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充滿著強烈存在感的男人。
不能說帥氣,也不能用俊美來形容,他長得很有特色,一在樓梯的頂端現身,就得到全場的矚目。
夏怡航靜靜地掃量著陸飛揚,想找出他與柏凌風相似的地方,可惜外貌來看,兩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柏凌風就如同一只野生的美洲豹一般,優雅貴氣、神秘難測。
而陸飛揚卻讓她聯想到一頭具有強烈嗜血欲望的百獸之王,獅子。聽說他有外國血統,難怪五官立體且深邃。
從長長的樓梯上一走下來,陸飛揚直接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目標明確完全不理周圍跟他打招呼的人群。
“飛揚,你這個主人真是姍姍來遲!钡人蛔呓,嚴君堯開口說道。
陸飛揚緊皺著眉,望著柏凌風,“你今晚的女伴是她?”
“你有意見?”他斜斜地靠在吧臺邊,挑眉反問。
“哼!”轉身就走,夏怡航瞠目結舌地望著他的背影,那個高傲的男人竟然又走上樓梯不見了。
拜托,這究竟是誰的宴會?她一直以為柏凌風是這世上脾氣最壞最難捉摸的男人,原來不是,還有陸飛揚可以跟他一較高下,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像要更自我一些。
“欸,風,我不是說過的嗎?”嚴君堯輕嘆著,神情卻愉快地不得了,好像剛剛看了一場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樣。
“別太惹他。”一直不說話的任昊東突然開口,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關心,“他最近心情不好!
“是嗎?”柏凌風慵懶地靠在那里,輕輕地轉動著手里的酒杯,然后,笑了。
夏怡航望著他的笑容,心跳變得沉重起來,這是相識以來,她第一個看到柏凌風的笑容。當然,以前那種輕扯嘴角的表情根本就稱不上是笑容。
他的眼里充滿著愉悅,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這才是真正的笑,是不是因為與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所以他的心情很好?原來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帥很迷人,這個男人,他還是不要經常笑比較好,因為實在是殺很大!
一直到宴會過半,夏怡航都沒有再看到陸飛揚出現。他好像就打算這樣消失不見一樣,那么她大老遠從臺灣飛到紐約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能向陸飛揚展示自己的策劃方案,連正主兒的面都見不到,她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伺候某人挑剔得讓人抓狂的嘴嗎?
“鵝肝醬不要!贝罄蠣數铝。
“哦!毙⊙绢^趕緊放下挾好的食物。
“喂,那種東西少弄點。”看著某個女人過份地將盤子里的蔬菜越堆越多,忍耐終于到了極限,開口說道。
“不行!睖仨樞〖讶苏J真地說道:“晚餐要多吃點蔬菜對身體好!
這次沒有順著某人的意,夏怡航堅持地往餐盤里挾入種類豐富,顏色鮮艷的蔬果。
柏凌風只是冷冷一哼,沒有抗議。
嚴君堯差點暴笑出來,看著柏凌風不同以往的模樣,他真是大開眼界,手里捧著盤子,對他們這對的興趣比桌上的美味食物來得要大得多。
任昊東漆黑的眼眸里也閃過淡淡的笑意。
夏怡航將裝的滿滿的餐盤交給大老板后,再準備自己的食物,她是不知道一般的上流社會的宴會是怎樣的,但她卻可以肯定,他們幾個的待遇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陸飛揚的這場宴會,還是采取傳統的自助餐形式,提供著頂級的各國料理與酒,來賓可以在位于大廳中間位置的長長的餐桌上自取食物。
不過他們這幾個男人的待遇卻不一樣。單獨區隔出來的小廳,管家推著巨大的餐車出現,專門伺候幾位天之驕子用餐。
這種排場恐怕不是一般的吧?而看這幾個男人習以為常的表情,她明白可能這就是他們慣常的方式。
那么柏凌風真的跟陸飛揚的關系不好嗎?叉起一片清脆的小黃瓜放入嘴里,真是的,連最普通的小黃瓜,滋味都不一樣,有錢人的生活,真的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想像的。
三個男人悠閑地用餐,聊著只能他們自己才能懂的話題,夏怡航懶得去聽,也沒有興趣聽。她坐在一旁舒適的沙發上,吃著盤里美味可口的食物,望著不遠處熱鬧的大廳,觀察著形形色色的人。
現在她才有來到紐約這個大蘋果的真實感覺,整個大廳那么多人,可是基本上沒有看到東方面孔,全都是西方人,難怪剛剛她跟柏凌風進來的時候,會那么引人注目。
暗自嘀咕著,她相信,能夠來到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物,可是陸飛揚卻可以將他們都丟在下面,理都不想理,他的任性可見一番,既然不想理會旁人,那這辦什么宴會,怪脾氣,真讓人搞不懂。
“我們有事要處理!卑亓栾L忽然走到她身旁,開口對她說道:“你乖乖地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她點了點頭,樂得自己一個人更自在些,一片淋滿美乃滋的番茄送到嘴里,愉快地咀嚼。
柏凌風轉身準備走,眼睛掃了掃宴會廳里那些不斷往這邊瞟來的男性目光,不悅地瞇了瞇利眸,突然轉過身,抬超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
叮一聲脆響,銀制的餐叉從她手里滑掉。
“乖一點,嗯?”一吻即畢,他在她唇邊低聲輕喃,拇指在她滑膩的頰畔流連愛撫。
被他的動作嚇到,她只能傻傻地點頭,他才有幾分不甘愿地往一旁的隱密樓梯走去。
夏怡航愣愣地捧住餐盤,半晌,“噢!”羞窘的呻/吟聲從她嘴里傳出來。
她、她快要羞死了,他竟然在別人面前吻她,這也還算了,最讓她想死的是,她當時嘴里還有沒有嚼完的番茄,天哪、地呀,那個死男人,竟然還用了舌頭。
嗚……她、她不要活了!
吃飽了、喝足了,聽話的她閑閑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翻閱著手里的時尚雜志。
設想得真周到,還有這種打發無聊時光的消遣東西的存在,她的個人空間,無人打擾,讓她覺得舒服又自在。
眼看了看那個一直站在這個小廳外面的白衣侍者,很明顯某個不放心的男子還是派了個人來把守著她。
占有欲真強,她暗嘆著,可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是因為喜歡她,愛上她,才會這樣。他這個男人,對于屬于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占有欲望,不允許任何人碰觸一下,瞧瞧他平日里多么寶貝他那臺貴得嚇死人的筆電就知道了,她不小心碰一下,還會被瞪。
雖然對于將自己歸類到他的東西,很貶損自己,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被柏凌風歸類到獨屬于他的物品,也許不愛,但絕不會讓別的人窺探。
不過她也得感謝他的這種獨占,瞧瞧那被門口的侍者再次打發掉的想要走近的無聊男子,多虧柏凌風,她才能享受這種悠閑的個人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