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怎么辦?怎么辦?臉皮都掉下來了,要怎么樣才能粘回去。
染紅拿著那張“臉皮”,萬分不知所措地杵在當場!
耳邊卻聽見“江婆婆”“嚶”的一聲,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師父……”
耶?奇怪?師父不見了!
倒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年屆十七、如花似玉的美麗大姑娘!
那*-按呢?
“你……”
“江婆婆”一眼也望見了那張“臉皮”,馬上便曉得自己的“身份”已經曝光了;一下子情緒翻攪在心,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不一會兒又昏了過去。
“姑娘……師父……”
到底應該叫哪一個才好咧?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比較重要,只要把這“姑娘師父”給救醒了,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他托起“姑娘師父”的身子,運起“現學現賣”、還不太靈光的內力,朝著她身上源源不絕地傳送過去……
人在緊急的時候,腦袋往往都會有點給他“秀逗”。聰明機靈一如他雪染紅,竟然也會有分不清“臉皮”跟“人皮面具”的時候,唉!
。
天色愈來愈暗,也愈來愈冷了。
這位“姑娘師父”卻仍然沒有醒過來。
雪染紅依照這位“姑娘師父”曾經教過的醫藥知識,試過了各式各樣的方法,用在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獲得一點點“臨時抱佛腳”的效果。
可是,他失望了。
除了她的呼吸聲愈來愈急促,清秀可人的臉蛋時而發紅、時而轉白之外,這位“姑娘師父”的病情依舊是沒有任何起色,好像對他的努力都視而不見似的。
染紅這才深“*'”“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真切涵義。
他既然救了她,就沒有理由扔下她不管;這是他雪染紅為人處事的一大原則。
即便在這濃密的森林里,潛伏著各種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危機;即便,他是如此渴望好好地泡個熱水澡、好好地享用一頓豐盛至極的晚餐、好好地躺在宮里舒適的軟床上,睡他個三天三夜、不知死活的覺——
但,他,依然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咕嚕!咕嚕!”
染紅驚跳起來。
“誰?什么聲音?”
“咕嚕!咕嚕!”
這下他終于聽清楚了,不禁啞然失笑。還以為是什么毒蛇猛獸發出的聲音咧,原來,只是他餓翻的肚子在“自力救濟”了!
染紅脫下自己身上的皮襖,蓋在這“姑娘師父”的身上,隨后便頂著凜冽的北風,四處尋覓食物及柴火去也。
等他好不容易“搜刮”到一些微薄的柴火,和一點點“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樹果回來,他們棲息的山洞內,已經暗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染紅抽出火折子,“啪”的一下點燃了柴火,搓搓雙手取取暖,正打算把火堆移到她身邊,才一回頭……
“喝!”
她竟坐了起來,靠在洞壁旁冷冷地瞅著他。
“哎!你怎么都不吭聲哪?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他并不夸張,“姑娘師父”的一張慘白臉色,在熒熒的火光中看來,的確很具有“恐怖片”的駭人效果。
“你干么救我?”
她的聲音,一如外頭呼嘯而過的冷風,溫度低得有夠離譜。
“呃,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是誰?我師父呢?”
他腦袋還是沒轉過來。
“我就是你師父!”
“嗄?”染紅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她頂多、頂多也只有十七、八歲,跟他曾經見過、拜過、磕過響頭的老婆婆實在差太多了!
他一直不愿去接受這個事實的原因也是如此。
開玩笑!男兒膝下有黃金耶!他居然,這么輕易地,就對一個比他還要小的女孩子下跪磕頭?要是傳了出去,他雪染紅還要不要做人哪?
“你別開玩笑!我師父年高德劭、身手矯健、英明睿智、厲害得很呢!你……你怎么跟她比?”
再“幺”嘛再“幺”嘛!我看你還要“死鴨子嘴硬”到什么時候?
那女孩聽他把“自己”形容得如此夸張,也不禁覺得好笑。她壓低嗓門,聲音一變就道:“阿紅!你敢不聽師父的話?”
“喝!”染紅又被她這招“我變我變我變變變”的變聲技巧給嚇了一大跳!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你……真的……是我師父?”
“沒錯!”“江婆婆”點點頭!盀榱搜陲椢业恼鎸嵣矸,我從小就學習易容變聲的技巧;所有的努力只為了要一償血債,沒想到都被你給破壞了……”
“血債?”他追問!澳闶钦f我義父?”
她點點頭!扒毓珰⑽腋改福仁刮腋颐妹檬肿汶x散,這份血債我難道不該討么?”
“不可能的!”染紅失聲大叫。義父對他雖然談不上什么情義深厚,但總是把他養大的人啊!這份恩情他總不能忘吧?
“血債血還、天經地義,你用不著替他說話!”女孩冷冷地道!拔疫沒問你,你跟他既是義父子的關系,是不是他派你來臥底的?”
“臥底?”染紅益發糊涂了!笆裁锤裁窗?我要真是他派來的間諜,那我又何必救你?”
“誰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詭計……”
“喂!”他咆哮道!拔易詈迍e人不相信我!要不是看在你曾是我師父的份上……”
她冷笑!霸趺礃樱磕憔蜌⒘宋?”
“我……”染紅舉起手來,卻死也揮不下去。他頹然地垂下手,抹了抹臉。
“算了!我不殺女人的。”
“哼!假道學!”女孩輕斥了一聲。“我勸你最好就趁現在把我給殺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中……”
染紅昂起頭來,正氣凜然、義無反顧地。
“死就死吧!反正我雪染紅第一不殺師父、第二不殺女子、第三不殺與我無冤無仇的人!你看著辦好了!
她又冷笑!昂!看不出來你倒還挺有良心的……”
“廢話!這是基本常識好不好?喂……”染紅脫口而出喚她,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哎,你……你……既然是我師父,好像不應該這樣叫你喔,可是……”
她笑了笑!拔医凶鲆酪,你不記得了嗎?”
“依依?”染紅把這名字在腦袋里轉了一下,他好像不認識什么叫做“依依”的女孩啊!
“真的不記得了?”
“你曾告訴過我么?”
依依笑了,緩緩地回答道:“十三年前,一個下大雪的黃昏……”
“唉!你怎么跟我義父一樣,老追問我以前的事情?”染紅嘆了口氣,臉頰蒙上一片陰霾!疤拱赘嬖V你吧,我七歲以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你不用費心考我了!
依依仔細地盯著他,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她心念一動,緩緩地說道:“我想……這跟你頭疼的毛病也有關系……哎……”
見她忽然哀叫出聲,嬌俏的臉蛋因痛苦而抽搐著,染紅趕緊上前一步,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血魄銀針’……”
他曾聽得西門莫敵提起過,義父有一門獨門暗器“血魄銀針”威力十足。被射中的人若不及時搶救,不出十二個時辰、等到銀針順著血脈流至心臟,那就沒得救了!
“你怎么不早說?”他急得真的有點手足無措、語無倫次了。依依昏迷了那么久,你要她怎么說?
“快!你快告訴我要怎么做?你既是大夫,就一定會有方法的……”
沒想到依依卻苦笑著搖搖頭!拔矣植皇侨A佗再世,像你義父這種陰毒手段的暗器,我不會救!
染紅一聽大驚失色!鞍!那……那怎么辦?”
“除非……”
“除非什么?”
她搖搖頭!八懔!告訴你也沒用,來不及的……”
“你別這樣!”他抓住依依的手臂,忽然感到不能失去她!爸灰修k法,我們就得一試,對不對?你……你不是還要報仇雪恨的嗎?”
她望了染紅一眼,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澳愀擅催@么好心?”
“我……”染紅被問得有點“歹勢”,心虛地回道:“我只是覺得……要是你不能完成你的心愿,那……好像有點可惜……”
“可惜?”依依巧眉一挑,笑著問道:“喂!大哥,我要殺的人可是你義父也!你居然還會覺得不殺他有點可惜?”
“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好不好?”他大手一揮,想要揮掉心中太多的矛盾!爱攧罩,還是救你自己比較重要,行么?”
依依盯了他好一會兒,久久才垂下眼睫道:“好吧!我雖不能保證這法子有效,但咱們就試試看好了!
咱們?染紅心想:太好了!至少她對自己不再有成見,而且還把他當作是同一陣線的人了。
這一點讓他稍感寬慰。
“哪!這里有三塊磁石,”依依從懷里掏出三個烏漆抹黑的石頭來遞給他。“你以內力把這三塊磁石鎖在我的穴道上,這樣就能封住‘銀針’的流勢了……”
“就這么簡單?”他高興萬分地問!斑@樣你就沒事了嗎?”
“不!這只是暫時封住它的流向,唯一能將它化解的方法,還是得拿到你義父手中的解藥才行。要不然,七天之后,磁石失去效力,我一樣得死!”
“……”染紅沉默不語。
依依接著又道:“所以我說,要救我并不容易。”
“不管了!先做了再說!”染紅接過磁石來,心底已經有了決定!澳憬涛乙趺醋?”
“這……”依依垂下頭來,吞吞吐吐地。
“又怎么啦?”
“銀針的流向無人能測,我……我也不知道它現在會到哪里……”
“那怎么辦?”
“所以……”她別過頭去,不敢承接染紅投來的急切目光!八浴惚仨毷帜么攀,來探測我……探測我的全身……”
啊嗚——“ㄇㄠ死”了!真是“ㄇㄠ死”了!
說他不高興么,好像真的高估了他的“定力”。拜托——從天而降白白送他一個這么好的“機會”,會不動心那才有問題咧!
可是,這樣的機會,好像有點給他“乘人之!编!
更何況,依依還曾經是他的“師父”也——
“這……”染紅苦惱地抓頭搔耳,又急又不知所措。
紅通通的火光映在依依側過去的臉頰上,把她的臉蛋兒也照耀得紅通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羞怯的關系?
她望著那一堆火發呆,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高高的鼻梁堅毅地挺立著,小巧秀麗的朱唇在火光的照耀下,益發顯得鮮紅欲滴。
染紅癡癡地望著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這……這樣好不好?我們把火給弄熄,這樣我們就看不到彼此了,也許……比較……比較不會那么尷尬……”
他有點難以啟齒地講出自己的意見,同時也想征詢依依的同意。
“可是……在這荒郊野外,豺狼虎豹那么多,如果我們弄熄了火光,它們不就正好可以來襲嗎?”
“說的也是喔!比炯t點點頭,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蠢念頭!澳恰滥憧茨?”
“我……”依依垂下頭來,萬分嬌羞難堪地!拔矣X得……是不是……是不是你用布蒙住眼睛,這樣……也許會好些……”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竟細微得就好像蚊子叫一樣。
“好!”染紅順手就把自己的衣襟扯下一塊來,蒙在自己的眼睛上!澳阍趺凑f我怎么做,來吧!”
背對著他,依依將衣服拂下身來。一片光滑雪白柔嫩的肌膚,就此展現在熒熒的火光前。
唉!只可惜,這么“精采絕倫”的畫面,我們的雪公子卻沒有這個眼福可以消受。
“那……依依姑娘,我要開始了?”
“嗯!
他手里握著的磁石,幾乎已經快被他一手緊張的汗水給浸濕了!
把磁石貼在她的背脊上,從她肩頭的傷口開始,順著一路光潔皎白的肌膚往下滑……
染紅又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呃,如果……如果磁石找著了銀針的話,那會有什么反應?”
“照道理講,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才對……”
依依的話才剛說完,染紅就感到手中的磁石略一震動,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吸住了一樣。
“找到了!”他興奮地大叫。
依依吩咐道:“快!快用內力將它鎖住!”
“是!”他點頭應和道。掌中運足了八成的功力,打在那顆磁石上!凹缇ǎ
“啪”的一聲,那杠磁石竟穩穩當當地貼在依依的肩頭上。
依依強忍住劇烈的疼痛,勉為其難地道:“你……你做得很好,還有……還有兩根……”
染紅聽她話意中帶著痛楚,不免關心問道:“怎么,很痛是嗎?”
“沒……沒關系,你必須快點,時候不多了……”
染紅連忙拿起第二顆磁石,再繼續往下找。
天!依依身上的溫度自他指尖傳了過來,淡淡的香味一股腦兒全鉆進了他的鼻中;要不是染紅“極力”克制,大概連鼻血都要飆出來了!
一直到觸摸到她纖纖細腰,染紅才發現了第二根銀針。
“章門穴!”
他大喝一聲,將磁石定在依依的腰際上。
還剩最后一根了!他額上的汗水已經爬了滿臉……
可這第三根銀針就好像跟他捉迷藏似的,就是怎么給他找也找不到!
他開始有點急了!
因為承受不住那種疼痛,依依已經“不支”地給她昏迷了過去。
怎么辦?快要來不及了……
染紅一時心緒大亂,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連忙將依依撂倒在自己的大腿上,朝她胸前試探過去……
磁石“嘟”的一下,停下了腳步。
終于……
“中庭穴!”
大功告成,依依的命暫且保住了!
他連忙將依依脫下的衣服披蓋在她的身上,這才扯開了蒙在眼前的布條來。
依依的呼吸由急促轉為平和,臉上也漸漸有了光彩。
染紅這才火速地站起來,往洞口外沖了出去。
喔,不行!不行!他一定得克制住……
冷冷的北風“刷”的一下撲上了他的面頰,這才讓他有了一點清醒的感覺。
“呼吸呼吸深呼吸!”他不斷地將北風吸進肺里,又打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刮子!把┤炯t!你醒醒!你醒醒!”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的欲望才稍稍地平息了下來。
好理家在!幸好沒有做出什么愚蠢的事來……
遠遠的東方掀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當陽光撒進她的眼眸時,染紅才剛剛進入夢鄉。
綠依趕忙坐起身來整理衣服,突然發現了那第三顆磁石的位置,竟然……竟然在……
她的臉頰倏地飛上了一朵紅霞。略帶嬌羞的神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迷人。
找了十三年,終于讓她給找到了……
當年,她咬了那名叫點兒的小男孩一口,心中就一直耿耿于懷,覺得對他不;這個小小的遺憾、以及想要跟他道歉的念頭,埋藏在她心里長達十幾年,終于,在見到阿紅手臂上的齒痕印記時,一股腦兒全爆發了出來!
要不然,她也不會答應要收他做“徒弟”了。
本來,她是抱著一種“償還”的心情;但是,跟他相處得愈久,綠依就愈覺得不對……
阿紅的善良與體貼,已經逐漸地打動了她的芳心……
他毫無怨言地完成她所交代的每一件事;不管目的出自于何,都讓人有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便在她的心里緩緩地醞釀、發酵……
綠依這才恍然大悟:這一顆小小的、充滿愛意的種子,是從十三年前就種下的呵……
直到昨天……
當她發現擋在秦公公轎子前的人竟是阿紅時,在綠依的心中,若要說詫異驚愕的話,還不如說失望的成分要更多一點。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與自己的仇家關系如此密切呢?
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
阿紅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語意溫柔關切地問道。
“呃,怎么……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一會兒?”
她低著頭忙著準備生火弄飯,故作忙碌狀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身體還沒好,我來弄好了!”
他急急地蹲下來搶著她手上的工作。
“不……我已經好多了。昨晚……謝謝你……”綠依連忙帶著感激地說道。
“不要跟我客氣。我來就好了……”
“不!我來……”
就在這一拉一扯之間,“叩”的一下,兩人的頭竟然撞在一起!
“哎唷!”
撫著自己的額頭,阿紅趕緊迭聲道歉!皩Σ黄!”
“對不起!”
沒想到她也異口同聲地說道。因為這樣,兩個人又不免一起笑出聲來。
“是我太不小心了……”
“不要這么說,”阿紅還是很堅持。“我看還是我來弄吧!當‘師父’的怎么能做飯給‘弟子’吃呢?”
她“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如果你不甘心被我欺負過的話,我在這里跟你賠不是就是了!
“呃,不、不!我可沒有‘要債’的意思,”染紅連忙擺手搖頭,急急解釋道:“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要做你徒弟的!
“哦?‘心甘情愿’是嗎?”
她挑起黛眉一雙,有點使壞地問道:“為什么?”
他搖了搖頭!安徊m你說,從小到大,就從沒人對我像師父……呃,像你一樣對我那么好過……”
她的心頭微微一動。一種溫暖緩緩地涌了上來。
“我不對你好……又要對誰好呢?況且……”
他欲言又止,綠依追問道:“況且什么?”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老覺得我們……呃……似曾相識……”
她笑了。
當然嘍!被人咬了那么深的一口,留下了那么明顯清晰的疤痕,又怎么可能不“記恨”呢?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他笑嘻嘻地下了個結論。
綠依先是深深的感動,緊接著,一股莫名的擔憂又浮了上來。她的表情變得有點黯淡,喃喃自語地道:“可是……你的義父……卻是我的大仇人……”
“那不重要!”
阿紅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耙蝗諡閹,終身為父;而且比較起來,你比我義父對我要好得太多了!”
“阿紅……”
“你別胡思亂想了!”他笑了笑。又恢復了往日的機靈古怪,賊賊壞壞地笑道:“而且我跪也跪了、拜也拜了、被虐待也被虐待得夠本了,這筆帳以后不要回來那怎么成?”
“還說你不是來討債的!騙人!”
依依的臉頰驀地飛來一抹紅霞,假裝什么也聽不懂。
“可是……我還會有以后嗎?”
隔了一會兒,綠依才又嘆了一口氣道:“七天之內,要是拿不到秦公公的解藥……”
“你放心吧!依依!比炯t將她攬到懷里,百般疼惜地道:“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到解藥的……”
。
“哐啷”一聲,整副茶杯全都翻倒在地上!
“公公……公子,你……你……你回來啦?”
阿標興奮訝異得連舌頭都打結了。
“你瘋啦?阿標!見鬼了是不是?什么公公公?公你個頭啦!我又不是你!比炯t沒好氣地破口罵道。
“不是啊!你失蹤了兩天,府里上上下下都急壞了!又聽說你是給刺客挾持去了,怎么叫人不為你擔心嘛!”
“好啦!我現在不是回來了?窮擔心什么?”他笑著槌了阿標一記!傲x父人呢?他在么?”
“公公應該在啊!你還沒去見他么?”
染紅倏地沉下了臉,點點頭!拔椰F在就去!”
“孩兒叩見義父。”
秦公公緩緩地睜開雙眼,不疾不徐地道:“底下跪著的可是我那乖紅兒么?”
“正是孩兒!比炯t垂著頭,不愿讓義父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昂翰恍ⅲ屃x父您受驚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呵呵呵……”秦公公笑了數聲后又道:“那刺客沒為難你吧?”
“托義父的鴻福,那亂賊挾持孩兒逃至森林中,突然當場斃命了,孩兒這才得以脫身回來!
“嗯,”秦公公點點頭!昂!很好,呵呵呵……”
他瞄了義父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道:“義父的‘血魄銀針’果然厲害……”
秦公公的身體微微一顫,手中的貓兒禁不住他心緒上的變化,“喵”的一聲跳離了他的掌握。
“義父,經過這一次的擄人事件,讓孩兒又開始產生了習武防身的念頭來;為免讓義父時時刻刻為孩兒掛念擔心,孩兒斗膽想請義父能否教導孩兒幾招生平絕學?”
秦公公半瞇著雙眼,沒有答話。
西門莫敵站在一旁,眼見主子沒有答腔,遂主動地向前一步說道:“公子若擔心切身安危,西門莫敵愿意隨時聽候公子差遣便是!
“西門大哥言重了!”染紅抬起頭來,望了西門莫敵一眼!拔鏖T大哥乃義父身邊貼身護衛,染紅又怎敢隨意差遣?這豈不有點大材小用?”
這一句話似褒實貶,意思其實是:你西門莫敵是什么東西?充其量也不過是我義父身邊的爪牙罷了!
“你們倒也不必爭論了。”秦公公突然說道!澳獢常t兒說得沒錯,孤家身邊的確不能少了你……”
“是!屬下知錯!
“紅兒,既然你這么說,孤家便把這‘血魄銀針’的獨門絕學傳了你,你好生地學習去吧!”
染紅心中暗暗竊喜,忙道:“多謝義父!”
他從懷里掏出了個精巧的銀匣子出來,遞給了染紅,慢慢地交代道:“這便是那‘血魄銀針’的活動機刮,你隨身帶著,若遇著緊急情事時,倒也可以救你一命!
染紅伸手接了過來,又問:“義父,那解藥呢?”
“都在那銀匣子里,你仔細看了便可得知。”
“多謝義父。”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離開這里,飛奔到“江婆婆”的住處去找依依,用機刮內的解藥救得她一命;因此,東西一到手,染紅就忙不迭地想起身告退。
“孩兒下去休息了,義父萬安!”
“嗯,你下去吧!”
西門莫敵等他轉身離開了大殿,這才按捺不住地問道:“公公,這……”
“呵呵……他怎么會知道那刺客是死于‘血魄銀針’之下?”秦公公似笑非笑地搖搖頭,冷冷地斥道:“哼!拿這種三歲娃兒都會編的故事來誆孤家,未免也太瞧不起孤家了!”
“公公的意思是……”
秦公公瞄了西門莫敵一眼,冷冷地道:“他跟那刺客定有關系,你給我好好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