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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閨女(上) 第十七章 魏春的提親(2)
作者:寧馨
   
  魏家的騾車壓著濃濃的夜色再次停在楊家門外,楊田聽得動靜跑去開了院門。

  眾人一見風(fēng)塵仆仆的魏春都很是驚奇,但依舊招呼他坐下喝茶,又問他是否吃過晚飯。

  不想魏春卻攔了要去灶間忙碌的楊柳兒姊妹,伸手整理了衣衫,鄭重同楊山行了晚輩禮,說道:“楊大叔,小侄魏春,甘沛縣良民,家中獨子,只有一位癱瘓老父,薄有積蓄,如今在同安街開了一家牙行!

  楊家人聽得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突然從安和堂的管事變成了牙行東家,而且話里話外還把家底交代了。

  好在魏春也是豁出去了,行完禮就直接道:“小侄傾慕杏兒姑娘良久,愿結(jié)秦晉之好,今日上門厚顏提親,還望楊大叔準(zhǔn)許!

  楊家眾人這次驚得更厲害,“啪嗒”的一聲響,楊山掉了茶碗,楊柳兒摔了手里的筷子,楊杏兒更是驟然紅了臉,轉(zhuǎn)身就跑回房間去了。

  楊柳兒一張小嘴微微張著,一雙大眼如探照燈一般打量著魏春。雖說農(nóng)家規(guī)矩不多,但婚姻大事也是要透過媒婆牽線,找個借口相看,暗地里打聽底細(xì),如同魏春這般直接可就太出奇了。

  直接跑到閨女家里,當(dāng)著閨女和親長的面直接說,我看中你閨女了,把她嫁我吧。這太膽大了,但不得不說,絕對夠爺兒們!

  況且他方才話里說了自己是良籍,也就是說他不是連家的管事了,不會低人一等。獨子、只有癱瘓老父,代表他的妻子不用伺候婆婆、立規(guī)矩,沒有小姑、小叔磨牙歪纏。薄有積蓄,說明他不會餓到妻兒,牙行更是表示有源源不斷的進(jìn)項……

  這簡直就同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要求一絲不差,難道真是天上掉餡餅了?楊柳兒揪著辮子琢磨開了。

  然而另一邊的楊山和楊田可沒她這么粗的神經(jīng),楊山幾乎立時黑了臉,沉聲道:“魏管事,我們楊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閨女也是矜貴,你這般冒然闖來說胡話,難道以為我們楊家好欺負(fù)嗎?”

  魏春年過二十,雖然平日在外行事圓滑又精明,但初識情字滋味,同毛頭后生也沒什么區(qū)別。白日里見了媒婆上門,生怕楊家把自己認(rèn)定的媳婦嫁出去,他當(dāng)真是什么也顧不得了,白日里脫籍、卸差事、買鋪子,忙的連茶水都沒喝上一口,最后直接就奔了過來,哪里還記得禮數(shù)規(guī)矩。

  這會見楊山惱了,他才終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行事魯莽了,若是楊家當(dāng)真應(yīng)下,那傳揚出去,楊家閨女豈不成了隨便誰沖上門都能娶走的便宜貨?

  “楊大叔,是我魯莽了。您老別生氣,聽我解釋!

  楊山難得發(fā)脾氣,直接揮手示意楊田趕人,接著便轉(zhuǎn)身回窯東間生悶氣去了,楊田也沒有好臉色,扯了魏春就“送”他出院門。

  魏春后悔得腸子泛青,想大聲解釋又怕惹來村人行熱鬧,到時候楊家定然更加憤怒,不過他也是個能豁出去的,一蹬腳就直接跪在院門外了。

  楊柳兒悄悄跑去院門口張望了兩眼,末了回屋里找姊姊說悄悄話。楊杏兒手里正補著父親的一雙襪子,可惜這會心亂如麻,補丁都上了腳面子她也沒發(fā)現(xiàn)。

  楊柳兒見了,捂著嘴笑個不停,湊到姊姊身邊小聲地道:“阿姊,這魏管事膽子真大,居然直接跑來說要娶你!

  楊杏兒當(dāng)真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聽見小妹打趣自己,輕輕唾了一口,罵道:“沒臉沒皮的東西,哪有自己給自己提親的!”

  楊柳兒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越發(fā)往姊姊身邊湊了湊,打趣道:“阿姊,你當(dāng)真不喜歡魏管事?我看他不錯啊,長的不難看,又精明會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咱們都認(rèn)識他很久了,比那些沒見過面的人要可靠多了。”

  聽到這話,楊杏兒臉色更紅,惱得把襪子甩到小妹身上,“你看著好,你去嫁啊。”

  見姊姊羞惱的模樣,楊柳兒笑道:“我還小啊,自然要阿姊先嫁了。”說著,一把抓過剪子把那補丁拆下來,隨口又添了一句,“今晚挺冷的,也不知道魏管事在門外跪一宿會不會落什么毛?”

  “什么?”楊杏兒聽了當(dāng)即一驚,問道:“他怎么沒走,什么時候跪到外面了?”

  楊柳兒卻是壞心的搖搖頭,一反方才極力撮合的模樣,笑道:“他惹惱了阿爹,許是打算跪著賠罪吧?上О,阿姊又看不上他,跪多久都是白跪!

  聞言,楊杏兒是一口氣堵在胸口,跳下地倒了溫茶喝,末了又開柜子裝作尋布頭做針線,但倒水時灑了一桌子,開箱子也差點咯了手,簡直是事事不順心。

  見狀,楊柳兒憋笑憋得肚子疼,嘴里忍不住又哼起了小曲。

  楊杏兒到底忍耐不住,嗔怪道:“天晚了,你快睡吧,小心累壞了眼睛。”

  楊柳兒這次倒是沒惹姊姊,從善如流的洗漱過后立刻進(jìn)了被窩,半睡半醒間,只覺得好似有門扇開動的吱嘎聲傳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美夢也更香甜了……

  楊山倒是不知這一夜自家門外跪了個大活人,早起掃地時見大女兒不時趴在灶間門口往外張望,他原本還有些疑惑,最后是楊柳兒笑嘻嘻的湊到他旁邊嘀咕了幾句,才解了他的心疑。

  楊山一臉不敢置信,又向小女兒確認(rèn)了一遍,“當(dāng)真?他真跪了一宿?”

  楊柳兒點頭,瞄瞄灶間里心不在焉的姊姊,又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那人也冷不著。我方才跑去看了,他披著大哥的舊襖,膝蓋下面也有墊子,不知誰給送去的!

  一聽見這話,楊山愣了半晌,他哪里會猜不到緣由,最后只嘆氣道:“你去告訴那人,讓他走吧。昨晚的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至于以后……再說吧。”

  “哎,知道了,阿爹。”楊柳兒聽父親松口了,笑嘻嘻跑去門外。

  雖然這一晚有馬車擋風(fēng),有大襖保暖、墊子隔涼,但魏春也著實吃了一番苦頭,這會正昏昏欲睡,見楊柳兒跑出來,立刻打起精神,開口問道:“柳兒姑娘,昨晚真是我魯莽了。楊大叔可是還在生氣,容我進(jìn)去再請罪,可好?”

  楊柳兒擺擺手,蹲下身子小聲道:“阿爹讓我來告訴你,昨晚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以后再說。”

  魏春此時又冷又困,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倒是楊柳兒指著大襖和墊子笑道:“你趕緊回去吧,這大襖和墊子我得拿進(jìn)去了,平日都是我阿姊收著的,可不好丟了!

  魏春這次可聽清了,臉上立時滿滿都是狂喜之色,楊柳兒卻是抱了大襖和墊子,吐一吐舌頭,一溜煙跑回窯洞去了。

  另一頭,連君軒聽說魏春提親被拒一事,好幾日沒敢去楊家,后來從山上下來,在山腳繞了好久到底還是進(jìn)了門。

  他也是乖覺的,不等楊家人說話,第一個就先給楊山賠禮,“大叔,我家鋪子的管事給您添麻煩了。我實在不知他有這非分之想,讓杏兒妹子受委屈了。但他如今已是脫籍成了良民,我就是有心想替杏兒妹子出口氣也是不能,還望大叔不要怪罪!

  楊山心里本來還真有點氣,畢竟平日兒子同連君軒交好,雖說貧富有別,但他也不覺得自家有何低賤之處,如今連家的奴仆跑來求娶自己閨女,怎么說都有些打臉的嫌疑,可這會聽連君軒如此說,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不說魏春已經(jīng)離開連家自立門戶,就平心而論,自家不過是個農(nóng)戶,魏春家底厚實又有產(chǎn)業(yè),兩家做親,算起來也是大女兒高攀了,這么一想,心氣平了,楊山的臉色也就好看多了。

  于是他大度的一擺手,應(yīng)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放心上。天色晚了,今晚在家里住吧,正好柳兒惦記鋪子,明日捎她去城里看看!

  “好啊,大叔。這天是越來越冷了,還是咱家的大炕熱乎,師兄和大哥都不在家,正好我橫著睡。”連君軒一副占地為王的憊懶模樣,惹得楊山也笑了起來。

  楊柳兒聽到連君軒上門,怕父親的倔脾氣會遷怒他,想湊過去幫忙打個圓場,省得自家二哥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當(dāng)然,她也有那么一點點擔(dān)心連君軒會挨罵。

  沒想到,連君軒不知什么時候把她撒嬌裝傻的本事學(xué)了個十成十,兩句話就哄得父親露了笑臉,讓她忍不住沖著跨出門來的連君軒做了個鬼臉,末了又刮了刮臉蛋。

  連君軒見狀,干咳兩聲,厚著臉皮裝作不明白。

  而楊柳兒惦記魏春那事,也不敢真惹惱他,趁著家里人沒看見,拉了他去楊誠的書房,又是倒茶又是拿點心的,把這位大少爺伺候好了這才興致勃勃問了起來。

  連君軒最喜歡楊柳兒圍著他忙碌,喝了茶,吃了塊酥脆小麻花才說道:“魏春的老爹是跟著我家老爺子上過戰(zhàn)陣的,腿上留了傷,躺在床上十幾年了。魏春的老娘死的早,但他自小聰明孝順,老爺子就把他放到鋪子里歷練,后來他們父子又跟著我到這里,平日在安和堂做事,偶爾給我打個下手。老爺子早有話留下,準(zhǔn)他們隨時脫籍,自立門戶,但魏叔念著老爺子的恩情,一直不肯,這次魏春為了你阿姊,這才找到我那里!

  楊柳兒越聽越覺得滿意,坐在椅子上興奮的晃悠著小腿,又問道:“那他家里如何,不至于吃不上飯吧?有沒有什么通房侍妾、交好的丫鬟,或者什么青梅竹馬的表妹?”

  連君軒聽得直覺好笑,趕緊咽了口中的茶水,應(yīng)道:“你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平日忙著伺候老爹都來不及了,哪有那個心思!

  此刻,楊柳兒的腦海里翻騰的都是諸多宅斗情節(jié),聽他這般篤定就忍不住撇了嘴,反駁道:“那可不見得,你又不是整日都同他在一起。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就是我們村頭的劉二叔家里,前幾日還有一個遠(yuǎn)房表妹來投靠,整日鬧得雞飛狗跳的!

  連君軒聽得心里一動,試探地道:“怎么,你不喜歡男人納妾?”

  若楊柳兒是生在甘沛,長在甘沛,自然會覺得同一個年輕男子談?wù)撨@話題很是不妥,但她是古代嫩黃瓜裝了現(xiàn)代的老芯啊,這會根本沒這個意識,脫口就道:“當(dāng)然了,憑什么女子只能嫁一個男人,男人就能三妻四妾啊。心里不平,當(dāng)然就會生事惹禍。正頭夫人想弄死小妾,小妾想拉下夫人,整日斗成一團,日子能過得舒坦才怪呢!

  “那若是有人保證不納妾,你……愿意嫁嗎?”連君軒鬼使神差就問了這么一句,手下緊緊捏著青花茶碗,神色很是緊張。

  饒是楊柳兒再遲鈍,這會也紅了臉,慌忙跳下地,扯了個借口就跑了出去。

  初冬的冷風(fēng)很寒涼,但吹在楊柳兒臉上卻沒有半點用處,依舊燙手又熱辣。

  前世,她孤單單過了二十幾年,大學(xué)時還有幾個朋友,后來宅在家里就澈底封閉了。男女情愛對于她來說,始終都像霧里看花,有憧憬也有畏懼。連君軒待她不同,她不是沒感覺到,但一來自己年紀(jì)還小,二來也多半把他當(dāng)哥哥和朋友,原本還能騙騙自己多心了,但今日他這般問來問去,她是再也裝不了鴕鳥了。

  可連家那個高門大戶,只要想一想她就覺得頭疼,而連君軒雖然沒有什么紈绔脾氣,但實在算不得什么值得女子放心依靠一輩子的強悍男子,充其量是一個自卑又自傲的倔強少年……

  “哎呀,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楊柳兒伸手拍拍自己不爭氣的紅臉蛋,索性把一切都扔到腦后,繼續(xù)做回天真小丫頭,跑去灶間揮舞刀鏟去了。

  今日她的心臟超負(fù)荷工作,正應(yīng)該做些好吃的補補動力!

  連君軒趴在門口望著身穿小紅襖,如同一團火焰般的楊柳兒蹦跳著跑進(jìn)灶間,心里是三分后悔七分輕松。今日說這些話實在有些太早了,但那日魏春沖到府里說有人來楊家提親,他也是嚇了一跳。

  老爺子說的對,什么事只要看好了,就先下手為強,也許不是好時機,但總比被人摘了果子才后悔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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