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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挑情 第5章(2)
作者:佟蜜
   
  他沒發(fā)現(xiàn)她,對樹出神片刻,往一旁小屋走去。小屋有三間,連成一排,屋舍四周看得出精心規(guī)劃的痕跡,二十年前想必是花草繁盛漂亮的處所,如今一片荒蕪。

  小屋沒上鎖,陸歌巖推門進(jìn)去。

  鄺靈走到門前數(shù)步就停下,看房中擺設(shè),顯然是孩童的住處,屋中有一張小床,地上散落著幾個木制或竹制的玩具,一只竹馬倒在墻邊,都腐朽了。屋里久無人居,積了厚厚一層塵埃,陸歌巖走過之處,地上都留下了清晰的足跡。

  他佇立房中,良久不動,他高大沉凝的背影充滿孤寂哀傷。

  是憑吊過去嗎?思念死去的家人嗎?她有些為他難過,此情此景,她只能默默陪伴,說什么都太多余,也都無用。

  “我回來了……”他低聲開口,壓抑的嗓音迅速被寂靜吞噬,仿佛久等于此的幽魂迫不及待,收下等了二十載的這聲歸來。

  很靜,靜得哀傷,教人難受。

  他走到一張小床前,扯開腐爛的枕頭,枕頭下有數(shù)個小布囊,布囊有的素面,有的繡了金魚或老虎,保存得還算完整,他一一取出,放在掌心,靜靜凝視。

  鄺靈暗忖,那是他很珍惜的東西吧——

  忽見他一揚(yáng)手,將布囊拋到空中,銀光一閃,他拔劍將布囊斬成碎片,布片如蝶四下飛散。

  她太意外,訝然出聲!鞍 

  “誰?”陸歌巖暴喝一聲,搶出房來。

  “是我,大哥!彼p聲道。雖然他臉色可怖,但她不怕。

  他瞪著她,臉色漸漸和緩,收起了劍!澳愀?”

  “我不是故意跟著你,我是客人,對這兒不熟,主人沒安排我的住處,我也不好意思自己找個房間住下,只好跟著你了。”

  他倒把她忘了。他歉然一笑!拔矣行┦窳耍龝䞍何揖妥屢棠锾婺惆才乓婚g房!笨粗逍闳蓊,他平靜多了,輕嘆口氣!斑@里是我幼時和我的雙胞胎弟弟住的地方!

  “嗯,難怪有三張小床!彼袂橐钟,顯然有個心結(jié),他不說,她也不便問,只能謹(jǐn)慎應(yīng)對,免得又勾起他的傷痛。

  他帶上門,與她走往庭院中。“他們小我三歲,那夜強(qiáng)盜入府時,他們最先被殺!

  “至少,他們沒受太多苦!编楈`輕聲道。

  “也許吧!”他嘴角苦澀地微微扭曲!拔夷暧讜r是很調(diào)皮的,他們很崇拜我這個大哥,總跟著我搗蛋,三個人常常一起挨罵,我爹娘對我很頭痛。”

  “剛才你姨娘喊你小石頭,那是你的乳名嗎?”

  他頷首。

  “為什么是石頭?因為你像石頭一樣硬嗎?”她隨口猜測,話出口,卻覺語意曖昧,接觸到他目光,她小臉頓時熱了,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欣賞風(fēng)景。

  “我娘說,我很頑固、頑劣難馴,很難管教,又太好動,像小石頭一樣,一踢就滾得老遠(yuǎn),常常在宅中玩得不見人影,所以叫我小石頭!

  “原來如此!毙液盟麤]發(fā)覺……

  陸歌巖眼望前方,悠悠道∶“賢弟,你時常有這些曖昧言語,會讓為兄誤會的!

  “哪、哪有時常?”她小臉的一點紅暈變成鋪天蓋地的晚霞。

  “嗯,曖昧總是有的。你見了我的身體,就此念念不忘,真令為兄苦惱,畢竟我們都是男子,實在不宜……你懂的!彼幸舛核。

  “我沒念念不忘!”她脹紅小臉!澳菚r在客店中,明明是你把我強(qiáng)拉過去的,我怕你……不雅,才勉強(qiáng)替你遮掩,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有何歪念!

  “沒有最好!彼荒樔玑屩刎(fù)!澳阋娏藶樾值纳眢w兩回,我已不怎么冰清玉潔了,你若是再進(jìn)一步,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曾冰清玉潔過嗎?”想起六姨太與他如何相識,她微微撇嘴。

  “遇見你之前,我是很冰清玉潔的。總之,你能把持得住,為兄深感安慰!彼沧斓哪,煞是嬌俏可人,他不禁微笑。

  “幸好我是男人,不會對你有妄念!闭f得像是她會惡羊撲虎似的,鄺靈暗嗤。

  “是啊。若你是女子,把持不住的,恐怕是為兄了!

  他意味深長的語氣,點燃了她嫣紅雙頰。他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看穿了她是女子?又為何不揭穿她?芳心忐忑,又不能直言詢問,只好裝傻不語。

  “走吧!”他猝然轉(zhuǎn)身,走向來時路。

  一句想戲弄她的言語,撩撥的卻是自己,他氣息微亂了,胸膛起伏不定。

  李家六姨太堪稱絕色,可他根本不記得見過她,這小小女子,卻在他心上占據(jù)一處,她微微的臉紅羞澀,就教他意亂情迷。

  女子于他,只是延續(xù)香火的必要,是報仇之后才須考慮的事。

  但他想要她,只是因為想要,以男人的身與心純?nèi)豢释粋女子,悸動難息的心,裝滿身畔這抹狡黠秀慧的荏弱身影。

  他向來頑固執(zhí)著如石,怕是放不開她了。

  兩人沉默了一段路,等心思稍稍平靜,陸歌巖才問∶“你方才一路跟我走過來的?”

  “原本是的,不過中途被六夫人叫住了,與她談了一會兒,再要找你時,你已不見了,還是跟人問路才找到的!

  “你們聊什么?”她本是被李昆邀到府上,李昆已死,她和李家不應(yīng)再有瓜葛,她和六夫人有什么好談?

  “也沒什么!蹦愫退谙闼紭且娺^數(shù)次,又談了些什么?鄺靈澀然想著,在那種地方,也許他們根本用不著“談”。

  是沒什么,或是不能對他說?

  陸歌巖下頷抽緊,想起她不久前才對他下藥,橫山密書仍在他手上,她仍想取回。或許,她會與六夫人攜手合作,各取所需,六夫人想為夫報仇,她則要取回祖?zhèn)髅丶?br />
  種種猜想,無一能確認(rèn),卻令初生的情止步,筑起圍籬。

  她還會背叛他嗎?他無從確定,但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騙與背叛,他上過她一次當(dāng),絕不重蹈覆轍。

  “我會讓姨娘安排你住在我附近的廂房,我還在服用你開的藥,這樣比較方便。”也方便他就近監(jiān)視她。

  “嗯,這樣也好!彼苍鴮α蛉税殉植蛔?鄺靈渾然不覺他的心思。

  “走吧,我們?nèi)フ野⑿l(wèi),瞧瞧姨娘把我的房間安排在哪!

  趙姨娘安排鄺靈入住雅潔的小廂房,與陸歌巖主仆住處只隔一座庭院。她同時命人將家里的喪事布置都撤了。

  當(dāng)晚,趙姨娘設(shè)宴為陸歌巖接風(fēng),孫二、六姨太、鄺靈也都出席。

  趙姨娘心里有鬼,格外殷勤地招呼陸歌巖,但他無法同樣熱切,冷淡得讓趙姨娘整晚惴惴不安。

  隔天,趙姨娘推說頭疼,不能帶陸歌巖上墳吊祭家人。

  再隔天,一早就下雪,陸歌巖堅持上墳,趙姨娘若不能同行,他便自行前往。

  趙姨娘無法再推托,只得命人準(zhǔn)備馬車出城。陸家人葬在城外林中,馬車只能到林子外,一群人下了馬車,改為步行。

  上墳罷了,六姨太卻也來了,嬌小的她撐著傘,迎著風(fēng)雪走在陸歌巖身邊。

  “你不需要來!标懜鑾r淡淡瞥她一眼。

  “亡夫?qū)Σ黄鸸拥募胰,我想代他前來致意!绷蛉他惾輬詻Q,風(fēng)刮得大了,差點吹跑她手里的傘,她輕呼一聲,陸歌巖及時替她拉住,因此握住了她持傘的手。

  六姨太美目乍亮,又驚又喜又羞,含情脈脈地望向他。

  走在后方的鄺靈,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該偷懶的……”她微微嘟嘍,見阿衛(wèi)拿了一把大傘,她就沒拿了,真可惜。再說這招既然被六夫人用過了,她再來一次未免太著形跡。

  她也看見與趙姨娘走在最前頭的孫二,向陸歌巖投來極其怨妒的眼神。

  “你說什么?”阿衛(wèi)問道。

  “沒什么,我自言自語!毙液藐懜鑾r只是替六夫人穩(wěn)住傘,立即松手。

  “……爺對你實在很好!卑⑿l(wèi)忽然有感而發(fā)。

  “好像是吧!六夫人也這么說。”

  “我不喜歡她!卑⑿l(wèi)皺眉。

  “為什么?我看你主子好像挺喜歡她的!

  “直覺。她給我的感覺不對。”阿衛(wèi)沉聲道∶“我跟爺一起長大,即使他不說,我也能猜到他幾分心思。爺對人防心很重,除了師父和我,你是他第一個相處這么多天的人,他確實挺喜歡你!

  “喔,我受寵若驚!

  “但你要知道,你和爺是不可能的。爺是陸家最后的香火,娶妻生子是他的責(zé)任。”

  “假如你的爺要在我和六夫人之間選一個,你希望他選誰?”阿衛(wèi)對主子忠心耿耿,性子憨厚老實,她忍不住想逗他。

  阿衛(wèi)愣住,臉上明顯流露天人交戰(zhàn)的神色。“……那還是六夫人吧!”

  “原來在你心中,我不如六夫人啊!”她嘆氣!耙悄愕臓斶x了我呢?先說好,我可不準(zhǔn)他納妾!

  “絕對不行!”阿衛(wèi)斬釘截鐵!盃斠沁x你,我力諫到底!”

  “你就這么討厭我啊——”抬杠還沒完,就見陸歌巖回頭望來。

  阿衛(wèi)一愣,爺好像……在瞪他?

  陸歌巖瞧了護(hù)衛(wèi)一眼,望向鄺靈,沉聲問∶“你怎么不撐傘?”

  “我肩膀痛。”她無辜道。她的左肩還是隱隱作痛,才與他護(hù)衛(wèi)共享一把傘,難道也礙著他了?

  “痛得無法自行撐傘?”

  她頷首。其實沒那么痛,不過此刻也不便仔細(xì)解釋。

  “到我傘下來!彼统恋孛睿諅愕氖治⑻,形成足供她容身的空間。

  她愣住,一陣狂喜涌上。他替六姨太拉住傘,卻特地要她到他傘下,這一舉止,已分出在他心中她與六姨太的分量。

  她竭力佯裝若無其事,但嘴角還是彎起了,前后左右的人當(dāng)然也都聽見這句話了,所有視線投向她,她渾不在意,根本也沒心思在意,滿心滿眼唯有眼前男子,連六姨太向她投來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后,走到趙姨娘身畔,她也沒察覺。

  她走到陸歌巖身邊,腳步從不曾如此輕盈,見他瞅著她似笑非笑,她微窘,隨口道∶“你是不是應(yīng)付不了六夫人,扯我過來擋?”

  “沒什么人是我應(yīng)付不了的!标懜鑾r低笑,傘不夠大,他稍稍調(diào)整位置,替她遮住飄落的雪。

  “那為什么要我過來?”

  他轉(zhuǎn)頭望向前方,嗓音含著難以解讀的情!爸皇窍胍阍谖疑磉!

  她心一跳,也望向前方。一路上,他們不曾再交談,她芳心卻整路輕顫不休,直到抵達(dá)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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