權勢的人,但一旦年老之后,一切變為平淡之時,反而他的野心更大了。這次他不只想領導歐塔星球,他還想統治全宇宙,全銀河系上的每一座星球!

  “是嗎?你真的認為這場婚姻的安排,牢不可破嗎?”他詭異地揚起一抹令人寒顫的笑意。

  “你的意思——”蒙利定住神,困惑地問起。

  “誰能讓楚奕不顧生命用身體抵阻光束攻擊,又是誰能讓他護著自己性命般地護著她?”

  “你——你是打算朝那地球女子下手?!”他瞇著眼問道。

  “那名叫庭齡的女子,在他心目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所以,朝她下手,對楚奕的殺傷力更大,不是嗎?”

  “聰明——我怎么沒想到這招!”蒙利頓時開懷大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這計劃倒是可行

  “你想怎樣做?救了她?”他興致高昂地問道。

  “不,拿她當餌,不是更有利用價值嗎?!”

  “餌?”蒙利這次是真的不懂了。

  “沒錯!只要楚奕吞下這毒餌,他……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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