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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后 第14章(2)
作者:于晴
   
  在元旦這日兩人相處的半時辰里,要她睡得那么熟,她可舍不得。

  難得可以看見他睡得跟孩子一樣熟呢。她嘴角上揚,望著枕在她腿上的李容治。

  說起孩子,她想起錢臨秀大姊的孩兒,才三歲呢,就懂得看眼色,在眾人暗示下喊她一聲干娘。

  大人精明,孩子古靈精怪,幸虧臨秀一家忠心,要不她很為為難的。

  大魏朝臣以為她冷酷,其實,她心軟得很,她這性子在處理國事上總要百般思索,生怕有一絲半毫讓人受了委屈。

  烏大公子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她一直引以為鑒。也虧得李容治不以為意,只笑她心細(xì)。正因她心細(xì),他才更操勞啊,她憐惜地看著那張睡容。忽然間,她見他嘴角勾勾,似乎夢見好事,她好像搖醒他問個清楚,夢到什么,可有夢到她?

  平常他笑,她分不出真?zhèn),但他絕無可能在夢里也控制自己,此時此刻,他出自真心的笑,她……見了很心動很歡喜,只盼他能再真心多笑些。

  他動了動睫毛,略帶睡意地張開,展出那明亮動人的朗目,她心一跳,將這一景深深留在心里。

  “徐達(dá)?”他看著她,下意識朝她伸出手。

  她立時握住。

  “方才我夢見你了!

  她沙啞道:“只夢見我?”

  “只夢見你。夢到我笑你都三十了,怎么還貪吃得很,把自己弄得全身發(fā)癢。”

  “這貪嘴習(xí)慣,我是改不了!彼Α

  他柔聲道:“這話夢里你也說了,我回你沒關(guān)系,你要癢了我替你抓就是,接著,你就脫下衣物了。”

  她笑出聲,可能是他剛從熟睡中自然轉(zhuǎn)醒,語氣沙啞溫暖,說出來的話給人格外真實的錯覺,可是,她很喜歡這份錯覺,喜歡到……想要讓他枕在她腿上一輩子;喜歡到,她想要、想要看著他一輩子。

  不管來世如何,這輩子就這么一直看著他。

  “徐達(dá)……”他撫上她的臉,笑:“看我看累了么?”

  “不累,一直不累的。容治,你雖只是睡了一會兒,氣色卻是這幾年最好的了。”

  他眼底有抹驚喜,她有些疑惑,又察覺他小心翼翼地掩飾起來。他在喜什么?掩飾什么?因為她喊……容治,而非陛下嗎?

  “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以后每年這半時辰你都枕在我腿上睡吧!

  “你愛看我睡臉?”

  “嗯,非常愛,像孩子似的。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每年這時候當(dāng)你李容治的枕頭吧!

  他笑彎了眼!昂茫阏f的!

  她也笑著。她說的,除非天意難違,否則她會做到的,既然她想他好好的,一世無恙,他又只能在她身上得到安好的睡眠,她當(dāng)然義無反顧挑起這事來。

  姑且不論以后他是不是能在其他人身上得到相同的安心,但,此時此刻,她沒有半絲委屈,沒有她給得多些或他總以天下為重的輕淺怨念,她只全心全意想他好而已。

  是啊,偶爾,她心里是委屈的,但,每每見了他如此勞累,卻又毫不考慮地為他豁出去。

  他好,她就甘心;他睡得安心,她就心里歡喜,那她還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想通此層,心里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抗拒遽然消失,她又忽道:

  “我真不舍得你呢!

  “什么?”那聲音有些糊。

  “對,還有瓊玉!”

  “什么?”

  她不再看他,看向窗外遠(yuǎn)處。“父親去年走了,西玄還有徐直、徐回,平日雖然沒有什么來往,但都是親人,我也是想著她們呢。”

  “什么?”那聲音一直重復(fù)著。

  她偏頭沉思:“當(dāng)歸當(dāng)歸,如果,當(dāng)歸是回到大魏,回到你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剎那間,她腿上的李容治模糊成一團遠(yuǎn)去,她周身大火燒著。

  ——皇后陛下!

  徐達(dá)遽然一震,幼年片刻零碎回憶立時在腦海播放——

  “徐達(dá)你別過來,你一來,東歸就全身不舒服。”小徐回惱道。

  “徐達(dá),東歸要我轉(zhuǎn)述,前兩天一直巴結(jié)你想入你名下的漢子是個雞鳴狗盜之輩,那不過是想借你當(dāng)跳板入徐家門下,你最好拒絕他。”

  “不對!你不叫當(dāng)歸,你是東歸!我怎會記成當(dāng)歸?東歸既找我,我便回去吧!東歸大魏!”她猛然大叫。

  ——皇后陛下既已決定回大魏,還不快讓她出來!

  對方同時一陣大喝!

  徐達(dá)只覺全身被人狠狠地拖出,無數(shù)的碎石跟著她一塊掉落,恍惚間,她身上好像有什么腐臭的軟物也跟著被拖了出去……

  有人奔前抱住她,護住她的頭向在,踢掉壓在她身上的軟物,回頭叫著:

  “成功了!成功了!十幾天了,她竟然無事!徐達(dá),你果然一世順啊,若不是有人正巧跌死在你身上,護住你最后一息,只怕你早就坑坑洞洞了!

  ……是北瑭王爺溫于意?

  ☆   ☆   ☆

  當(dāng)徐達(dá)張開眼時,看見一張小黑臉。

  五、六歲,跟她有得比的小黑臉,但眉目明亮,是一個相當(dāng)好看的孩子。他正睜著眼在床邊看著她。

  唔,如果不是確定她沒生過孩子,她會以為這孩子是她遺失多年的親生兒。真是同樣的黑啊。

  “干娘。”他有點不好意思,摸摸她的臉,實在忍不住,再摸摸她的臉!巴鯛斒迨逭f,看見你醒,要我自報姓名,我叫秦瓊玉!

  “瓊玉!”她張大眼,掙扎地坐起,但全身無力,還是仗著這個小娃兒拚命支撐,她才能半坐起!澳阍蹩赡苁乔丨傆?”

  他有點兒惱!拔揖徒星丨傆癜!”

  “胡扯!當(dāng)年我看過他,他臉白白瘦瘦,四肢小得緊,可你四肢長了些,臉跟我一般黑……”極有可能是那娃娃被溫于意養(yǎng)死,他就換個孩子來騙她。

  “我要換孩子也會換得像些,徐達(dá),你當(dāng)你是笨蛋,還是本王是笨蛋?”

  徐達(dá)往木屋門口看去,北瑭溫于意背著東歸進(jìn)來,她先短暫地看了溫于意一眼,乍看下沒有變化,但眉眼盡是滄桑,隨即,她看向那叫東歸的男子。

  還是老樣子啊,她小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就被小徐回阻止再前進(jìn),她只記得東歸生得像靜止的水一樣,不難看,卻也不是很起眼。

  溫于意放他坐在椅上,笑道:

  “瓊玉,來,告訴你干娘為什么你的臉黑成這樣?”

  秦瓊玉跳上床,坐在她身邊大聲道:

  “因為瓊玉還是娃娃時候中了毒,干娘幫瓊玉求了藥,也中了毒,等瓊玉服了藥,臉就愈來愈黑乎乎的,干娘也是服了藥后臉黑乎乎的吧?”

  “……我還不到黑乎乎的地步!彼(xì)細(xì)打量這孩子,真是頭兒跟嫂子的孩子?完全不像啊,也不怎么像西玄人。服了藥,卻變黑了?她怎么沒有?還是,服了藥確實黑了,但她臉本就偏黑,當(dāng)然看不出來?

  “你的眼力好嗎?”

  秦瓊玉扁扁嘴。“看遠(yuǎn)處時有些不清楚,這一年王爺叔叔帶我從北瑭到西玄,最后轉(zhuǎn)到大魏,這路上他拿我試藥,說要是我吃到眼力都好的藥,那到時可以拿給干娘吃,可是,瓊玉的眼睛還是沒好。”

  溫于意哈哈一笑:

  “你干娘為你求藥,你為你干娘試藥這也不吃虧啊。”他看向徐達(dá),又笑:“徐達(dá),當(dāng)年李容治大膽娶了你,我在北瑭聽到此事時,還贊他有膽色,竟把我當(dāng)年的警告丟在一旁,如今瞧你越發(fā)的美麗,我真是頗為遺憾啊。”

  徐達(dá)嘴動了動,想問他為何出現(xiàn)在大魏?為何與東歸在一塊?為何身上雖是華服,支孫似以前有皇族架子?為何沒有妻妾服侍?但,最后她只澀然道:

  “我若被埋了十幾天……早憔悴得難看了,王爺真是能看穿人的皮相來贊美啊!币活D,低語:“我真被埋了十幾天?”如果被活埋這么多天,怎還活著?

  溫于意看了有些倦意的東歸一眼,代答道:

  “我路經(jīng)西玄時,被陰間小將軍所托,帶著東歸前來,十九天前才到此處,就聽見皇后陛下活埋在得慶縣的山谷間!

  “這里不是得慶縣?”

  “當(dāng)然不是。此處離那山谷有數(shù)十里之遠(yuǎn)。我曾趕去看過,當(dāng)時得慶縣動用所有士兵挖掘,那樣的地勢要挖出你來太難了!

  她一怔!澳悄愀鷸|歸是怎么救出我的?東歸你……你不是接近我就會吐出來嗎?”

  東歸蒼白一笑,費力說道:

  “皇后陛下,你剛生死一線,體內(nèi)陰氣多過王者氣息,我自然能接近你,等到你陰氣散盡時,東歸就得退避三舍了!

  徐達(dá)瞠目結(jié)舌。“你是說,你以往避我是因為……”

  “我本該是皇后陛下的人,但,我體質(zhì)偏陰,命中有鬼字,與三小姐相似,便請三小姐暫且收留我,等到皇后陛下有需時,東歸自當(dāng)出現(xiàn)。”

  徐達(dá)傻眼了。這就是徐回?zé)o法忍受與她共處一室的原因?不是本能不喜她?

  瓊玉看看東歸,再看看這個初見的干娘。他跑下床,去端來茶水,一人一杯,遞到徐達(dá)面前時,他爬上床,喂著這個看起來很憔悴又沒王爺叔叔那些妻妾好看的干娘喝水。

  徐達(dá)感激地看他一眼,瓊玉黑臉紅紅。他很喜歡干娘這一眼,于是又跳下床去把涼掉的藥汁端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徐達(dá)。

  徐達(dá)嘴角揚笑,只覺這孩子可愛得很,頭兒九泉之下該瞑目了。李容治與她兩人里,一定要有一個愿意去信賴人,要不,兩個都無法信賴任何人的湊在一塊,對大魏不會有好處的。

  那,既然李容治無法信賴人,就由她去信人。秦瓊玉必是頭兒的孩子,她輕輕摸著他的小頭顱,他連耳根子都紅了,吶吶道:“干娘喝藥。”

  她笑著讓他喂,等到喝得差不多了。她又看向東歸,柔聲道:

  “東先生是如何救我的?”

  “當(dāng)時皇后陛下命懸一線,生死交關(guān),我在此地施法,將你阻在忘川之前,本以為皇后陛下可以順利東歸大魏,哪知你竟誤為當(dāng)歸。我自學(xué)術(shù)法以來,心知凡事不可能平空出現(xiàn),皇后陛下的當(dāng)歸兩字,嘴里喊的是我,但心里必有當(dāng)歸地府之意,你有此念,再強的法術(shù)也沒有用,因此拖了十幾日,你意念忽轉(zhuǎn),想起東歸兩字,這才能將你拖了出來!

  溫于意指著木屋外密密芭蕉葉,道:

  “東歸先生說大魏芭蕉里藏陰氣,可作引陰路之用,你就是從那堆芭蕉葉里落了出來,我與瓊玉才趕緊拖你出去。這十九日于我可是個煎熬,生怕拖出來的……要是肢離破碎的……哪知你身上正覆有一具柔軟尸身,這才保住你無恙。瓊玉早上將他埋了,替他立了無字碑,徐達(dá),等你能下床了,就去祭拜一下吧!

  “這是當(dāng)然!彼粗鴾赜谝庹f這段話時面露古怪。豈只他古怪,連她心里都覺得毛毛的,她真想問:真否假否?是否把她從得慶縣救出,將她藏在這里再誆騙她?這才合理些吧。

  但,她又知道東歸是做得到的。徐回自幼跟這些人相處,偶爾神神鬼鬼被她看見,久了她也習(xí)慣了,只是對象換作自己,那還真是……

  東歸溫聲道:

  “皇后陛下,幾年前三小姐來大魏時,曾與皇后陛下提到,當(dāng)初你一走子之,不成大魏皇后,此生我們不必相見。但你若成大魏皇后,在二十五歲這一年有此劫,東歸自當(dāng)盡力,接下來要等到皇后陛下真正命盡時,東歸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她聞言一怔。他言下之意是此生近距離與她接觸只有兩次。

  就這么為了她,屈在徐回名下;就這么為了她,不辭千里而來?是因為……命理嗎?

  如果這事發(fā)生在她少年時,有人愿意跟在她名下,以門客身分全心全意為她付出,她必是欣喜若狂,走路也有風(fēng)。

  但,自成為皇后,開始了解手掌大權(quán)下所要背負(fù)的人命,明知手下的親信愈多愈好做事,她卻怕她一個作為不當(dāng)害了這些為她賣命的人。

  眼前的東歸,看似弱不禁風(fēng),卻要為她耗費大半生光陰為她解難,她……何德何能?她很心虛,也替他感到不值,每個人都不該受自身命運拘束,該為自己而活才是。

  東歸仿佛看穿她內(nèi)心所想,微微笑道:

  “大魏皇后有此念,是大魏人之福;屎蟊菹拢翘焐,運是自身掌握,當(dāng)年你若一走了之,今天就是另一番風(fēng)貌的徐達(dá),與東歸再無牽連。正如東歸,如果一開始不愿來此,那,皇后陛下如今只是地府的一縷幽魂罷了,我們身邊親近的人互織成網(wǎng),各自牽著羅絲的那一頭,就算誰要松手都怨不得對方,皆是個人意志罷了。西玄袁圖預(yù)言的,也不過是那些不肯努力、不愿選擇的人的下場罷了,哪能真正推算一個人的未來呢?”

  好呆住。

  “西玄袁圖說你一世平順,皇后陛下認(rèn)為何謂平順?”

  徐達(dá)聞言一愣,看向溫于意,再看看身邊一直在偷偷摸她袖子的臉紅小瓊玉。她笑著拉住小瓊玉的小黑手,道:

  “北瑭王爺當(dāng)年好不容易回到北瑭,如今千里離鄉(xiāng),必是遭遇大難,東歸你為我,長住徐回那里,只為等著此刻,瓊玉嬰兒時也是差點一命嗚呼,我想,你們都比我辛苦些,我這平順兩字也不算白得!

  “皇后陛下有些念啊……此念甚好;屎蟊菹伦杂撞灰蛟瑘D之言而荒廢功課,反比常人付出數(shù)倍努力,雖不是心甘情愿成為大魏國母,但這幾年來你仍為大魏盡心。平順?有的人一生平淡到無波無浪,但他日日夜夜心里糾葛怨恨自身命運;有的人一生大風(fēng)大浪受盡折磨,但每道難坎一過去,他便是船過水無痕,繼續(xù)過他的快活生活,你道,對他們來說,誰會認(rèn)為自己較為平順?”

  溫于意笑著,走到她面前,道:

  “東先生說的也是有道理。那混蛋袁圖,不過是個眼界過小的西玄人,自是以為你一生平順是件悲哀事……等等,你到底算西玄還是大魏人?”

  徐達(dá)笑道:“王爺就當(dāng)我是徐達(dá),別當(dāng)我是哪國人吧!

  他哈哈一笑。“正是。徐達(dá)就是徐達(dá)吧。袁圖當(dāng)年確實說準(zhǔn)了我將埋骨異鄉(xiāng),我自北瑭離去時,妻妾散的散、死的死,如今身邊只剩瓊玉,但我還不是活了過來,埋骨異鄉(xiāng)又如何?難道溫于意就不能繼續(xù)快活生活么?”一頓,見徐達(dá)怔怔望著他,他神色微軟,柔聲道:“我所遇的人中,也只有你會這般為我感到心傷。果然,我千里迢迢訪故人是沒錯的!

  “王爺何不試著久住大魏?當(dāng)年我心心念念西玄,以為唯有西玄才是我家鄉(xiāng),如今長年下來我竟也將大魏當(dāng)家,可見是不是家鄉(xiāng),還是由自己心里認(rèn)了算!彼嬲\道。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你要回到李容治身邊?”

  她毫不考慮道:“這是當(dāng)然。”

  “唉,真是可惜啊要,當(dāng)年李容治下了豪賭,冒險得你,如今得你全部真心,真真是個……贏家啊!睖赜谝鉄o不惋惜道,瞧了瓊玉一眼。

  “干娘,瓊玉扶你躺回去吧,東歸說你要睡很久才能讓陰氣散去,才會健健康康。”瓊玉又是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小身子都要賴進(jìn)她懷里了。

  他此話一說,她頓感累極,甚至體內(nèi)有股滯氣,悶得難受,不由得干嘔幾次,她依言躺了下來,瓊玉立即替她蓋上被子,鉆進(jìn)被窩抱著她睡。

  “瓊玉干得很好。”

  她合上眼,隱約聽到溫于意問著東歸道:“如此就好?”

  “嗯,我強行令她先清醒,說明原由,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免得她在夢中意志一薄弱,就糊里糊涂去了,瓊玉陽氣極佳,對她甚有益處,只是這一躺,沒有一年半載是好不了!

  “這真是亂七八糟的鬼神之術(shù)啊……”溫于意失笑!拔仪,那袁圖遠(yuǎn)遠(yuǎn)不及你厲害,竟被西玄奉作神師!

  “袁圖看出王爺將埋骨他鄉(xiāng),以為這就是你的絕境,他卻看不出王爺離開北瑭后,方有一片生機。他眼界確實狹小,何必分他鄉(xiāng)你鄉(xiāng),站在我們腳下的,就是我們的家鄉(xiāng)!

  溫于意坐在床緣,看了徐達(dá)一眼,哈哈一笑:“也許你說的對。本王自回北瑭后,再也沒有遇過真心人了,真要以為這世間非要人吃人不可,沒想到如今能再見當(dāng)年真誠對本王的故人,這也算是離鄉(xiāng)背井后的好處吧!

  徐達(dá)實是熬不住,意識一散,陷入無夢的黑甜鄉(xiā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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