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臘梅花開的時候,齊淵再次出現在田莊。
他手里拿著一枝來時路上折的紅梅,像獻寶一樣交到心上人手中,「好看吧。」程玥寧低頭嗅了嗅梅香,抬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許久不來,我還以為世子爺另覓新歡去了呢!
屋里只有兩個人,齊淵也沒什么顧忌,直接將人抱了個滿懷,笑嘻嘻地道:「我可是去辦正事了。」
「哦,什么正事。俊顾桓痹嘎勂湓數谋砬。
他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去宣城了!
「嗯?」程玥寧猛地伸手推開他,要看他的表情。
齊淵又將她拽入懷中,「我去向岳父提親啊。」
「結果呢?」
齊淵摟著她瞇眼笑道:「婚期定在明年六月二十六,到時岳父岳母會來京送嫁!
結果倒不令人意外,她中意齊淵的事也有傳信與父母,當然會寫得比較隱晦一點兒,不會太直白陳述。
「我爹應該有信讓你帶給我的吧。」她問,一臉的篤定。
齊淵在她臉上偷了個香,這才從袖袋里拿出一封信。
程玥寧便靠坐在他的懷里拆開了家信。
簡單的家常信件,寫了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又告知她訂親之事,讓她有個準備。
齊淵沒偷看信的內容,就是靜靜地盯著她看信的專注表情看,越看越愛。
看完了信,緩緩地仔細地將信折起,又重新放回信封,程玥寧將信放到了梳妝臺的匣子
她原本午睡起來,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而某世子便是這個時候來的,還直接就闖到了她的閨房里。
只著一身寢衣的程玥寧長發披散,帶著幾分懶起畫娥眉的疏懶,卻又該死的吸引齊淵的眼睛。
齊淵的呼吸不自覺地就粗重起來,手也忍不住往她的衣襟里鉆,最后直接一把抱起她,將人放到了床上。
床帷放下,床內的光線立時便暗了下來,程玥寧伸手推他,「別鬧,這樣不好!
齊淵啞著嗓子道:「我們好久沒見了,我想你!
程玥寧還欲再說,齊淵已經壓下身子用唇堵住了她的唇,不想聽她推拒自己的話。
他原想將婚期定在開春三月的,可是岳父卻說過了六月最好,三年整孝也滿,不會讓寧姊姊惹人非議,然后,他就得再多忍上幾個月才能真正擁有寧姊姊,想想就覺得煎熬。
心情不爽的齊世子扒光了心上人的上衣,俯身用嘴含住雪峰頂端的櫻桃輾轉吮吻,在她抗拒推搡下按住她的手,繼續肆意胡為。
齊淵扒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急切地在她身上點著火,卻沒敢扯落她的褻褲,他怕自己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雖說如今親事底定,但是現在就突破底線,距離大婚尚有數月太兇險,他可不想讓心愛的女人帶著什么不應該屬于她的污點嫁給自己。
能像現在這樣過過干癮,已經是神仙一樣的樂事了。
感覺到身下人兒越來越順從,齊淵就越來越放肆。
程玥寧滿面潮紅抓著他的肩,感受著他隔著褻褲一下又一下的又頂又磨蹭,身上全是細密的汗。
齊淵也是滿身的汗漬,瘋了一樣地蹭頂著,最后將自己釋放了出來,軟倒在她身上。緩過神的程玥寧羞憤難當,握拳狠狠在他身上捶了幾下。
齊淵卻只是笑,摟著她任她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不過這不是早晚的事嗎,咱們先練習一下,你也先驗驗貨,不怕到時候沒準備!
「呸!」
「說真的。」
瞧他一副好像說正經事的表情,程玥寧也收斂了一下情緒,「什么?」
「對我的尺寸還滿意吧?」
「轟」的一聲,程玥寧的臉色差點兒爆了,伸手就捶他。
齊淵摟著她笑,只是眼睛看著她胸前兩座彈跳的玉峰時,眸光漸漸幽暗起來,飽滿而豐盈,幾乎快要無法一手掌握,真是讓他愛不釋手。
「身上都被弄臟了,我去清理一下。」總感覺腿間黏膩得很,就怕他那東西流進去。
齊淵也怕自己真的不顧一切的禽獸,趕緊放開了她。
看著她掀開帷帳趿鞋下地,他獨自在帳內平復呼吸,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今天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貪婪不滿足了。
程玥寧原就是午睡起來梳洗的,屋里雖有丫鬟打來的溫水,這個時候也冷掉了。
不過她還是就著那盆水簡單清理一下身子,換上了衣服,又梳攏了一下頭發,走到外面打開房門,叫人再打盆溫水來。
守在門外廊下的柳綠站得離門有點距離,保證不會聽到什么不該聽的,只在門口接了姑娘遞來的銅盆,根本不敢進屋。
端了柳綠打來的溫水轉身進屋,程玥寧招呼某人下床清理一下。
「你幫我弄!过R淵要求。
「好,我幫你!苟嫉搅诉@個地步,也沒什么不能幫的了。
她親手擰了帕子,幫他擦拭身體,只是看到他的那東西還是有些羞臊,強忍著羞意幫他擦好,然后幫他將衣物一件一件穿好,又給他梳了發髻,戴好玉冠。
齊淵便又變成了謙謙如玉的貴公子。
程玥寧打開窗子散了散那股味道,然后才喚了柳綠進來幫自己梳髻。
太過復雜的發髻她還是弄不來,得專業的人來。
齊淵就坐在一邊看她梳妝,根本毫不避諱。
等到柳綠替她挽好了高髻,齊淵打開一個自己帶來的檀木盒,從里面取出一支翡翠雕成的垂珠步搖,上前兩步,認真地替她插到了發髻上。
這支步搖是用整塊翡翠雕刻而成,那些珠子都是一環接一環地掛在一起,綠得剔透,光是看著就覺得滿眼翠意。
「怎么又弄這些玉的,一不小心摔了就太可惜了。」
「你不用管這些,壞了我再給你尋就是了,我就是愿意看你戴這些東西!过R淵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口吻。
柳綠低頭抿嘴笑,世子爺對姑娘上心,她們是最樂見其成的。
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不及世子爺捧給姑娘的那些田莊地契、真金白銀來得更有說服力,男人嘴上說說的話不能當真,還是要看行動。
齊世子不但好聽話說得多,行動上更是從來不曾落后,這才是他讓她們放心的地方。說句難聽的話,就算有朝一日世子變心了,但憑姑娘手里的財物就足夠姑娘一世無憂。
「寧姊姊!
「怎么了,這么副委屈的模樣?」程玥寧忍不住笑問。
齊淵蹭到她身邊,當著柳綠的面就直接摟上了她的腰,「我這次去宣城聽岳父說了,姊姊做飯是一流的,可我到現在還沒嘗過姊姊的手藝呢,今天姊姊要不要給我做一頓?」
「不行。」非常干脆直接的拒絕。
「為什么?」齊世子委屈極了。
程玥寧扯開他的手,踢他到一邊坐著去,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既然我做飯好吃,現在就做給你吃,你難不成要就此留在我這里天天蹭飯嗎?當然不行了。」
齊淵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柳綠掩唇偷笑。
「可是……」齊淵像只小奶狗一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我們的婚期在明年六月底啊,還要好久!
「等著!固貏e的無情。
「哦。」
柳綠憋笑。
齊淵沮喪了一會兒,然后像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樣,眼一瞪,腿一拍,說道:「我明白了,原來岳父這是故意陰我啊。你的性子岳父應該是最了解的,這樣他還一直一直提及你的手藝,一再地表示懷念,這分明就是故意勾起我的興趣,然后我偏偏又吃不到……」太黑了!
這回程玥寧也忍不住掩口笑,父親還真是能做出這樣事的人,她一點兒都不懷疑。
失落過的齊淵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反正只要把人娶回家,余生就一直能吃到,他還是比岳父幸福。
「岳母說你不擅長女紅,嫁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找人做!
程玥寧點頭。
齊淵拖了椅子坐到她身邊,問:「那姊姊喜歡什么樣的家居環境,告訴我,我好按著姊姊的喜好來收拾咱們的院子。」程玥寧臉有些燒,微側了側頭。
柳綠笑著默默退下了。
真好,姑娘的親事定了,未來姑爺也對姑娘滿滿的愛意,好人總該有好報才對。
得了這樣的喜訊柳綠憋不住,找了小丫頭看門,便去找自己的姊姊八卦。
「真的?」聽到消息的桃紅也是一臉的欣喜,雖說世子爺一心一意,但親事不定下來她們的心也總懸著,這下可算好了,踏實了!
「這會兒姑娘正跟世子爺說婚事準備的事呢。」柳綠如是說。
「走走走,咱們去當差,說不定姑娘有什么需求要找咱們呢!
「姊姊說得對,咱們走!
雙生姊妹花說說笑笑地出了自己的屋子前去姑娘門外聽差,心情好,走路腳都飄。
定國公府的世子訂親了,親家是宣城程家,再細究一下,其實不就是荊州程家嘛。再細究一下,臥靠,不就是安遠伯府的大姑娘嘛。
這么說來是他們搞錯了啊,原來人家不是要嫁福王殿下,而是中意定國公府的世子爺。
搞了半天的針對暗算,結果人家的目標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而另一群原本中意定國公府的女方卻懵了,一直以為席大姑娘是要嫁進福王府的,沒防著她進國公府啊,這下人家婚帖都寫了,什么都晚了,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齊世子為了準備婚事,那個鋪張浪費啊,那個敗家啊,那個招搖啊,那個……妻管嚴!時不時往未來媳婦那里送房產地契存根什么的,簡直是沒眼看。
有不少勛貴主母們見了面都忍不住打趣定國公夫人,「世子這是想把東西都送過去給程姑娘當嫁妝吧?」畢竟定的是程家,自然也就改叫她程姑娘了。
定國公夫人老神在在地說:「總歸是要抬回來的!固貏e的淡定。
在程玥寧出現前,他們定國公府的世子就是匹脫韁的野馬、混世小魔頭,府里就沒有誰能真的制住他的,誰叫闔府就這么一個寶。
可自打程玥寧出現后,這小魔頭突然自己奮發向上,就好像野馬套上了韁,一下子就在勛貴紈褲堆里一騎絕塵。
有個能管住這小魔星的人,且是能導向正途的,定國公夫婦不知道有多高興,總算不用天天操兒孫后輩的心了。
時近五月的時候,程沛領著妻子兒子進了京城,住到了女兒名下的一幢三進宅子里,然后,幫讀書人聞風前往拜會。
父母弟弟進了京,程玥寧當然不會繼續住在城外的莊子上,她也住進了那幢三進宅子里。
齊淵在巷子口又遇上了當朝的左都御史大人,這按著一日三餐的照面頻率,會不會也太頻繁了一點?
「嚴大人,您最近是住這里了嗎?」齊淵忍不住發問。
嚴大人一臉正色地道:「家師在這里,晨昏定省是需要的!过R淵一臉狐疑地轉身進了巷子,決定去程宅里問問情況。
「晨昏定?」桃紅聽到這樣的說辭,臉上的鄙視已經控制不住要滿溢出來。
原本她以為嚴大人是一個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好官,當然他現在也依舊是好官,只是那個高風亮節的嚴御史,在他接連數日不間斷地前來蹭飯后,形象一去不復返。
桃紅感覺一直被自己擺在神龕上膜拜的神,突然太過接地氣,她有點兒接受不能。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齊淵追問。
桃紅嘆了口氣,回道:「這幾日都是姑娘下廚做飯的,嚴大人在跟老爺用過一次飯后,就開始天天來蹭飯了!勾鸢妇瓦@么簡單。
「寧姊姊下廚?」齊淵一字一字地說出口。
「是呀,真沒想到姑娘做飯的手藝那么好。」桃紅一臉崇拜地說。
齊淵一臉的不高興,「為什么要讓她下廚啊,府里不是有廚娘嗎?」
桃紅笑道:「因為我們老爺說,姑娘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再想吃姑娘親手做的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出嫁前姑娘就負責給他們做飯!
齊淵忍不住小聲咕噥,「有這么使喚閨女的嗎?」也不怕寧姊姊天天下蔚把手弄粗了。
「姑娘就是太慣著老爺夫人和少爺了!乖谒麄兏澳歉焙谜f話的模樣,簡直都快不像她們家姑娘了。
原來她們覺得姑娘好性兒,現在才發現以前所謂的好性兒根本不算什么,面對真正的家人時,姑娘的好性兒簡直沒法說,估計就算老爺說句「閨女,來喂爹吃飯吧」,她家姑娘都能眉毛都不抖地照做不誤。
而小少爺自打知道姊姊就要嫁到別人家后,看到未來姊夫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差掄根鐵棍趕人了。
夫人還算正常,第一次見齊世子的時候,就感慨了一句,「長得這么好看,難怪阿寧要嫁你了。」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齊淵才知道自己就是靠著一張臉在心上人那里刷滿了好感度,心情有些微妙。
陶二妹特別熱衷于把女兒從小到大顏控的窘事講給未來女婿聽,每次看到女婿酸得不行的表情,她就無比滿足。
「喲,女婿來了。」看到齊淵進來,正在院子里看程昱遛彎的陶二妹笑著打了聲招呼,十分的家常。
「見過岳母!
「不用多禮,自己找地兒坐啊!
看到齊淵的程昱卻是小臉一揚,哼了一聲,表示對他的不待見。
「岳母,寧姊姊呢?」難道還在廚房?這不是已經過了飯點了嗎?
「哦,阿寧啊,」陶二妹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你岳父說晚上家里來客人,爺倆出去買菜了。」岳父和寧姊姊一起出去買菜了!
這些字眼分開來看挺正常的,怎么合到一起就這么讓人覺得詭異呢?
他岳父,程沛,大儒,那種風雅脫俗,彷佛不食煙火一樣的大儒去買菜?
他怕不是聽錯了吧。
「我一路從外面走進來沒遇到他們?」齊淵有些不解。
「應該是從后門走的,那邊離菜市場近些!固斩靡桓薄高@沒什么好奇怪」的表情。
「岳父怎么會想跟寧姊姊去買菜?」齊淵表示十分好奇。
陶二妹笑了笑,道:「你岳父就那么個怪毛病,從以前就愛跟著阿寧去買菜,阿寧嫌棄他嫌棄得要命,可他非要跟,也沒辦法。」
這是什么毛病?
「岳父是去提籃?」齊淵努力把岳父的形象往好里想。
陶二妹搖頭,「不!
「去付錢?」
「不是!
「那他跟去干什么?」
陶二妹縫著手里的短褂,習以為常地道:「跟阿寧抬杠,趁機挑自己愛吃的菜回來讓阿寧燒!
「……」這就是齊淵現在的心情,實在無以名狀。
從阿寧三歲會買菜開始,程沛的這個毛病就落了下來,想一想,不經意間這么多年過去了,阿寧都要嫁人了……陶二妹因回憶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正去往菜市場的父女倆正邊走邊說話。
「一會兒到了地兒您不許亂說話!惯@是程玥寧的警告。
「行,知道了。」這是程沛漫不經心的回答。
「您別答應得這么敷衍行嗎?」
「行、行!钩膛嬉槐菊浟η髧烂C認真。
程玥寧忍不住扶了下額。
這個時候的父女倆,穿的是普通的衣料縫制的衣服,就像是一對去采買吃用的普通父女。
如果程沛手里沒拿那柄千金難求的檀香描金扇的話。
如果程玥寧腕間那只玲瓏剔透的羊脂玉鐲沒在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話。
父女倆一路有商有量地往菜市場走,完全不知道他們在不經意間已經吸引了有些人的注意。
一進菜市場那陣有別于他處的嘈雜熱鬧便撲面而來。
「這魚不錯,挺新鮮的!
「姑娘說得是,這是今兒剛捕上來的,您看還活蹦亂跳的呢!刽~販是個憨厚的漢子,他笑著推薦自己的東西。
程沛湊過來,看了看水桶里的幾條大魚,對閨女說:「這魚剌多,吃起來麻煩。」
程玥寧轉頭看了他一眼。
程沛摸摸鼻子,閉嘴。
「這條大魚您先幫我留一下,這樣的小魚幫我留十斤,我一會兒過來拿!
「好的,姑娘!
「阿寧,這鱔魚不錯,買了回去紅燒!钩膛婵吹搅硪粩偵系狞S鱔忍不住跟閨女打招程玥寧沒理他,徑直往下一攤走,那是處賣雞鴨生禽的。
程沛一點兒沒有被女兒打擊的消沉和不悅,而是興致勃勃地又跟了上去,一撩袍子在一堆雞鴨籠前蹲下,指著一只毛色鮮亮的母雞說:「阿寧,買這個,老母雞燉湯最好了。」
「你又不坐月子,喝什么老雞母湯!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不坐月子,我就不能補補嗎?」
「行吧,您想補就補補!钩太h寧嘆氣。
「不行,那家伙整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咱們隨便給他吃點兒草就行了,別買這些雞鴨魚肉了,走,那邊有賣野山菜的,我看就挺好!钩膛嬉话炎テ痖|女的手,就把人往菜攤那拖去。
看著自己籃子里多出來的蘿卜、山藥、豆腐、野山菜等一溜的素菜,程玥寧抬頭看了下天,無奈地道:「爹,您這是打算喂兔子嗎?」
程沛振振有詞地道:「咱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有這些就夠對得起他了,山珍海味吃慣了人,吃點清淡的洗洗腸胃就行了!
程玥寧用力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有氣無力地道:「我真懷疑您這請客的真心!
「我本來就沒想請他,是他非得來不行。」說起這事程沛就表示自已也很生氣。
程玥寧不想搭理他了,去買自己想買的,最后雞鴨魚肉基本都買全了,外加一堆老爹強烈要求買的各種「草」,滿足一下他強烈讓某客人吃草的心愿。
這點孝心程玥寧還是愿意滿足老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