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冥憑什么這么有把握?他應該知道,她是寧死不屈的人,怎么威脅都沒用,唯一能教她屈服的,只有......
鳳千襲!
那是她最大的致命傷,為了他,她才會屈服。
難道說......他想對公子下手?!
她心下一驚,才剛有所領悟,動作已飛快地奔向鳳千襲的院落。
不,他不能有事,否則,她將不惜與聶子冥同歸于盡。
匆匆趕至他寢房,卻見鳳千襲失魂地呆坐著,神色空茫。
"公子?"她試圖輕喚。
鳳千襲一震,回神瞪住她。
"你來做什么?"聶子冥一出現,她就心神大亂地開始避開他,既然都避一整日了,現在還來做什么呢?反正他什么都不是!
他口氣不善,依鳳張口正想說些什么,卻讓他手臂上的血腥吸引住目光。
"你受傷了!"
鳳千襲揮開她控詢的手。"不關你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聶子冥來過?"
"明知故問。"他冷哼,不愿看她。
"他來做什么?!"殺人嗎?不在可能,聶子冥想取他的命,從沒人能活著看明日朝陽。
來撩撥他惡劣的情緒。鳳千襲在心底悶聲哼道。
"公子!"她伸手扳回他,等著他回答。
"放手!"她就連掩飾一下都不會嗎?那紅腫嬌艷的朱唇,擺明了才剛被人縱情憐愛過,愈看,他就愈有氣。
"不放!"
"好一個'依依'!"他諷刺道,加重了"依依"二字。
"不依,此刻不依你。"她將他推回床上,探手解他衣衫,鳳千襲反掌推拒,而她依然故我,一來來往,不覺交起手來。
她見招拆招,轉眼間已過數十招,最后她手腕一翻,反制住他。
她功夫不弱,但還不至于這么輕易便制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讓她。
"想來強的?這么缺男人嗎?"他冷諷道,任她除去中衣。
她以為他是在氣她一整天對他的漠視,也就默不作聲地任他嘲弄。
撒下平日攜帶的傷藥,知這藥性熱麻煨人,她一面朝傷口,然后才單手撕下一方衣裙,裹上他帶傷的手臂。
鳳千襲盯視她平靜面專注的面容,似是憑地在乎,怎會無心?怎會無意?
他想問,可強烈的驕傲與尊嚴,卻讓他開不了口。
她都已說得那么清楚了,三年前的她,與三年后的她無異,依依從不說慌的,甚至連作假都不會,所以這三后來,他才會一再讓她過于傷人的坦白,給刺得狼狽不堪。
既知如此,他以何苦再一次乍尋難堪?
"出去!"他別開臉,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聶子冥再來為難,便告訴他,你傷了哪里,我作陪。"
那心呢?若他重重傷著的是心,她怎么抵?怎么還?
他鳳千襲要真無用到只能靠她那句話來自保,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你給我出去!"他恨恨地吼道,用力年下床幔,隔開她的凝注。
去她的鬼承諾!她腦中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嗎?
誰稀罕她的守護了?真正該護的心護不了,護了他的身又有何用?
這個麻木無心的笨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鳳千襲始終對她不理不睬,視若無睹,一口氣怎么也消不下來。
他承認,他相當介意聶子冥的話,想起她曾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想起依依心中念著的,始終不是他,他就無法面對她。
而那天殺的女人,還真給他躲得遠遠的,不來礙他的眼,任他獨自氣惱個半死,可惡--
他要的不多,只要她一句話,告訴他,她心中有他的存在,是輕是重都有無所謂,這樣就夠了!
可她卻什么都吝于給他,聶子冥的話,像一根遺留在他心中的針,時時戳刺著他,怎么也無法釋懷。
直到夜里用膳時,還是沒見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點了。
"去叫依鳳來!"他什么都聽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依鳳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囁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依鳳又需要休息......
"你說什么?!"他倏地跳了起來。"依依病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人告訴我"
"好此天了,打您回來之前就看過大夫了,是依鳳姑娘不要我們說......"
沒等她說完,鳳千襲已飛身沖了出去。
她什么意思啊!不讓他知道,是認為與他無關,還是以為他會冷血地不當一回事?
她真的不明白嗎?他不管再怎么氣她、惱她,卻也還是愛她、關心她的!
"依依!"他粗魯地推開房門。
房內的依鳳驚跳起來。"公......公子......你怎么......來了?"
"來不得嗎?"他口氣極沖,尤其在見著她蒼白的面容之后。
她在搞什么鬼,氣色這么差!
見他眉心深蹙,她撫著臉,問道:"很糟嗎?"
很突然地,一道念頭撞進他腦海。這會是她躲得不見人影的原因嗎?不愿他見著這副模樣的她?
她身著罩衣,發絲微紊,未關上的窗吹進道道冷風,,將她纖細清瘦的身軀,襯得更加嬌弱。
"你、你這個笨蛋!"他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用他的手來量最準,他要看看她到底瘦了多少!
而,那不盈一握的觸感,揪得他一顆心狠狠發痛。
"你該死的在搞什么?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你給我顧成這樣?再晚點來看你,你不就準備要讓我收尸了!"他將她摟得好緊、好緊,憤怒的吼聲震得她頭昏。
她努力由他懷中仰起頭。"你--不生氣了?"
他看起來好擔心她,那,應該是不生她的氣國吧?
"誰說的?你沒看到我氣得想殺人了!"這混蛋女人就是有那個本事惹怒他。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為什么會弄成這樣?又為什么不讓我知道?我就這么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她將臉埋進他懷壑,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他怎會不重要呢?他是最重要的!
"那是什么?說清楚!"
"因為不想讓你氣得殺人。"生病很可憐,但是如果因為病而殺的話,那叫冤枉。
鳳千襲一愣。"別拿我的話堵我!"她明知他不可能動她一根寒毛。
"別氣、別氣......"她輕輕拍著他胸膛,語調柔柔的。
鳳千襲用力瞪了她一眼。"你拿我當娃娃。"
那口氣簡直就是在抱娃娃,說著"別哭、別哭"時一模一樣!
"娃娃好,我喜歡娃娃!"她回得自然。
聞言,他敏感地一怔。她的意思是,她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是因為--他好,她也喜歡他?!
若是這樣,那又為何......
"為什么躲我?"他手勁一緊,幾乎摟斷了她纖細的腰。
"不要太近,我病了。"她微往后仰,想拉開距離,他卻不許。
"為你,死了都甘愿。"他想也沒想。"快說!"
"我說了。"他是說真的嗎?為她,死都甘愿?既是如此,她還猶豫什么呢?他把她看的那么重要呵,不可以再讓他傷心了......
"你說了個鬼......"他突地一愣。"你是說,你躲我只是怕把病過給我?!不是--"不是因為聶子冥?!
想起那晚的情景,他臉色一凝,推開了她。
"和聶子冥就不擔心?和聶子冥就可以靠得那么近,親得這么激烈?"
依鳳錯愕地仰首。"公子都看到了?"
"不看到也猜得到!"他憤然旋身而去。
對,他是沒看到,但是光憑后半段她那一句句寒透了他的心的話,他還不難猜出前半段會是多么情意綢繆的畫面,想到她朱唇紅腫的模樣,他就理智盡失,一刻都不想再多留。
"公子留步。"情急之下,她扯住他的手。
他那晚,氣的原來是這個嗎?不是因為她不理他?
"不留!"他賭氣地吼道,和她玩起拉鋸戰。
"依依有話要說。"
"說什么?你一點都不愛我?全是我在自作多情,在他的'調教'之下,你再也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動心,是嗎?!不必重復了,我聽得一清二楚,還記得牢牢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這樣,難不成還有更殘忍的?好啊,你說啊,我洗耳恭聽!"他忿忿然道,雙目直視她。
"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要我不去愛你,他就不會--"
"夠了!"這番話,無疑是愈描愈黑。
她不愛他!她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她不愛他!
"他吻過你?無數次?用最令你震撼的方式?"他咬牙求證。
依鳳訝然。"他說的?"
"是?或者不是!"他狂吼。
明知要是把頭點下,情況將會很難收拾,但她還是承認了,只因為不想欺瞞他。
鳳千襲深吸了口氣,強壓下炙痛胸口的怒火狂焰。"他碰觸過你的身體?做我不曾對你做過的事?"
她迷惑地抬眼。"你介意這個?"
承認了?!原來聶子冥沒騙他。
鳳千襲握緊拳,重重地捶向床柱。"該死的女人!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我當然介意,我--你做什么!放開我。"吼聲驀然一頓,怔然看她執起他紅腫的手,合握在纖柔的掌中。
"別捶,會疼呢!"
"關你什么事,滾開!"她這算什么?在聶子冥懷中難分難舍的親親吻完,再跑來對他柔情萬千?!
"不滾,我跟定你。"她想碰觸他,他卻冷沉著臉推拒。
"不稀罕!滾回聶子冥身邊去,我不--"話未說完,她一仰首,噙住了他的唇。
他愕然,瞪住她無法反應。
她沒有退縮,堅定地迎上他,雙臂密密圈住他。以往,都是他在主導一切,而她只是被動地領受,并不很清楚該怎么去親吻一個人,但是為他,她愿意試。
她輕輕吮著薄唇,溫軟的觸感教她眷戀。人說薄唇男子寡情,可她所認識的他,卻是恁般多情啊......
她欠他太多,而她正在一點一滴的還他,如果他還肯給她機會的話。
這樣的男子,辜負了他,連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或許是感受到她無言的繞腸柔情,他倔強緊抿的唇,終究還是輕啟相應。
她試著用他對待她的方式,舌尖探入他口中,挑動他深沉的情感--
不知是她將他推向身后的床,還是他體貼她仰著頭太辛苦,有意往后退跌,沒了距離的限制,她傾跌在他身上,更加密密地貼上他的唇。
鳳千襲無聲嘆息,投降地圈住她,回應她深切的吻。
直到膠著的四片唇稍分,她認真地對上他的眼,陳述道:"他使強,我不依。而吻你,是心甘情愿,真心真意,你和他,不一樣。"
鳳千襲只是看著她,良久不發一語。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寸許,鼻尖輕抵鼻尖,氣息相融,近到只消一扯唇便會碰上。
他在想什么?不相信她嗎?依鳳惶然地想開口再說什么時--
"你這回,是真的在對我使強了。"他輕輕吐出這句話。
他那倔性冷情、從不解釋的依依,已經開口向他解釋了,不是嗎?縱然只是寥寥數語,對他來說,也夠了。
她呆愣了下,望見他唇角閃現的笑意,旋即會意地隨他舒眉淺笑。"是啊,只對你。"
她吮住他的唇,再掠一吻。
鳳千襲不再被動,熱熱烈烈地勾住纏住她,充分奪回身為男人的權利。
直到兩人呼吸淺促,氣血翻涌,他勉強抽身。"別,依依--"
她醉眼迷蒙,意亂情迷。"為什么?"她以為他是很喜歡這個吻的,而她也喜歡。
"除非你這張床要留住我,否則,停止!"他重重喘息,嗓音帶著飽受情欲煎熬后的低嗄。
她會過意來,輕輕"哦"了一聲。
"我明白了。"而后,她退開身。
鳳千襲松了手,乍然空虛的懷抱,一瞬間涌起幾許悵然。
稍稍回神,朝她望去,很快的又瞪大了眼。
"你做什么?"他粗聲喊道,震驚地發現她正從容地逐步寬衣解帶。
"留你。"
"留--"他被口水嗆了一下。"依依!"
他驚跳起來,抓住她的手。她已經脫得只剩鵝黃色的兜衣了。
"公子介意,我便給。"從前,以為他不要她,那她沒話說?扇缃,知道他在介意聶子冥做過他不曾對她做過的事,那她就不要他難過。
"不是這樣的,依依,你聽我說......"他心亂如麻,軟膩似水的嬌軀偎在他懷中,他一時無法清楚地思考。
"公子不要我嗎?"她眨眨迷蒙如霧的星眸。
"我當然要,但--"
"那就好了。"她迎身向他,在俊美非凡的臉龐印下細碎的吻。
鳳千襲懊惱地低吟一聲,理智宣告投降。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依依。"他一掌貼上她溫軟的心口。"這里,有我的存在嗎?"
"有。"
"那聶子冥呢?要我還是要他?"
"要你。"她不曾遲疑。
"因為承諾?"
"不,因為你是你。"
這是他聽過最美妙的言語了!
"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許再忘!"他攔腰一抱,將輕盈如柳的嬌軀放置床內,降下了身子,深深地、狂熱地吻住她。
今晚,他要她成為他的,再也不容她反悔。
"公子--"
隨著他深深淺淺的挑弄,她逸出細碎的呻吟。
飄下的綺羅帳,鎖住一室春光。
"如何?"他噙住笑,溫掌貼住她柔軟而發燙的酥胸,靈巧地揉弄,感受她失序而狂亂的心跳。
"我......好熱,好......難受......"
"嗯?"他挑了下眉,似乎存心逼出她不為人知的熱情,淡柔地舔吮她紅艷欲滴的絳唇、下顎、頸窩,吮咬她小巧玲瓏的耳垂,魅惑般地低喃:"想要嗎?依依。"
"要?"她迷蒙如醉地輕啟水眸。
"例如這樣。"一揚手,俐落地抽去她蔽身的肚兜,含住了胸前輕顫的柔軟紅梅。
她吸了口氣,止不住的嬌吟聲逸出,感覺自己化成了一團火焰,無法思考,只能隨他一道焚燒。
如果"要",代表的便是這般酥軟麻顫悸動、幾欲隨他狂亂而舞的滋味--"我要。"
鳳千襲愉快地低笑。這就是他的依依呀!不懂多余的作態與嬌羞,直言道出心中所愿,坦白得可愛。
"好,你要就給你。"未著寸縷的火熱身軀摩挲著她,他探手撫上她大腿內側,分啟她雪白修長的美麗的雙腿,深沉的欲望猛然推入--
"!"毫無預警的痛楚襲來,她本能地驚呼出聲。
"你--"鳳千襲驚愕不已。她是完壁?!
從不預期會有這樣的情形,他一時亂了心。
"很疼嗎?"他吻了吻她微擰的眉心,她是這般緊窒,裹復著他瀕臨爆發的欲焰,那是最甜美的煎熬,他強忍下放縱的渴望,壓仰地問:"我不動,會不會好此?"
"還好。"并不真的那么痛,只是一下子沒心理準備罷了,習武之人,什么苦沒受過呢?他其實不必這么緊張。
"那--我可以繼續了嗎?"
她想了一下,點頭。
鳳千襲小心翼翼的移動,試探地退出,再深入,不敢太激狂。"這樣,會太難受嗎?"
她搖頭。
他放心地加重力道:"那,這樣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別再問了!"她被激得失了自制,玉腿纏上他腰際,主動迎向他。
這反應,教他既震動又想笑。原來他是小心過了頭,引起佳人的慍惱了。
"如你所愿。"他扶住柳腰,灼燙欲望猛進駐,熱烈地戳刺起來。
"呀!"她嬌呼,忘形地攀住他,隨他狂野的節奏而起伏共舞,空盈進退間,逐一釋放出壓仰已久的灼熱情潮。
"公......子......"她迷亂嬌吟,神魂為之癲狂。
"喊我的名字!"他喘息濃重,抽身退開,在她搞議的低吟聲中,再狠狠刺入。
"千......千襲......"褪去寒霜的嬌顏,漾著醉人紅潮,吟喚聲酥媚入骨。
"我的依依呵......"他擁緊了她,在她體內持續銷魂的律動。
她終于不再冷漠,她是屬于他的,為他而狂亂迷醉--
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苦、好心酸呵!
"說,你是我的,永遠、永遠。"他不饜足得想索求更多,不只今生今世,還要她的來生來世,生生世世。
"我是你的,永遠、永遠。"感受到他酸楚的濃情,她回應的摟住他頸子,在他耳畔許下承諾。
就為了這句話,他鳳千襲死而無憾!
他全然失控,在她密實的包圍之下,縱情癡狂,抵死纏綿--